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血,就用一根僧侣使用的檀木杖击打郑昭后脑致死。他本人则登上了国王宝座,史称“拉玛一世”,并迁都到昭披耶河对岸的曼谷。这些天来,新国王已经下令将郑昭的子女全部处死,那些曾经帮助暹罗独立的华人将领也都屠杀殆尽。尽管昭披耶却克里的母亲与妻子也是华人,而且与郑昭还是连襟,但为了巩固王位仍然痛下杀手。在这场血腥的政变中,王妃娘仙儿和国师铁菩提下落不明,拉玛一世派出很多人追寻缉拿未果。
莫残心里很清楚,坤吾和阿帕萨拉已经回去吴哥窟了。
“莫残,郑昭家的祖坟刚刚修缮完毕,风水还未来得及转换,就应了赖某早先预测的结局,唉,天意使然,实乃人力所不能改变啊。”赖卜摇头叹息不已。
莫残默默不语,把目光转向红衣头陀,问道:“枋长老没出什么事儿吧”
“莫少侠,长老带着我们刚回到缅甸明珍岛,就听说了暹罗的政变,他派我来告诉你拉玛一世正在搜捕国师铁菩提以及余党,你暂时不要回去了。缅甸方面似乎也不再庇护我们,并限期要求离开明珍岛,长老准备前去吴哥窟继续修炼魔像,他让我带给你一封信。”红衣头陀从怀里掏出封好的信函交给莫残。
“长老说,他准备传授青儿阴魔功,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会好好照顾她的,请你放心。另外,长老问你要一件最能体现金丹子体味儿的物品,因为他不认得金丹子,将来神识去到阴间需要根据气味来寻找,万一弄错了魂魄可就白费劲儿了。”
“魂魄也带有生前的气味儿么”莫残不解道。
“长老说一般都会有一些的,尤其是一百多岁的童子肯定体味儿相当浓厚。”
“你等着,我去问银丹子要。”莫残说完匆匆跑到银丹洞,把红衣头陀的话转告了她。
银丹子打开箱子,红着脸拿出一条金丹子的内裤递给莫残。
莫残拎着内裤回到金丹洞,低头嗅了嗅果真有好大的骚味儿,内裤上面还依稀可辨一些涸溇印儿,好像是“跑马”后留下的痕迹。
红衣头陀匆匆将内裤揣入怀中,一刻也未停留迅即下山,急着返回暹罗吴哥窟。
“这些红衣头陀对枋长老真的是忠心耿耿,仍有水泊梁山好汉的遗风。”莫残不由得赞叹道。
莫残拆开信封,枋长老在信中说,暹罗突发变故,叫他暂时留在大清国,自己与青儿将去吴哥窟修炼“魔像”,另外作为师父,决定传授“石僵术”给莫残。信的后面则是练功的心法,总共有七八页纸之多。
“赖兄,你知道什么是夺舍吗”莫残突然问道。
“夺舍”赖卜想了想,回答说,“夺舍法源于古天竺的瑜伽功,现在已成为了藏密修持的一部分,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活佛转世。夺舍的真正含义其实就是夺取他人的躯体为自己所用。”
“和中原民间的鬼魂附体差不多吗”
“不一样,修持此法的人可以在死后将自己的神识迁至另一个刚死亡不久的人身体里,利用这一新生的身体继续修行或未完成的任务。据说三世东科尔活佛杰瓦嘉措圆寂于甘肃凉州,遗体送往东科尔寺的途中碰到一伙送殡的队伍,死者是一个十九岁的汉族青年。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那青年复活了,自称东科尔,遂被认定为三世东科尔活佛夺舍转世。这种功法最初起源于噶玛噶举派白教,是那诺六法迁识瑜伽中最玄妙的部分。”赖卜解释说。
如此说来,要是金丹子的魂魄回来也可以利用夺舍来恢复肉身,莫残心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残除了继续修行玉简上的功夫之余,也琢磨着练枋长老的石僵术,并抽空下山买来了好些木炭,准备生火开炉炼丹。
自从有了储物袋以后,自己的财产都可以随身携带了,十余万两银票以及五番老怪赠送的一千两黄金都收藏在袋里,有时候感觉当个富翁也挺不错的。
这次开炉,莫残把在地肺谷中得到的十余枚灵禽妖丹统统制成了丹药,其中凑齐了白青黑红黄妖丹炼制出一枚大个的五行丹。
转眼数月过去了,鸡足山上早晚凉意甚浓,莫残的炼气已经将那些小石子消耗光了,然而进展似乎仍旧不太大,于是开始服用新炼制的丹药,同时坚持不懈的继续修习艮山派炼气诀。
枋长老传授的石僵术倒是练成了,他现在“哈”出的真气泡包裹住什么东西以后,催动真气便可以将其固化。记得枋长老的石僵术需要用双手按在气墙上施术,而自己的真气泡飞出去以后,凌空便可以催动真气使之固化,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有些沾沾自喜。但莫残却不知道,那其实是玉简上面的炼气功法所起的作用,他已经小有所成,尽管还只是处在炼气期的第一层。
“赖兄,你知道刘墉这个人么”莫残问。
赖卜闻言说道:“你是说乾隆十六年进士,吏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刘墉刘罗锅么那可是个清官啊,从未贪过一份银两一件器物,真的是两袖清风。据说他最爱的食物就是煎饼卷大葱,书法也是一流,尽管有人说他的字是墨猪和兔粪,但在赖某看来与翁方纲不相上下。”
“他就没有做过亏心事儿么”莫残淡淡道。
“亏心事儿”赖卜疑惑道,“嗯,据闻他任江苏学政期间曾经办过东台一柱楼诗案,是继雍正十年吕留良案以来最大的冤案,死了好几十口人呢。”
“如此冤案,怎能还说是清官”
“莫老弟,你怎么突然对刘墉感兴趣了”赖卜诧异说道。
莫残笑了笑,道:“随便问问。”
两日后,莫残说有事要办,便独自一人下山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还债
深秋的一天,江苏扬州府衙,知府伊秉绶正在处理公文,总捕头王顺领着一位身着青色琵琶襟马褂行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大人,您看是谁来了”王顺笑嘻嘻的说道。
“参见伊大人。”莫残拱手施礼道。
伊秉绶抬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紧忙离座到堂前拉住莫残的手:“哎呀,原来是莫兄弟,两年不见,一向可好”
两人稍事寒暄后落座饮茶,王顺也在一旁作陪。
“伊大人,莫残今日来有一事相求。”
“请说,本府定会竭力相助。”
“大人可听说东台一柱楼诗案么”
伊秉绶点点头:“那是几十年前的旧案了,当时震动朝野,牵连了不少人。”
“扬州府还保留着当时的案卷吗”
“应该有的,不知莫兄弟意欲何为”伊秉绶有些诧异。
“没什么,只想请伊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一阅,只此而已。”
“这没问题,王顺,传本府的话去调东台一柱楼诗案案卷来这儿给莫兄弟过目。”伊秉绶即刻吩咐说。
“是,大人。”王顺匆匆离去。
“多谢伊大人,”莫残随即又问道,“大人对京城钮祜禄家族了解么”
伊秉绶哈哈一笑,说:“这个天下谁人不知,钮祜禄氏乃满族八大姓之一,钮祜禄在满语中是狼的意思,辽代称敌烈氏。金代为女奚列氏,元时又唤作亦气烈氏。到了明朝冠以汉字钮姓,后来就称钮祜禄氏了,也有前面冠以郎姓的,是典型的一氏冠两姓的满洲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