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日江殊澜与他不过是初次见面,却好似已经知道他有才能,所以才不仅助他脱困,还曾指点他不要只读世间书而不懂人心。
江殊澜并未察觉临清筠心中所想,只是笑着问:“你吃醋了?”
不然他不会让人去查崔言修。
临清筠望着她,点了点头,如实道:“对。”
他难以抑制地想知道,江殊澜施恩于崔言修,是否只是因为他有才能。
临清筠派人仔细查过,崔言修并非是像范明真那样的伪君子,他的确性子纯直。
崔言修的心要比他的干净太多。
察觉临清筠的怀抱收紧了些,他似乎隐忍着什么,江殊澜柔声道:
“那书局是以我们俩的名义交到他手上的,我还让他赚了钱给我们的大婚备礼。”
虽然临清筠吃醋时江殊澜心底会觉得有小小的欢喜,但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心里不舒服。
“今后在朝堂上他应能助你一臂之力,”江殊澜亲了亲他的下巴,“所以我这是在替临大将军招揽人才。”
“临将军有奖赏吗?”
临清筠喉结滚了滚,哑声问她:“澜澜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江殊澜勾着他的脖颈,语气柔媚道。
“想要你抱我,吻我,越来越心悦我。”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
作者有话说:
今天6000+,宝贝们晚安哦~做个好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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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春光融融,满城都被温柔的风拂过。
无人知晓,在大启如今最受宠的云月公主的寝宫内,阴沉沉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多日。
宫宴结束后,勉强恢复了些体力的江柔便哭闹着,要求她的父皇与母后把范明真带到她身边来。
不许他们罚他,伤他,辱他。
为了让江柔能安心养伤,皇帝让人把范明真从荷花缸中捞了出来,允许他陪在江柔身边照顾。
这段时日下来江柔与范明真未曾说过一句话。
他们似乎都不知该如何提起或是略过当日的混乱,便都沉默着。
江柔知道当日的事皆因自己而起。她给江殊澜下药却弄巧成拙,反让范明真被江殊澜设计陷害。
而她生命中最圆满的一个梦也因此被打碎。
江柔遍体鳞伤,连心里最柔软深情的角落也被阴霾遮盖。
但江柔知道,她仍深爱着范明真。
所以她一定要在父皇与母后的杀意下保住范明真的命,让他时时刻刻都待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才能放下心来。
可她又控制不住地,会怕他。
范明真端着药碗靠近的时候,坐在床边温柔地望着她的时候,甚至他守在她身边不自觉累得睡着的时候,江柔心里都会升起一层一层几乎将她整个人掩埋的惧意。
春日露汹涌的药效或许让范明真记不太真切当日的事情,但江柔却全程都很清醒。
那些深入血肉的破碎、撕裂与拉扯,给江柔带来了永生难忘的疼痛。
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但她不愿深想,也不愿承认。
她只希望一切都能回到春分那日之前。
是以,江柔用轻纱遮盖面容上的咬伤,不愿让范明真为她上药,也不愿让他看见那些狰狞难看的伤口。
仿佛只要他们没有共同直面那日留下的伤口,那场噩梦便还能被掩盖,被翻过。
但江柔不知道的是,那层细腻的轻纱无法将深红的伤口悉数遮盖,甚至连她脸上的惧意与挣扎也无法藏住。
范明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很清楚,江柔已无法再成为他的护身符。
甚至,若是皇帝与皇后知道江柔如今对他的惧意已经快要胜过爱意,范明真或许立马便会被处死。
但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天意弄人,江殊澜竟认下了那场先帝留下的婚事。
这成了范明真能活下来的,最后的可能。
再一次瞥见江柔眉间的恐惧时,范明真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药碗。
玉勺和碗壁轻碰,发出的脆响竟惊得江柔浑身瑟缩了一下。
“殿下很怕微臣吗?”范明真温声问。
江柔神色微滞,心底的慌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