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看,双面锦”韩珍英突然像是发现了宝似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起一块蜀锦样片,爱不释手。柜台后面的掌柜一看,连忙说道:“姑娘果然好眼力,这可是成都刚到的双面锦,数量有限。”
“是吗我喜欢。”韩珍英转过头,拉着敦武的肩膀摇了摇:“我们买一块好不好”
敦武眉头一皱,没好气的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要的等回了成都,我送你两匹。”
“真的”韩珍英眼睛发亮,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掌柜不高兴了。”这位小兄弟,不是小老儿我不会说话。这种双面锦是成都工官的特产,没有第二家的,就算你是皇亲国戚,恐怕也拿不到一匹半匹。你一开口就是两匹,似乎有些过了吧这位位姑娘如此美丽贤惠,只有她这样的好女子,才配得上这双面锦,你要是舍不得买,也就算了,又何必说这样的大话呢。”
“就是,你骗我。”韩珍英一摔敦武的手臂,没好气的说道:“你根本没有双面锦。
敦武翻了个白眼:“我说的话,你不信,你倒信这个糟老头不知道无商不歼吗这双面锦是限售的,江边的集市怎么会有,谁知道他是从哪儿偷来的,也许就是江盗销赃所在。”
掌柜一听,顿时面色大变。他沉声道:“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你说说,你这双面锦是从哪儿来的”敦武抱着手臂,泰然自若的晃着腿:“我听说两个月前,从成都来的一艘运锦船被劫了,其中就有双而锦,不会是你们下的手吧”
掌柜哼了一声,袖子一甩:“胡说八道你不想买就赶紧走,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我如果不走呢”敦武从韩珍英手中取过那块双面锦手巾的样品,翻来覆去的看着:“我越看你越像江盗,这要是送到官府去,可是一大笔赏钱呢,至少买这块手中不成问题。”
掌柜一惊,随即换上一脸的笑容,绕出柜台,冲着敦武连连拱手:“这位客官,你真会说话。里面请,有事好商量嘛。你要是手头紧,小老儿不敢说多,这千百钱还是拿得出来的d怎么样,去喝杯水酒,慢慢叙谈”
敦武也不推辞。掌柜给旁边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热情的把敦武向市外引去。他们出了江市,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进了一个小院。一进门,几个正蹲在廊下闲扯的汉子便站了起来。他们大多赤着上身,有的穿着牛鼻祈,有的则穿着一条连裆裤,个个面色黝黑,肌肉虬结,眼神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百姓。
一路上笑得像朵花似的掌柜此时不笑了,面寒如冰,他抛下敦武和韩珍英,快步上了堂,在堂上坐定,厉喝一声:“说吧,哪道水的朋友,敢到我这儿来吃风。”
这一声说完,那些三三两两的散在四周的汉子们立刻围了过来,将敦武和韩珍英围在中间,一个个握着拳头,亮着肌肉,大有一言不和,就将敦武和韩珍英击杀当场的意思。
敦武平静的打量着四周的壮汉们,将脸色有些发白的韩珍英拉到身后,缓缓从怀里换出两样物事,摊在手掌上,慢慢的转了一周:“这两样东西你们认识哪一样”
壮汉们互相看看,脸上的凶恶之色退去,全部变成了疑惑口堂上的掌柜看了,不免有些诧异,他刚要起身,敦开推开那些紧张的壮汉,施施然的上了堂,将手里的东西往掌柜面前的案上一放:“你呢认识哪一样”
掌柜一看,一直眯着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他愣了片刻,抢起那块黑色的木牌,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谁,怎么怎么会有这块巢瓠令”
敦武眼神一闪,淡淡的说道:“你刚才也应该听说了,我们从成都来。”
“成都”掌柜的打量着敦武,一时有些犹豫:“你的口音,不是成都口音。”
“我不是成都本地人,正如你也不是南郡人一样,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说是不是”敦武笑盈盈的说道:“只要这块盘瓠令不假,那我们就是朋友。”
掌柜沉吟片刻:“祭瓠令是不假,不过这块祭瓠令已经失踪多年,我不得不小心些。再者,你身上不仅有我们的祭瓠令,还有传说中的金铃,我不能不对你的身份做个了解。”
敦武点点头,看看四周:“这里方便吗”
掌柜点点头:“方便,这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个个都走出生入死的好汉子。”
“那就好。”敦武从掌柜手里接过那块祭瓠令:“我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回家”
“是的,我相信你们不会做惯了江盗,忘记了家乡吧”
“当然不会。”掌柜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们曰夜思念家乡,可是吴狗看得严,我们看似自由,却无法跨过长江一步。一到南岸,就会被他们追杀。你真能带我们回家”
“当然。”敦武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黑犀印,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是大汉皇帝陛下亲信,侍中魏霸的亲卫将敦武,特奉魏侍中之命,前来与诸君联络,共襄大事。”
第401章落水
预料中的为难并没有到来,在西陵城的几天,吴人除了热情的款待之外,没有做出任何惹人猜疑的举动。魏霸和刘琰依然是能不来往尽量不来往,有什么事,自有费祎和赵统等人在中间联络。孙大虎公主除了赐了一把假刀之外,也没有后续的动作,让魏霸白担心了好久。虽然每天佩着那口镶满了宝石,看起来很名贵却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宝刀到处招摇有些二,魏霸还是蛮开心的。他根本不担心孙大虎,他担心的是孙权,万一孙权丧心病狂,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他,身处吴军的包围之中,他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也只有一个下场。
好在这个危险一直没有来,魏霸终于等到了重新出发的消息。
一切准备停当,魏霸和赵统率领着虎贲郎、武卒和矛兵,保护着孙公主的车驾,缓缓出了西陵城,来到江边,又护着孙公主上了那艘最豪华的楼船。步骘是送亲的负责人,他要随行一起赶往成都,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全,他亲自率领二百亲卫登上了楼船。
这艘楼船虽然不小,可是依然装不下七八百人,因此魏霸只能将两百虎贲郎安排到另外的船上去,给步骘挪出空间。
孙公主住在上层的飞庐正中船舱,魏霸在左侧,步骘在右侧,各带十名亲卫,其他人都住在下层的船舱里。步骘还是那副死人脸,看到魏霸,也只是点点头,从不主动寒喧,魏霸和他说话,他也言简意赅,惜字如金,远不如和刘琰在一起说话时的随和。
见他这副模样,魏霸也没心情去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大部分时间就坐在自己的舱里,坐等开船。
船队缓缓驶离了江岸,逆水而行,再加上有公主在船上,要尽可能的保持平稳,所以船速并不快,走了两天,船才到达峡口,停靠在南岸一个叫夷渊的地方。夷水在这里汇入长江,形成了一个河湾,风平浪静,不会有颠箥之苦。夷渊里还有一个沙洲岛,岛上绿树成荫,橘柚飘香,又有不少野味,正是一个休闲的好所在。孙公主在吴地的最后一夜,就将在岛上的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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