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消息,不禁的强忍下去,快步走到床榻边上,伸剑撩开床上的纱帘,随即入目的便是两个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一起,睡得正香。
范伶一见,急忙将帘放了下,将剑鞘在床板上“呯呯呯”磕了几磕,那李公公一个轱辘爬起身来,三缩两缩便缩到床角,冲着纱帘外模模糊糊的影子,颤声问道:“是,是谁”
这时,刘妃也醒了过来,抬头猛然见到床前隐隐立着一人,手里持着一柄长剑,不禁大是恐惧,失声叫喊起来:“啊”
范伶不想她会喊出声来,连忙剑鞘疾出,正点在她哑穴之上,那刘妃刚一张口,喊声只微出,便息了声息,一张嘴巴张得老大,怎么也合拢不来,但她身体穴道未点,连忙缩到床角李公公身边,双手紧紧扯着头发,已全然没有想起来,自己还全裸着身子。
“别嚷嚷,小心爷手上的剑”范伶压低声音,冲着床上的两个喝道:“把衣服穿上,给爷下来。”
说完,范伶转身走到屋里的桌旁坐下,扭过脸去,不去看他二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过了好一会儿,李公公和刘妃才哆哆嗦嗦的多床上下来,走到范伶跟前,“扑通”“扑通”双双跪下来,拼命的磕起头来:“大,大侠饶命,小的再,再也不敢了,大,大侠饶命”
看着两人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样子,范伶不禁好笑,伸出紫烟剑在二人面前一指,低声喝道:“想活命,就别再出声,都起来,坐对面去。”
李公公和刘妃顿时闭起嘴巴,低着头,如何也不敢站起身来,唯恐范伶在他们身上捅几个窟窿。
“起来呀”范伶又低喝了一声,他二人突然像是木偶一般,突的双双站了起来,“去,坐那儿去,爷有话问你们。”他二人哆哆嗦嗦的走到桌子对面,斜签着身子坐定,头埋在桌面上,唯恐看见范伶的脸庞。
“你们方才说,什么尉迟贞,让皇后,打死了,是怎么回事。”范伶故作教轻松的问道,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波澜狂卷,如同忽然间刮起台风一般。
“尉,尉迟贞,是,是尉迟娘,娘娘吗”李公公经方才这几吓,说话竟结结巴巴起来。范伶不禁皱起眉头,心道,要你这般说下来,得到什么时候哪。
“闭嘴,让她说。”范伶疾伸剑鞘,在刘妃颌下轻点,那刘妃的下颌喀的一声合拢了来,刘妃顾不得嘴马酸疼,连珠炮般的说道:“小人知道,小人这就说,大爷问的可是梅花别苑的尉迟娘娘么”
“从头说,说的越详细越好,不详细了,小心爷的剑。”范伶将紫烟剑拍下桌上,双目瞪得滚圆,紧紧盯着刘妃的眼睛。
刘妃身子猛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几尽不及喘气的说道:“是,小人这就好。尉迟娘娘是在半年之前进宫的”
范伶一边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听刘妃讲述,几近有大半个时辰,才知道事情的大概,此时,范伶的泪水,已然两行,小溪一般挂在面庞之上,忽然他在桌上奋力一拍,转身从窗品急窜而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原来,尉迟贞是在范伶离开陆府的五天之后,便被陆青漠送进了宫去。尉迟贞刚刚进宫之时,没有经过任何的挑选,便直接被送进了梅花别苑,成了梅花别苑的主人。
一个刚刚进宫的秀女,不经过任何的挑选,便能够直接入住一所别苑,已经让其他的秀女妃子嫉妒到了极点,虽是如此,却没有人敢对尉迟贞怎么样,这不仅仅是尉迟贞娇艳的艳色容貌,更因为她的身份,谁都不知道她的背景,对于一个谁都不知道底细的人,宫里的任何人,都只能够避而远之。
就这样,尉迟贞在梅花别苑,一住便是几个月,没有访客,也没有朋友,只有每天对着满苑的花朵,思念着不知身在何处的范伶,整日以泪满面,自是苦不堪言。
话说这日,独孤皇后偶染风寒,不便外出走动,便对刚刚退朝前来探望的隋文帝杨坚说道:“皇上,今日妾身身体不适,就不能陪皇上散心了,皇上也不必挂念妾身,妾身只需要休养一两日,便大好了。”
隋文帝拉着独孤皇后的手,叹气说道:“皇后哪,你身子骨要紧,散心事小,养身子事大吧,你就好好休息休,我去批阅批阅递上来的奏折,再来陪你。”
皇后摆摆后,说道:“你去忙吧,不用过来了,你也好好歇歇罢。”说完,皇后便闭起眼睛,不再看杨坚。
杨坚与独孤皇后几十年的夫妻,如何不知道她的脾气,见她闭眼要让他离开,杨坚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便离开了。他知道,如果他若再在她宫中呆着,皇的脾气一发,那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杨坚虽贵为大隋皇帝,天下尽为已有,但唯独这位皇后,却是又爱又怕,爱的是皇后不仅仅是自己多年的老妻,更多的,却是这位皇后的过人之处。皇后要比一般的女人要精明的多,每次自己有难以处决的事情时,皇后总会给他一个英明的决断。
每到这时,杨坚对自己的这位皇后,几乎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正是因为这样,渐渐的,皇后竟然同他一起临朝,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处置朝事,但皇后的话,在朝堂之上,往往要比自己在管用的多。
这便是杨坚最怕的事情了,政事上皇上不仅凡事都要过问,更让他怕的,更是自己的私生活了。杨坚虽为自己养了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几个是自己临幸过的,不是他不想,是不敢哪。
皇后从来都不会让杨坚临幸自己之外的女人,既使那些后宫佳丽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也只能是水中之月,想要妄想皇帝有天会临幸自己,那是比登天还要难。
每次想起此事,杨坚都空自惆怅,但一想到皇后给自己下的戒条,便什么色心也没有了。
杨坚从皇后宫里出来,在上书房批阅了几本奏折,只觉身心乏味,丝毫提不起半点的精神来。执事太监见皇上心中烦闷,便对杨坚躬身说道:“皇上,别为皇后生病心烦了,要不,咱们去后花园走走”
杨坚一听,感觉主意不错,与其在这里苦闷,还不如出去走走。于是杨坚在执事太监的陪同之下,便去了后花园。
隋宫的后花园,却是一般的后宫妃子们不敢去的地方,因为在那里,皇后经常陪着皇上散心,如果皇后在那里遇见哪个妃子在那里散心,定会以为她是借机在接近皇上,以图临幸,当然,事后那妃子,一定没有好下场,不是打入冷宫,便是贬为宫女。
在皇后如此的管制之下,还有谁敢再去后花园哪。可怜这后花园里遍处花开芬芳,只是无人来嗅,杨坚见这园中冷冷清清,心中哪有心思再去游玩哪,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二人走着走着,忽然走到了通往后宫的角门之前,杨坚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由的向角门内的仁寿宫方向出神的望了过去,那边不时的传过来妃子们和宫娥们欢快的嬉笑声,其间和着她们妙曼的琴音,透出来声声圆润甜美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