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拍了拍他的肩,“没有,你说的很好。”
这时,门外走来一红衣小姑娘,她手中提着一把精致漂亮的宝剑,剑鞘镶着金边宝石,剑柄挂着流苏,闪闪发亮的惹人注意。
当看见烟花时,重重的哼了一声,神色倨傲。
“凌悦玥......”秦易文若有所思的嘀咕着,“不愧是掌门的后辈,这么快就能配上自己的剑了。”
烟花微微睁大了眼睛,“掌门就是辉光师叔?”
“你知道?”卫黎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嗯。”烟花颔首,她屋子里还放着人家给妻子准备了三十年的金丹礼物。
“掌门和大师兄关系不好吗?”
烟花问出口之后,发现两人诧异的看着自己,“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人会和大师兄关系不好。”卫黎肯定的说。
“大师兄在门派里人缘一直很好。”秦易文稍微理智一点。
烟花刚想说昨天的事情,面前却照下一片阴影,伴随着娇俏的尖声,“喂,我已经有自己的佩剑了!”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凌悦玥站在前面,趾高气昂的提着自己闪闪发光的宝石剑。
烟花:“哦。”
“你居然还在用木头剑。”凌悦玥哼了声,“也不过如此嘛。”
烟花觉得,面前的这把剑应该和自己屋子里的那方闪亮亮的剑架是一套的。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凌悦玥刚想拍拍烟花的桌子,突然手腕一疼,她低呼了一声,“好疼,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卫黎抓着对方的手腕,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比平常更加缺少温度。
“你大可试试,看我手里的木剑能不能折断你的宝剑。”
还带着稚气的男孩神色淡漠疏离,他右手按上了腰间的木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孩子们不明所以的朝这边看来。
秦易文犹豫不决的想要上去劝架,却又碍着没弄清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不敢轻易上前。
“疼......”凌悦玥疼的红了眼睛,她尖叫道,“你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好汉!”
卫黎不为所动,然而这时,他的肩膀却被人从身后拍了拍,
“我来。”
烟花站起身,“我不是好汉,是不是就可以欺负你了?”
“你、你们!”凌悦玥使劲掰着卫黎的手,哭着喊道,“我要告诉太爷爷,你们欺负我。”
烟花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哭闹着的女孩一会儿,然后跟着喊道,“我要告诉大师兄,你欺负我。”
语气神态模仿了十成十。
“我太爷爷才是掌门!”
“我大师兄修为高。”
“我太爷爷年纪更大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我大师兄修为高”
“我太爷爷掌管着整个玄鸿门!”
“我大师兄修为高。”
卫黎已经放开了手,但是凌悦玥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嗝,“我太爷爷、太爷爷才更厉害嗝......你真讨厌......嗝。”
“都在吵什么!”
凌悦玥哭的正欢,门口传来厉喝。
众人寻声,原来是来上第二堂课的南宫乐,学生的天性让所有孩子立刻坐好、低头、屏气凝神。
南宫乐视线落在一身火红分外突兀的凌悦玥身上,然后双眉紧锁,“上节课你为什么不在?”
“我......”凌悦玥抽噎着,“我不小心记错时辰了。”
“第一天就缺席,别以为自己身份显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南宫乐阴沉了脸,“在这里,你就是最普通的弟子,整个玄鸿门,任何人的修为都比你高。
我最讨厌靠着歪门邪道走捷径的,今天小惩大诫,出去罚站一月,先去去你的傲气再来论道!”
烟花卫黎目送着刚刚能进教室又被赶出去的凌悦玥,却不想耳边又传来了怒喝,“你们两个,第一天就公然闹事,也给我出去!”
语气淡然,没有丝毫的自怜或是悲伤。
殷旬微微瞌下眼睑,将女孩搂得更紧了些。
“师兄在。”
他当然知道烟花的身世,不过前四世从未深究,哪怕这一世心态转变了,对于烟花无父无母这一点,他依旧提不起半点心疼。
倒不如说是窃喜。
是的,他高兴,高兴怀里的女孩的牵绊又少了一个。
男子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勾唇,然后柔声道,“往后的岁月里,师兄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父母亲人之属,烟花儿不需要啊。
有师兄就够了。
烟花点头,“我也会陪着师兄的。”
她从殷旬的怀里退出,直直的看着殷旬,夸奖道,“师兄的怀抱真的和大娘一样温暖,我很喜欢。”
殷旬弯眸,“那以后欢迎烟花儿经常来。”
“嗯,我会的。”
“好了,来挖珠子吧。”殷旬起身,目光移到在岸上啪嗒啪嗒蹦跶的几位鱼上。
烟花从未见过这么丑的鱼,像是一大张黑色的枯叶,肚子底下还有六只细小的脚,看起来就像个漆黑的小怪物。
“别看它们长成这样,肚子里的珠子很漂亮呢。”殷旬上前两步。当烟花以为他会用刀剖鱼取珠、并为大师兄那身白白的衣服担心时,殷旬略一挥袖,原本那些要不甩尾巴要不用小脚爬来爬去的珠蟞鱼忽的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