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自己苦读诗书的情景,
这样一想,这颗杀人的心也淡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取出一锭黄金,说道:“天亮了,小女子也该回去了,这是一点小礼物,权当公子读书的资费,还请收下。”
周阳笑道:“在下与姑娘一见如故,这样的阿堵俗物,要他作甚。”说完之后,直接把那锭黄金抛还给了聂小倩,恭敬说道:“听姑娘讲了一夜诗书,小生所获匪浅,來曰必当回报。”
“公子客气了。”聂小倩还了一礼,就飘然离去,
“唉,这丫头还是不忍下手啊,看來那些杀人者除了她之外,肯定是另有其人,希望她沒有作恶,这样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即便是你有讲解诗书之德,恐怕我也不能饶恕于你。”
聂小倩也幽幽叹了一口气,她真沒有想到这个看似迂腐的书生竟然如此豁达,连黄金都不看在眼中,不由想道:“难道此人苦读诗书,真是为了施展一腔抱负,我是不是该帮他一把。”
可是在她一掩住屋门,立刻神色大变,原來那位妖艳妇人和手下的十几名年轻女子全都悄悄來到了她的房中,
聂小倩连忙恭敬行礼道:“小倩拜见姥姥,沒有想到姥姥竟然亲自驾临此处,小倩有失远迎,请姥姥恕罪。”
“小倩,姥姥托你所做之事如何了。”妖艳妇人面沉如水,望着聂小倩缓缓说道,
“回禀姥姥,此人生姓正直,守礼懂法,小倩与之共处一室,整整一晚上,他都不曾碰的小倩一下,所赠之物,也沒有收下,小倩无奈,只好返回。”
“哼,小倩,姥姥早就告诉你,不要搞什么礼法,人类都是虚伪的,即便是遵守礼法的,也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像这些家伙,杀了沒什么可惜的,更何况,人类与我们鬼族势不两立,就算是他真的恪守礼法,我们也该杀,而且更该杀,因为,杀死一个这样的人,就是他们人类的损失,也是我们的胜利。”
“不,姥姥,小倩曾经立誓,绝不滥杀一个好人,还请姥姥谅解。”聂小倩轻咬嘴唇,坚定的说道,
“小倩,你连姥姥的话都不听了。”妖艳妇人的面色一变,沉声喝道,
“请恕小倩不能从命。”
“你,你好大胆。”妖艳妇人一声冷哼,啪的一声打在了聂小倩的脸上,
“姥姥,孩儿魅姬有下情禀报。”一个蓝色衣装的女鬼忽然走上前,轻声说道,
“哦,有什么事。”
“是,姥姥,据孩儿所知,小倩昨天正午时分曾经见过那宁采臣一面,还弄出了一地纸钱和一股阴风,企图让那人类知难而退,结果那人类不知为什么沒有退走,所以孩儿怀疑聂小倩和那人类早有私情,根本沒有把黄金送给那人类,至于是不是亲近于她,那恐怕也只有她能知道,孩儿怀疑,就算那人类亲近于她,恐怕她也不舍得下手吸取那人类精血。”
“小倩,可有此事。”妖艳妇人面如冰霜,狠狠问道,
“姥姥,错不了,与那人类见面之事是她昨天亲口对孩儿所说”
“我沒问你,小倩,我要你亲口说。”妖艳妇人打断魅姬的话,冷冷说道,
魅姬则怨毒的看了聂小倩一眼,不再说话,
“回禀姥姥,孩儿昨天确实见了他一眼。”聂小倩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第三百章青凤
“小倩,你太让我失望了。”
妖艳妇人一声冷哼,聂小倩就觉得浑身如同百蚁千蛆在撕咬一般,一股钻心附骨的疼痛传來,
那些鬼姬见状,全都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言,就算是之前对聂小倩无限怨毒的魅姬也体若筛糠,颤抖不已,
但是聂小倩却一声不哼,咬牙忍受,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这样的疼痛才慢慢消失,
妖艳妇人见聂小倩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轻轻叹道:“能够在姥姥的千蚁万蛆蛊面前一声不哼的,恐怕也就只有小倩你了,但是,你今天犯下的错误十分严重,即便你是姥姥最钟爱的鬼姬,姥姥依然不能放过你,今天晚上务必把那个男人的浑身精血给吸收干净,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更加严酷的刑罚。”
说完之后,妖艳妇人就怒气冲冲的消失在禅房之内,
聂小倩则是面色惨白,苦笑不已:“本來我以为魅姬是我最好的姐妹,所以我把自己心中最秘密的事情告诉了她,沒想到她竟然出卖我,唉,真是鬼蜮心肠,难以测定,难道这里只有他是一个坦荡之人吗。”
在妖艳妇人之后,那些鬼姬也都纷纷离开,但是一道绿色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來,
“青凤,你抓紧走吧,姥姥会怪罪的。”其实在聂小倩的心中,这个小丫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就是这个孩子,这时候竟然选择了留下,
“嘿,这就是姥姥手下的十二鬼姬,平时她们个个在我的面前聚拢,姐姐妹妹的叫个不停,我也总拿真心对她们,得到的好东西都分给了她们,她们犯了错,我向姥姥求情,甚至还因为这样多次代她们接受惩罚,可是,现在这些所谓的姐妹,姥姥一发怒,不但沒有谁替我求情,反而落井下石。”
“小倩姐姐,你对青凤的恩情,青凤永不敢忘,虽然青凤还年幼,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可是青凤很懦弱,刚才姥姥发怒,竟然沒有站出來为姐姐说句公道话。”
青凤满脸的悔恨,顿时泪流满面,
“青凤,记住,保全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有你这份情意,姐姐就很知足了,路是我自己选的,就要由我自己來承受,沒有必要再搭上你。”
“可是小倩姐,你这样对待姥姥,会遭到最严厉的惩罚的,还是听妹妹一句劝,抽掉那个男人的精气吧。”
“青凤,我聂小倩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三百年前,我父聂轲刺杀歼臣侠傀,不幸遇难,而我母身为侠傀之女,自然要为父收尸,结果我父聂轲的一腔怨气竟然形成厉鬼,一怒之下把我母亲了,但母亲依然沒有怨言,平静的把我生了下來,于是我就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非但在人界沒有立足之地,即便是在鬼界也备受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