gu903();“当当当当当当”清脆的铜锣声响起,正追得对手豕突狼奔的魏家武卒立刻放弃了所有的攻击,迅速集结,互相掩护着退出火光熊熊的曹军大营。他们来得突然,退得同样突然,没等魏军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正是寅时初刻,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那些被大营里的火光照得眼花的魏军将士根本看不清没有一枝火把的蜀汉军在什么地方,有一些人追了过去,还没跑出百步远,就被一阵乱箭迎头射倒,箭雨密集而凌厉,仿佛黑暗中潜伏着数百弓弩手似的。
夏侯霸这时才缓过劲来,看着大营中的火光,他暴跳如雷,不等城头的曹真下达命令,他就重整残兵,举起火把,追了下去。曹真阻拦不及,只得下令重新打开城门,并派被堵在城里的骑兵出城追击。
骑兵举着火把,鱼贯出城。马蹄声如鼓鼓雷霆,卷过每一个人的耳际。这些骑兵都是曹魏中央禁军中的精锐,这些天又经常在城外奔驰,对地形非常熟悉,即使是夜晚,他们也能控制着战马,一路放马狂奔,很快就超过了追击的夏侯霸,然后又看到了前面匆匆逃跑的蜀汉军人影。
“追上去,杀光他们”骑司马怒吼道。
“杀光他们”义愤填膺的骑士们齐声怒吼。
他们再次猛踢战马,加速奔驰,眼看着越追越近,敌人的喘息声似乎都能听到,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战刀,端平了长戟,加快马速,向前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冲在最面的一匹战马忽然悲鸣一声,马失前蹄,栽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猝不及防,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又是两匹战马摔倒,紧接着又是两匹。
“小心,有埋伏”骑士们一边勒住缰绳,一面高声大叫,提醒后面的同伴小心。可是他们急速奔驰之下,哪里又来得及收住脚步,接二连三的巨响中,十几匹战马摔倒,原本流畅的队伍顿时变得凌乱不堪。
“戒备”侥幸没有摔下去的骑司马一边极力控制着战马,一边高声吼叫道。
没等他的吼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一阵阵凌厉的啸声从黑暗中传来,迅速接近。
“嗖嗖嗖嗖嗖嗖”
一枝枝利箭从黑暗中疾飞而至,射在骑士的身上,射在战马的身上。骑士惨叫,战马悲鸣,原本就混乱的局势更加混乱不堪,不管骑司马如何厉声吼叫,也无法让局面恢复平静。
一匹匹战马倒下了,一个个骑士倒下了,惨叫声,马嘶声,混成一片。挣扎的战马和骑士在零星的火把照耀下,显得非常凄惨。
而远处的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亘古以来就没有改变过一样。
夏侯霸带着人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了看远处的夜色,不敢再追了。
三里以外,魏延嘴里咬着一根竹枚,沉默的迅速前行。魏家武卒们在他身边沉默的前行,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使是在快速奔跑,他们的脚步声依然近可能的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脚上,都是一双厚厚的草鞋,虽然不能完全消除脚步声,却很好的掩饰了大军的行踪,给追击的敌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阿爹,太过瘾了。”魏武赶到魏延身边,拿下嘴里的枚,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饰不住兴奋。这一次,他算是服了老爹,四千人突袭一万多人的魏军主力,老爹居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把四千大军分成了四个部分,两千最精锐的武卒冲击魏军辎重营斥候早就打探过了,那是魏军最弱的一部分,营里大部分是刚刚赶到的河东郡兵,不仅实力最差,而且远道而来,身体疲惫不堪。在两个侧门各安排了五百弓弩手,负责拦截要出城的援兵,不用上前厮杀,只用弓弩招呼,剩下的一千人埋伏在撤退的道路上,做为接应。
原本魏武对这个安排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留下一半的人接应未免太过谨慎,最多留五百人就够了,剩下的人全部杀到敌军大营里去,全力一击,然后全身而退,那多爽快啊。
不过,从整个战事的经过来看,如果没有埋伏在城门外的弓弩手,敌人从侧门出来的骑兵肯定会挡在他们身后,他们要想如此顺利的突围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一旦陷入魏军的合围之中,就算魏家武卒再精锐,不损失一半人,恐怕也逃不出来,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而没有那埋伏在撤退路上的一千人,他们迟早也会被魏军的骑兵追上,损失同样会非常惨重。
“现在不觉得老子胆小了”魏延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我从来没觉得阿爹胆小。”魏武嘿嘿一笑,将竹枚放回口中,以示谈话结束。他可不想被老爹骂两句。不过他的嘴唇刚碰到竹枚,随即又发现大军的行进方向不对。要想回到潼关,他们应该是向南才对,可是他们现在却是向东。他大惑不解,连忙问道:“阿爹,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张阳池,烧船。”
魏武愣了片刻,突然爆了一句粗口:“靠,阿爹,我实在是太崇拜你了。”
魏延冷笑一声,嘴里叨着竹枚,说话却是清清楚楚,字字透着说不尽的杀气。“等我烧了他们的船,我看他们还怎么过河,就算他们有十万大军,能泅水渡河吗”
魏武赞同的嘿嘿一笑,连连点头,迈开大步,跟着大军向张阳池飞奔。这就是他和魏霸的区别了。别看魏霸练武也很刻苦,攻击也非常犀利,可是要像魏武这样先急行军五十里,然后再和魏军厮杀半个时辰,还能像个没事人儿似的急行军,他可做不到。
不仅魏霸做不到,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像魏武这样从小就苦练不辍的魏家武卒。
第172章夜袭下
未知即神秘。面对神秘的事物,有的人恐惧,有的人好奇。对在黑暗中能来去自由的魏延所部,绝大部分魏军都很恐惧,只有几个人好奇。
曹真扶着城垛,看着远处的已经停止追击的骑兵杂乱的火把,皱了皱眉:“务伯,为什么魏延的人能够在黑暗中来去自如”
杜恕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月亮,也皱了皱眉。魏延来的时候,天色并不是完全漆黑,天空还有半轮月亮,然而仅仅有半轮月亮也不足以行军,魏延所部夜战的能力还是让人惊讶不已,更别说现在是漆黑一片了。
可是他不能什么也不说,他知道曹真现在也很恐惧,需要人安慰一下,而旁边的将士更加恐惧,更需要人用一个理由来解释一下这种情况,不管这种解释是不是正确。
“我想,他们应该也是冒险行事,之前派人打探好地形,然后按照记忆路线行军。”
曹真点了点头,他虽然觉得这个道理不怎么说得通,可是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在没有搞清对手的底细之前,他不能贸然出击,只是派出不少斥候打探消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