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恭候圣僧大驾。希望你口中那位圣僧别吓得不敢来了”
“圣僧何等人物,岂容的你这邪魔诋毁”
秦言冷笑:“圣僧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我比你们都清楚。好吧,既然你们如此相信圣僧,那我跟你们打个赌,赌上在座所有人的性命”
江湖高手人人变色,有的开始对马先生怒目而视。若不是这姓马的老头胡乱说话,八臂狂魔怎会没事找自己这些人开刀
马先生紧张地道:“老夫从不跟人打赌。”
“那好啊,既然你不赌,那就是主动认输喽,我第一个就杀了你。”秦言嘴上说着要杀人,却只拿目光盯着马先生,瞧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马先生忙改口:“你要怎么赌”
“咱们就赌,在圣僧赶来之前,我能不能把你们这群人都杀光。”
平静的话语,却如在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百丈波浪。只听一串杂乱的响动,桌椅翻倒、杯盘摔碎的声音响不绝耳,江湖高手们手忙脚乱地起身拔出武器,无比戒备地向那位凶名赫赫的魔头望来。
马先生双手提起一对判官笔,心里也是没底,壮着胆子叫道:“如果我们输了,自然是赔上了性命,但如果你输了呢”
“放心,不存在这种可能”秦言沉沉一笑。
“既然是打赌,就要做好输的准备,你总得给个条件吧”
秦言想了想,道:“好吧,如果在那和尚赶来之前我没把你们杀光,那么剩下的人我也不杀了,留你们一条性命。”
高手们叫嚷起来:“哪有这种赌法你根本没有付出任何东西”
“这不公平”
“魔头就是魔头”
秦言缓缓起身:“你们都不同意就算了,反正还是要死的,我无所谓。”
人们惊见他向这边走来,惶恐之中这才明白,魔头本来就不会讲什么公平、道理的,无论他说什么,都只是在把人命当儿戏玩耍而已。
当即有人破窗往街道跳去,一人带头,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跟随。
“嗵”“咚”
有人跳窗,有人破墙,还有的把地板砸了个洞掉了下去。
秦言的手指刚刚抬起,眼际白衣一晃,小竹出现在他面前。这时候他已经打出了一道剑气,小竹伸剑一挡,木剑从中折断,剑气未有丝毫凝滞,继续洞穿了后方一名刚跳上窗台的葛衣汉子的胸膛,尸体哼也没哼就往街道摔去。
秦言眉头微皱,绕过小竹,再出一剑。孰料小竹身影移动,正挡在剑气之前,几乎被一剑贯穿了肩膀。幸好秦言能放能收,及时将暴戾剑气凝固在半空,化为留痕之影。剑气只刺破了小竹皮肉,便险险停住。
秦言沉下脸呵斥:“你找死吗”
小竹看也不看险些被一剑切断的肩膀,只盯着秦言道:“不能滥杀无辜”
秦言怒道:“这些人哪里算得上无辜他们取死有道,我只不过是送他们一程”
小竹摇头:“他们虽然被贪欲蒙蔽,但是罪不至死。你滥杀无辜,成道路上必遭天谴”
“我做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判。本少爷说他该死,那就该死。你给我滚开”
小竹寸步不让:“你要杀他们,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秦言沉默片刻,怒容尽敛,忽然轻轻一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此刻虽在微笑,但小竹望着他冰冷的眼眸,心里蓦地一阵发寒。她宁愿看见他满面怒容,也不想面对如此平静下的杀机。
心思几转间,又听秦言道:“你从乌木镇跟我来这,就是为了死在我剑下的吗”
小竹面上渐渐露出坚定决然之色,道:“我跟在你身边,就是为了阻止你杀害无辜。倘若为此而被你杀死,我也没有怨言。”
“好伟大,好伟大”秦言嘲讽,“真是让我这魔头羞愧得无地自容,泪流满面,恨不得跪在你面前五体投地忏悔我犯下的罪过啊,想我这样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吧,已经没有在世上存在的价值了,女菩萨你行行好一剑让我解脱了吧,剩下的那些洗刷不掉的罪孽,我将继续在地狱里忏悔求恕”
小竹的脸色一点点变坏,但始终没有退让。
玉寒烟开口道:“菜要凉了。”
秦言停下“忏悔”的祷辞,冷冷看了小竹一眼:“下次挡我,我会送你去西天拜佛。”然后他走到桌前坐下,对柳凤说道,“你觉得你无辜吗”
柳凤心念百转,惶惑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你杀过人,但觉得那些人该杀,所以不应该算作罪孽,是吗”
柳凤迟疑地点了点头。
秦言追问:“杀过哪些人”
柳凤回忆片刻,报出了几个人名。
“就这些还有呢”
柳凤道:“还有两个,不知道名字。”
“不知道名字你都杀”
“腌臜之徒,名字说出来也污耳。”
“呵呵。”秦言笑了两声,手指慢慢抬起,“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本来也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
“柳姑娘”玉寒烟突然起身,“你跟我来。”
她离席而去,走到楼梯口。柳凤略作犹豫,见秦言面无表情,便小心翼翼跟了过去。
她知道刚才秦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很可能是想杀了自己。幸好这位玉仙子及时阻止,自己才走鬼门关逃了回来。
玉仙子把自己叫过去,是想把我私自放走八臂狂魔会答应吗
她心神恍惚地来到玉寒烟跟前,忽见一道月华般的皎洁光芒闪过。然后,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玉寒烟看着尸体滚下楼梯,收起剑,坐回位子上,道:“菜还没怎么吃,不能让血溅上去了。”
小竹还站在原处,怔怔看着杀人之后若无其事的玉寒烟,一瞬间觉得她无比陌生,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位玉仙子一般。
第六百七十章功法
沉闷的晚饭后,入夜休息。
玉寒烟在床上辗转,忽听外面响起秦言的声音:“师姐,你没睡吧我进来了。”
“等等”玉寒烟只穿着一件亵衣,这时候来不及去取衣服,她匆忙将一张毯子盖在身上。
秦言走进来,将门掩好,然后目光一寸寸在毯子上打量。
“你看什么”玉寒烟羞恼道。
秦言视线上移,落在她脸上,低沉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玉寒烟看见他眼神果然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淫亵之意,暗自松了口气,同时隐隐有些失落。她敛容道:“有话为何不早说。现在夜深人静,我俩又是孤男寡女,传出去多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