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经知道彭来城定是在万劫谷中一般。
曲青摆了摆手,说道:“纵是他在那万劫谷中,却又能如何,你我二人连那畜生都斗不过,更何况再加上一个万劫谷主了,我们二人去那儿,岂不如同是蛾子扑火,自寻死路么”
范伶急道:“那若是姓彭的果真在那里,难道我们便不去寻他么,让他就这样在万劫谷中逍遥么,若是他日后再出来危害武林,你我二人,岂不是要悔恨当初没有去万劫谷寻他么”
“那咱们二人也不能明知是条不归路,却偏偏往绝路上行罢,不妥不妥,咱们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曲青的一只手掌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范伶又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条性命又算得什么,若是今日不除了他,日后他定会来寻咱们晦气,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先去万劫谷寻他一寻,若是寻不到,那也倒罢了。”
“可若是寻到了呢,到时候又有万劫谷主在侧,那便如何”
“到时候伺机行事,事情总不会那么巧吧。”范伶自知自己的话无半点说服力,但还是说了出来。曲青嘿嘿一笑,说道:“范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现在找不到他,不等于以后找不到他,只是到万劫谷中找人,也太是凶险了,我看,咱们还是到别处找找罢。”
范伶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心里暗道:“实在是自已本事不济,要不然,今日又怎会说那厮逃脱,又怎会担心那万劫谷主,实在是自已无用之极,可恨那可恨。”
曲青见到范伶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悠悠说道:“范兄弟,你也不用失落,其实,咱们二人对符那姓彭的,其实也有五成的胜算。其它不说,那姓彭的似乎对你那套拼命打法的剑法,倒是有三分怯意,但其中有一层重要的关节,不知道我当说不当说。”
范伶抬起头来,看着曲青,倒是大感兴趣,伸手抹了两把下巴,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曲兄但说不妨,你我二人,又何必客气。”
“好,那我就直说了,范兄弟的那套剑法,威力很是不小,说实话,现在我想起来,都难以想到好的破解之法,但有一点,似乎兄弟的临敌经验,却是非常之少,几尽没有,今日与那姓彭的打斗之时,范兄弟如果不给他留一点回旋之地,出剑再凌厉一些,那姓彭的便夺不下你的长剑,你我二人也不至于败给了他。”曲青叹了口气,又道:“范兄弟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范伶见自已今日的心思被曲青一语点中,心中一禁不阵懊悔,谦然说道:“是啊,那时我并没有想要取他性命,却不想留此祸根,唉,还是怪小弟没有认清是非哪。”
曲青说道:“范兄弟不必挂怀,对待如此恶人,一丝的心慈手软,都会给他反扑的机会,反而对自己造成伤害,以后范兄弟谨记便是。其实这事,也怪我大意,若是我放下自己那些臭毛病,早早的将那铁案置于一旁,专心用笔法攻他,再配合你的绝妙剑法,也不至于如此,唉。”
范伶也知曲青用铁案配上判官笔来对付一个掌法高明的高手,实有画蛇添足之嫌,但他由此受伤,自己却是不便明言。只听曲青又道:“下次若是再遇到这厮,那铁案我也不再用他了,安心使用判官笔,你我二人一剑一笔,应该不会太输给了他。”
“哈哈,曲兄,这么说来,那咱们要赢那姓彭的,却是不无可能了”范伶想象那彭来城将来败在二人的剑笔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曲青亦是哈哈大笑起来。
范伶止住笑声,向曲青说道:“曲兄,咱们到万劫谷附近去看看,便不去谷去寻找,如果踫见那厮最好,若是踫不到,就当了曲兄带我游山玩水了,这样岂不是好”曲青沉呤片刻,说道:“好罢,那过几日咱们便去那万劫谷附近玩上几天,哈哈。”
此时,二人心境已是大好,又聊了一些江湖上的一些奇闻趣事,不觉已是深夜,便和衣歇息了。
随后二人在客店歇了两天,曲青的伤已经基本无碍了,到了第四天大早,二人早早的吃过早饭,在市集上买了两匹马,向万劫谷行去。二人一路谈笑风声,倒也不显丝毫的寂寞。
范伶二人赶路也不甚急,路上遍赏名山大川,各地的风俗范伶皆是初次接触,自是新奇无比,曲青倒是所知甚多,沿途给范伶讲解各地的风土人情,直听得范伶乍舌不已,心下对曲青更是敬佩不已。
楔子兄弟聚首喜亦伤第三十五章武汉城中谨慎行
万劫谷位于湖北境内两江交界之处,也就是现今的武汉一带,其时武汉已经是南方大郡,东西南北各地商船俱在此地云集,武汉街头店铺林立,人口密集,端的繁华无比。
这一日,二人来到武汉城郊,只见城外百姓衣衫鲜亮,精神烁然,官道两旁的田地里庄稼长势旺盛,道上行人亦是络绎不绝。曲青看着武汉城外的一片繁华景象,不禁赞道:“武汉不愧是一处大郡哪,如此繁华景象,却是北方所不常见,范兄弟,你看那些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手头看来也甚是宽裕,当今皇上也着实不简单哪,将这一片江山,治理的如此繁华,也着实不易哪。”
范伶微微一笑,指着道路两边三三两两的贩卖瓜果用品的小贩,说道:“就别的不说,这官道两旁的这些小贩,就是一个好的见证哪,若是从前百姓衣食不保的时候,这些小贩在这种地方摆个摊子,只怕连一个大子也卖不到啊。”
曲青哈哈大笑:“谁说不是哪,当今的百姓能够遇到皇上这样的有道明君,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哪。”范伶道:“治理国家这种事情,却比是咱们山野武夫成天舞刀论剑的手段高明多了,这些事,若是让咱们去做,我看,不出三天,天下就该大乱了。”
范伶一说完,二人皆哈哈大笑起来,骑着马走进武汉城去。
城内光景却比城外繁华不知有好几倍,两旁繁华林立的店铺,小贩此起彼伏喧哗的叫卖之声,只说那些穿行而过的行人,已是摩肩擦踵,拥挤异常,只看得范伶眼花缭乱。二人所乘马匹似乎不惯如此多的行人,竟不再前行,范伶二人只得下了马,使力牵着马匹行走,却依然是艰难万分。
范伶忽见前面不远之处一座高大的木楼耸立,飞檐雕柱,气派非常,大门之上悬着一块檀木招牌,上面书着三个琉金大字:豪客来。虽离酒楼尚有一段距离,但已有阵浓冽的酒香散了出来,范伶虽不是好酒之人,却也被这酒香吸引,不由得想要痛饮几大碗。
“曲兄,前面有座豪客来酒楼,尚未近前已经如此酒香逼人,我料那酒楼所藏美酒,定然是上好佳酿,不如我们进去尽情喝个痛快,如何。”范伶回过头来,满脸笑意的看着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