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范伶点点头,伸手握住了尉迟贞的手,尉迟贞身子一颤,便要把被范伶紧握的手抽回来,可范伶又怎么能让尉迟贞把手抽回去呢。
“伶儿,这样不好,快放开。”尉迟贞的脸上,泛起两朵红晕来。
“我不,我不会放手的,贞姐姐,这辈子都不会放开的,我不要你这样伤心的过下去,我要你快乐起来。”范伶握着尉迟贞的小手,紧紧的盯着她低垂的双目。
忽然,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尉迟贞的脸上滑落下来,睫毛微微眨动,肩头轻轻的抖动着。
范伶搂过尉迟贞的肩头,轻轻的搂到自己怀里,用脸贴着尉迟贞的乌发,感觉怀里的温热的身体轻轻的抽泣起来,微微的颤抖着。
“明年,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再不回来了,我要给你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世界,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范伶蹭着尉迟贞的头发,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少女淡淡的香气透了出来。
“伶儿,会有那么一天么”尉迟贞抬起头来,看着范伶的坚毅的脸庞,忍不住问道。
范伶望着远方青黛色的山头,影影绰绰的云彩散着最后的一丝昏黄,斩钉截铁的说道:“贞姐姐,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尉迟贞听到,静静的把头贴在范伶还不甚宽广的胸膛上,沉浸在愈见灰暗的夜色里,喃喃说道:“贞姐姐,你还唤我贞姐姐么”
楔子兄弟聚首喜亦伤第十三章苍月利剑伤离别
春去秋来,日子过的一天快似一天。
范伶随着陆青漠学习无归剑法,算来已经是一年半有余了,这时,范伶已经是十七岁了。当年一个衣衫破烂的孩童,仿佛转瞬间,便长成了一个英俊少年。
方方正正的四方脸,长年在阳光下习剑,脸色呈健壮的古铜色,浓密的双眉似剑,斜斜的直插两鬓,双目炯炯,两侧太阳穴微微鼓起,鼻梁高耸,一对坚实的嘴唇略显暗红,隐隐透出来凛凛的威风来。
这一天,范伶一大早来到学剑的院落里,却不见其义父陆青漠的影子。范伶好不奇怪,平日陆青漠总是提前在此练一套拳脚,然后才传授范伶剑法,可是今天怎么会没有在这儿呢
正疑惑间,秋月从院门口转了进来,看见范伶一个人呆呆的倚在白杨树上看着另棵白杨树发呆,噗哧一笑,说道:“范公子,别在这儿傻等着了,老爷叫你过去呢”
范伶愰然间听到秋月说话,不明所以,随口问道:“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啊,客厅啊,老爷吩咐你过去哪,快去吧。”秋月哧哧的笑着。
“好,多谢秋月姑娘。”范伶倚着着白杨树,一跃而起,飞身向门外窜出去,一溜烟的跑去大厅了。秋月望着飞速离去的范伶,不禁咋舌。
“义父。”范伶来到厅堂,冲着正在堂上踱着脚步的陆青漠问道:“义父,你叫范儿么。”
“嗯。”陆青漠停下了脚步,看着范伶,微微笑着。
“义父,今天不学无归剑了么”
陆青漠哈哈笑了起来:“伶儿,不要成天想着练剑了,该想想其它的事了。”
范伶不解,摇摇头:想其它的事,会是什么事呢难道会是贞儿想到贞儿,范伶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伶儿,你的无归剑,火侯已经差不多了。”陆青漠双目凝视着范伶,又道:“现在你欠的不是剑招,不是内功,你猜猜看,会是什么呢”
“临阵经验,是吧,义父。”范伶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期待来。
“对,伶儿,你的武功,已然不错,只是谈到临敌,却是一片空白。”陆青漠摇了摇头,脸上怜悯之色油然升起。
“没有临敌的经验,再高深的武功,也只是花架子而已。如果我没有记错,自从你进了陆府,出大门的次数,数来也超不过十次吧。”
范伶的脸上又红了一层,暗道,我出府去又要做什么呢范伶不由的点了点头。
“我和孙管家合计了一下,决定让你出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你觉得怎样”
范伶心道:自从学到了一身的剑法,总想找人切磋切磋,只是在义父和孙伯伯面前,自已实不敢太过放肆,这回听到要自己出去历练历练,不由的打心眼里兴奋起来。
“义父,伶儿几时出门呢”范伶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忍不住问道。
“随便你,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可以了。”陆青漠坐到椅上,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这次出去,可以到你平城的老家去一趟,祭奠祭奠你的父母,这么多年了,为父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回去看看。”
“从前,为父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只是不对你提起,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范伶乍一提及自己的父母,一扫脸上的兴奋之色,眼圈顿时红了。“伶儿知道。”
陆青漠看了一眼范伶脸上的伤心之色,拿起桌上的一柄乌匣长剑,哐啷一声拔出来,雪亮的剑芒闪了出来,映得厅上一片雪亮。
“伶儿,练剑之人,没有一柄乘手的利剑,便似空有伯乐,却无千里马一般。”陆青漠仔细端详着手中长剑,悠悠说道:“这柄苍月剑,就送了你罢,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珍惜这柄剑。”陆青漠将长剑咔的一声回到鞘中,左手平平举起来摆在范伶面前。
范伶大喜,上前恭恭敬双手捧过长剑,只见黑乌乌的剑鞘上雕着一弯精致的月牙,剑柄的两侧各雕着一枚星星,在黑乌乌的剑鞘映衬下,似乎闪烁着冷冷的光华。
哐啷一声,范拔出剑身来,只觉一股寒气斗然透出来,窄窄的剑身雪亮,刃口薄若蝉翼,忽然陆青漠将手中茶杯投向剑锋,刷的一声,茶杯齐齐削做两截,没有发出一丝的撞击之声,长剑上竟没有一点茶杯的磁沫沾染,端得是锋利无比。
“多谢义父赐剑之恩。”范伶将长剑入鞘,怀中一抱,向陆青漠行礼道。
“呵呵,快去试试合不合手吧。”陆青漠手一摆,便笑呤呤的看着范伶,携着苍月剑去了。
范伶飞身跃在院中,刷刷的舞起剑来,只见范伶身形飘逸,剑走如龙蛇,灵巧无比。这柄剑如专门为范伶定做一般,长短轻重,范伶使起来,无不合手,一套剑法舞下来,长剑竟隐隐传出龙吟之声,范伶心下大喜。
“义父,真是把好剑,伶儿谢谢义父了。”
“哈哈,去吧,去收拾收拾,择日出发吧。”陆青漠痛快的哈哈大笑起来,竟似比范伶还要高兴三分。
范伶辞过陆青漠,径直去了贞儿家中。
“贞儿,贞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范伶连跑带跳的跑到贞儿院中,还没有进屋,便兴奋的大喊起来。
门帘一挑,尉迟贞笑着迎了出来:“什么事情哪,把你乐的。”
范伶一个箭步窜上台阶,站在尉迟贞身前,双手背在后面,笑吟吟的问道:“贞儿,你猜义父送我什么了”
“剑呗,还能有什么啊。”尉迟贞想也没有想,脱口说了出来。
范伶愕然的望着尉迟贞:“贞儿,你怎么一猜就猜到了真是太聪明了。”
尉迟贞转过身,缓缓走进屋里,说道:“这世界上,除了剑,什么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兴奋的,也就是你,还不知道罢了。”
“呵呵,这我还真的不知道。”范伶不好意思的看着尉迟贞,怏怏说道:“我喜欢剑,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没有啊,我们范伶可是大剑客,谁敢不喜欢呀,嘻嘻。”尉迟贞偷偷笑了起来。
“好啊,你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范伶放下手中苍月剑,便去咯吱尉迟贞。
gu903();“别闹了,伶儿,告诉我,老爷还说了什么”尉迟贞隐隐感觉陆青漠送范伶一柄剑,其中总是有什么事,范伶还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