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半年未见到孙伯伯,也怪想念他的。范伶想起孙伯伯,心里自是大感甜蜜,毕竟孙管家一直教范伶武功,在一起生活,二人既似师徒又如父子,却是既非师徒又非父子,但两人的情感,却是常人无法比拟。
孙管家的小院,范伶是闭着眼睛也能够走到的,这个府中,或许这个小院是他最最熟悉的地方了,干净整齐的院落,院中两株高大的垂杨柳,三间清扫的干干净净的蓝瓦房屋,现在看来,都是如此的亲切,如此叩人心扉。
范伶站在小院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里感概万千,几年前孙管家在这个院中教自己习武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小院之中,似乎孙管家又在金黄的朝阳之下,一遍又一遍的教自己练习起仙剑法,想着想着,范伶的眼眶不禁湿了。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孙管家背着手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立在门口的范伶,脸色木然,全然没有一丝的兴奋之色。
“孙伯伯。”范伶快步迎了上去。孙管家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范伶进了屋,关上屋门,只见孙管家坐在木椅之上,神色凝重,眼睛里竟似有着万千担忧,范伶走到孙管家身前,叫道:“孙伯伯。”
孙管家依旧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怔怔的看着范伶。过了片刻,孙管家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去找老爷了”
“嗯。”范伶在孙管家面前,始终没有太多的话,许是多年来,孙管家对他要求甚严,只让也多练武功,少开口说话,已经变成习惯了。
“伶儿,有些事,终究是该让你知道了,此次你远上塞北,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回来,若是现在不告诉你这些事情,恐怕以后,就不再有机会了。”
范伶听了大愕,不知道孙管家究竟要告诉他什么事情,似乎此事与自己关系重大,虽然孙管家没有明言,但他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伶儿,你来。”孙管家站起身来,转身向自己屋里走去,范伶跟在孙管家身后,忽见孙管家的腰板,忽然间变化驮了许多,两鬓也有些几缕白发,范伶心中一酸,岁月催人老哪。
“伶儿,你还记得这柄刀么”孙管家从床头的忱头之下,拿出柄短刀来,刀鞘之上镶嵌着诸多炫彩的宝石,炫丽无比,这柄刀,赫然便是当初孙管家教他武功之时,让他看过镇派之宝刀。
“记得,这柄刀,是本派信物雪芒,伶儿绝不会忘记。”范伶突然再次见到雪芒宝刀,心中暗喜,却不知道孙管家是意途何在。
孙管家见范伶时隔多年,对当年对他讲过的话丝毫未忘,心下甚慰,不由的点点头,以示嘉许,随之面色又成凝重之色,缓缓说道:“你可知道这柄刀和本门的来历么”范伶摇摇头,面露难色。
“这也怪不得你,当年我担心你年少不更事,将本门的来历告知他人,现在你长大了,这些事,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
范伶听到孙管家要将本门的来历告知,急忙跪在地上,等待孙管家示下。只听孙管家又道:“伶儿,本门名叫巫仙派,我是本派的第四代掌门,名叫孙千谨。你是本门的第五代弟子,也是现下本门的第五代独传大弟子。本门的其它门人,都二十年前的一场宫廷战争中,已然全部殉难了。”
“啊”范伶一惊,实想不到,自己门派竟是如此不幸,竟剩了孙伯伯和自己两个人了,并且自己的师叔伯竟是在这场宫廷战争里,一齐遇难,料来这场战争必是惨烈无比,范伶心下不禁一阵难过。
孙管家长长的吁了口气,摇摇头,似乎想起了这张惨烈的战争,兀自心悸不已。“我知道你一定会惊奇,一个武林门派,又如何会搅和到宫廷争斗之中,这其中的关系,却是江湖上无人知晓的。来,伶儿,站起身来,听我慢慢给你说来。此事说来甚是机密,牵扯极大,你务必守口如瓶,将此事一直烂在肚子里,任谁也不能告诉他,你明白吗”
“孙伯伯,伶儿明白。”范伶站起身来,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自己也不敢丝毫马虎,唯恐漏过孙管家的一字一句。孙管家教范伶坐在床上慢慢聆听。
“我派虽是武林一脉,但武林中人却无人知晓我派,因为,我派中人从来都不在江湖行走,倒不是我派行事诡异,而是另有他因。我巫仙派创于东魏静孝帝中年,祖师爷是前朝宇文氏世交,后来宇文氏当朝建大周国时,我派便成了大周国的护国教派。
由于那时本派创派时间不长,本派的各个祖师爷也都无心江湖争斗,只是希望能够保得国泰民安,所以江湖上并无巫仙派之名。但我派传到我的手里,适逢万岁爷让位给了杨坚,而那时的大将军尉迟迥,也便是尉迟贞的祖父,疑心杨坚从中动了手脚,所以一直反隋,但最终还是兵败洛阳,就在那场战争中,我派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范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眼睛睁得滚圆,这场战争虽在孙管家说来平平淡淡,但既便是凭空想起来,也是惊心动魄。“孙伯伯,从那时候起,你是不是便一直在洛阳呆着在义父家”
“嗯,尉迟家只有贞儿一点血脉了,我后来打探到贞儿到了陆府,我便一直隐在陆府做了管家,我也只是为了保护贞儿安全,其它的事情,却是一点也帮不上什么。”孙管家脸色凄然,似乎对自己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甚是不满意,但事情却非他个人所能控制。
范伶突然想起几年前,孙管家说过他和自己的父亲也是相识,但不知其中是否有关联,何不问一问。“孙伯伯,你和我爹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孙管家似乎没有想到范伶会问起他的父亲来,神色大变,悲愤之色跃然升腾在脸上,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终于,只听他轻轻说道:
“这事说来话长了,现在也不该说,唉,既然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其中些事情罢,免得你一丁点也不知晓,事情反而不好。我跟你爹爹是在宫里认识的,那时”
楔子兄弟聚首喜亦伤第五十章难以取舍情真切
“孙管家,范公子在么”这时,院中传来了陆府仆人的叫声。孙管家脸色一变,停住了话口,向范伶慎重的看了一眼,轻声说话:“此事以后再说,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告诉第三个人,否则,你我性命不保。”
“在这里,什么事”孙管家提高了声音,向院中仆人厉声叫道。那仆人听见范伶在孙管家院中,似乎甚是高兴,大声叫道:“范公子,老爷叫你过去,说是有事找你,要你立刻过去。”
gu903();范伶眉头一皱,应道:“我这就过去。”那仆人又道:“好,范公子请尽早移步,不要让老爷侯太久。”范伶提高声音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