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闪电,剑芒成也”
范伶着着扉页上的总纲,兴奋的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待得读完总纲,心思顿时明朗起来,此剑法原来讲究内力浑厚和出剑速度,汇点点剑光而成剑芒,如此便好似青霜,而这斑斑点点的青霜汇成剑芒,威力自是不在话下。
“第一招暗霜一点。”范伶翻到第一页,目光顺着第一招标题下的剑式图形一式式看下去,手上也跟着一式式的比划下去,每看一式,范伶的领悟便是高了一些。
此前都是孙千谨和陆青漠二人身授范伶剑法,传授之时不会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只教他一招一式的记下招式,背诵口诀,如此一来,领悟自是按照他们的意愿,而真正的自己领悟,却是少之又少。
好似一个新生的婴儿,父母喂他什么他便吃什么,而不可能有自己决定的权利,而当他有能力自己决定的时候,他才能吃到他真正想吃到的东西。
而习武亦是如此,待到自己切身去参看一本剑谱时,自已的领悟自是跟其他人不一样,而自己所要参详的东西会更多一些,如此一来,进步自是比非他人身授要快的多。
三天时间,范伶已经将秘籍中的七七四十九招剑法差不多记得滚瓜烂熟,只是在房间中无法施展,只有先记熟之后,再到无人之地自行练习了。
这天晚上,待得其他客人都已经熟睡,范伶拎着长剑,从窗子翻到街上,一路奔到野外旷野之处,按照着秘籍所载,一招一式的练习,一直练到天快亮时,范伶再回到客栈,如此过了半个多月,竟是神不知鬼不觉,范伶已经将一套剑法全部练习完毕。
但也仅仅是练完而已,尚未达到融汇贯通的地步,尽管如此,似范伶这样的进度,已经算是飞速了。
再练了半个月,这套剑法使起来,已经然如行云流水,尤其是一点一点的剑点汇成剑芒,真如一片青霜一般,周身一片雪亮,煞是好看。
“这么多天了,不知着陈姑娘和黄前辈她们怎么样了,不如今天去看望看望她们,然后,我该去找胡金鹏那贼去算帐去了。”提起胡金鹏,范伶一阵恼火,若不是他们将自己暗器打伤,恐怕自己现在已经陪着尉迟贞携手共走天涯了。
可现在又多了一个陈琼玉,好不头疼,幸好黄前辈说的是待她百年之后,若说的是现在,那可该如何是好哪。
范伶一拍手掌:“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看望过她们再说吧”
范伶在客栈算好房钱,骑了马便向黄紫青隐居的山中奔去,待得日上三竿之时,范伶已是到了她们所居的石屋之前。将马栓好,随即便冲着石屋之内喊道:“黄前辈,陈姑娘,范伶来看你们了。”
谁知范伶喊了两声,屋里竟没有人出来,也没有相应,范伶感觉有些不对,随即便闯进石屋之中。屋里一片黑暗,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范伶从怀里掏出火绒吹亮,将桌上油灯点燃,这时,他才看到,石屋里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她们去了哪儿,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便离开此地了”范伶正疑惑间,忽然见到油灯之侧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行隽秀的小字:范公子,我和师傅前去平城处理门户,你不必在此等候,请自多保重。落款是玉。
范伶忽然感觉心头一阵涩涩的感觉,只觉一切都是空空的,本来很是兴奋的心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忽然感觉失去了什么似的,这种感觉,范伶强自忍住,竟是不敢去想。
因为,他感觉这一别,可能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范伶将桌上字条整整齐齐的折好揣在怀里,慢慢的走出屋来带好门板,牵了马匹顺着山路走下山去,待到半山腰时,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眼眶一热,随即翻身上马,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飞快的朝山下驰去。
下山之后,范伶没有在上谷停留,便马不停蹄的朝青驮峪奔驰而去。行了四五天,已经到了青驮峪之外,范伶不敢再向上次一样冒然闯入,离峪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范伶便将马匹藏好,向附近乡民买了一套粗布衣衫,再将脸上涂得土灰土灰,宛若一个刚刚在田间劳作完的农民,恐怕此时的他,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胡金鹏,这回,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今天,姓范的若不将你除了,我誓不罢休”范伶远远望着紫金刀门的舵口,心里暗暗的念道。
范伶进入峪口这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他一个人,沿着官道慢慢的朝着舵口走去。
待他到了舵口附近之时,夜已经深了,除了远远听到几声无关痛痒的狗吠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范伶隐在舵口外的一株杨树之上,朝着远处的地上投下一块小石头,暗黑中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子落地的声音响过,却再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看来是没有人在附近守着了。”范伶暗暗点点头,随即便翻身从杨树上轻轻落在地上,足尖刚一着地,便朝向胡金鹏所居的院子之内奔去,此时,院中已经没有上次搭建的戏台,空空的没有任何的隐藏之处。
幸好今日没有月亮,夜色更显得漆黑了。范伶沿着墙角,蹑手蹑脚的朝着屋前挨过去。
“呼呼”屋里传出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呼噜声音,看来这胡金鹏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范伶的到来,睡得倒是够安稳。
范伶从衣内取出长剑,缓缓的拔出剑来,从门缝里将门栓拨开,轻轻打开一条门缝,身子一闪,已经闪进屋去。这时,屋里的呼噜声依然震天响,范伶暗暗冷笑几声,便狠狠一脚将内屋的门板踹开,长剑一挥便冲了进去。
只见床上平平睡着一个汉子,范伶知道这个便是胡金鹏,呲的一剑便飞快的剌了过去,谁知这一剑刚刚刺了出去,范伶忽觉背后隐隐有疾风袭来。
“不好,有埋伏”范伶心中暗叫了声不好,身形飞快一转,手剑回削,削向背后袭来的兵刃,只听当的一声响,范伶只觉手臂微麻,急忙向后跃出。
这时,屋里突然一亮,蜡烛点着了。
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向一身粗布衣服的范伶,冷冷说道:“师傅,是他么”
范伶就着烛光向那人望了过去,心中大叫惭愧,只见那人一脸的络缌胡须,面色黑紫,浑身肥嘟嘟的一身横肉,这哪里是胡金鹏,分明便是他安排在这儿的一个替死鬼。
“陈七,你下去罢,这些天辛苦你了。”门口,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范伶顺着这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他身材魁梧,持着一口金刀,威风凛凛的立在门口,却又不是胡金鹏是谁。
“你终于还是来了。”胡金鹏双目瞪得滚圆,紧紧盯着范伶的脸,咬牙切齿的朝范伶说道。范伶一见这架势,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胡金鹏等他到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gu903();这回,他猜得没错。自从上次范伶逃脱后,胡金鹏没有过一天安神的日子,白天睡觉休息,晚上才亲自守夜严加提防,而方才床上的陈七,只是他安排下来的一个诱饵而,但这个饵,却依然是将范伶钓了上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