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处在兴奋中,陆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胡娟送走,一个人踏着雪往家的方向走去,街上很空旷,没多少人,偶尔响起的喇叭声与街边野猫难听的喵叫,都为这个夜晚蒙上了一层孤单的感觉。
服务员、按摩牛郎、强奸犯、军医、特种兵……
一系列的身份让陆寒也不禁有些发懵,他很无奈,一个国家培养出来的优秀特工,现在竟然只能靠替女人按摩过生活,而且还差点被扣上了强奸犯的罪名,想到刚才那个美女警花一声声强奸犯的叫自己,他忽然笑了,只是这份笑容有些苦涩的味道……
回来东都一年了,因为没学历,没工作经验,不但没找到工作,而且每月还要靠着小姨的工资救济,虽然她每次执意要给自己一千多元,但陆寒哪有脸要这么多,毕竟人家的工资也不算高。
五百元,虽然不多,但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陆寒来说,已经到达承受的极限。
就在一个星期前,他还托朋友介绍想去他们公司当保安,但是人家听闻自己没有任何履历以后,门都没让进,在经历过那次严厉拒绝后,其实他心里也想了很多,不能再颓废下去了,自己这一身在部队练出的硬本领,难道就不能在都市中混出点名堂吗?
颓笑一声,陆寒将一千五百元塞进兜里,这样也好,不去偷,不去抢,光明正大的赚手艺钱,想到一小时就能赚五百,而且还有额外消费,陆寒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
心情好了,连步子都迈得轻盈不少,没走多久陆寒就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这里是东都市老城区,几栋上世纪七十年代建成的居民楼紧挨相连,不时从别人家传出唱戏声与夫妻打骂声,还会有伴着婴儿的哭声,虽然与东都的现代化与繁华有些格格不入,但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还是觉得这里更有人情味。
陆寒是在三单元四层,从外面看,居民楼没有经过任何粉刷装饰,裸露在外的红砖,在多年风霜雪雨的侵蚀下,已经变成焦黑色,虽然今夜有白雪覆盖,但黑白两色放在一起,更是显出楼房的破旧。
今天赚了一千五百块钱,心情甚好的陆寒动作麻溜,两步并一,没一会就来到自己家门口。
进门后,他首先将厚重的衣服脱下,今天这身打扮可没少让他遭白眼,本来打算洗完澡回家换,谁能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换了条内裤与一身干净的运动服后,陆寒悠闲的吹着口哨,将钱放入一个装饼干的四方铁盒里,然后小心放到床底下,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自己总算是有小金库了。
看看时间,马上来到十二点,连洗漱的力气都没,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将自己重重扔到床上,已经不再幻想什么旖旎艳事,陆寒现在只想美美睡上一觉,将一天的疲惫全部驱散。
可衣服都脱了,正要入眠的刹那,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陆寒无奈,懒懒的按下通话键:“喂?”
“臭小子,你怎么才接电话,说!这两天跑哪鬼混去了?”听筒内响起一个略显彪悍的女声。
陆寒立刻来了精神,是小姨!
陆寒的小姨名叫秦菁,年龄只比陆寒大五六岁,是他母亲的一个远方妹妹,在举目无亲的东都,多亏有她的帮助,所以平日里他与小姨关系非常好。因为年龄相差不大,所有两人更像是姐弟。
“我哪也没去啊,一直在家里呆着呢。”陆寒可不敢说自己去夜总会上班,真要让她知道了,非得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哼,鬼才信你!”秦菁哼唧了一声:“别忘了明天又重要的事,你要是敢迟到,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陆寒一愣,秦菁口中所说的这件重要的事,其实是相亲。
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娃娃亲。
天地明鉴!陆寒对此根本是一无所知!
朦胧印象中,好像在他两岁的时候,爷爷与老友喝酒喝得高兴,两杯烈酒下肚,就私自将他与老友孙女的婚事定下来了,这一来不要紧,陆寒两岁就有了个小媳妇。
至于对方的姓名、家庭背景还有职业,陆寒通通不知道,因为在他成长过程中就没这个人,自打记事就跟着爷爷学医,十三岁跑去部队当兵,十年的军旅生涯因为一件事而结束,这才又回到东都,哪里会有时间去接触女孩子啊。
“喂,你到底听着没有??”
“听着呢,听着呢。”他忙应付的满口答应,然后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将小姨打发走。
挂了电话后,陆寒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是香艳按摩,又是警察局做客,他好久没有这么忙碌,眼皮再也撑不住,没一会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好像调皮的精灵,窗台前,门缝中,都能看到它们欢愉的身影,昨夜被雪花银装素裹的城市,仿佛一夜之间披上外衣,此时在晨光点点的照耀下,反射出更加绚丽的光彩,同时也让城市显得更加干净、整洁。
陆寒早早就起床了,在做了一些简单的运动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感受到皮肤上蒸腾的炽热,他不禁舒服的呻吟一声,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几乎不敢用热水洗澡,因为热水在解乏的同时,会让人全身机能处于懒惰的状态,这对于一个与死亡为伴的特工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在回来后,他就有些贪婪的喜欢上洗热水澡,喜欢这种全身无力的慵懒感,毕竟在都市里又没什么危险,一点点的乏意,更能让他找回普通老百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