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高兴”余文殊道,“你别这样看父亲,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做罢了。”
江素梅瞪圆了眼睛:“那你觉得父亲对么”
“你是指哪件事”
“任何事。”
余文殊皱眉,语气冷淡下来:“你在气头上,我不与你说,在我看来,父亲也不是那样坏的。”
他年幼时,不是没有见过父母之间的恩爱,即便是多少年后,父亲归家,都会送母亲礼物,他好像一个满载而归的孩子般,想与他们分享在路途上的喜悦。
父亲,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人。
论到贪恋女色,这些年,也不过是听弦一人罢了。
卧房里静寂了片刻,江素梅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余文殊是对的。
她是亲眼看见余二夫人怎么对待余拙的,她太惯他,以至于没了原则,让余拙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故而余拙也没有反思过,他到底哪里不好。
婚姻,当真不易啊。
“那你去同父亲说一说罢。”她偎入他怀里,“刚才是我冲动,没有想清楚。”
余二夫人与余拙感情破裂,对他们是没有好处的,假若余拙可以悔改,求得余二夫人回心转意,总不是一件坏事,不然,难道真要看他们和离余拙再娶新妇,而他们却失去了那样一个好母亲。
假如可以修补,也许还是挽留一下为好。
江素梅在这一刻,领悟了什么叫做退让,什么叫做妥协。
成家了,便再不能只以好恶来做决定。
“现在已过了段时间,父亲母亲应也冷静下来,希望父亲可以想明白。”余文殊并不想见到今日这种状况,作为儿子,总是希望父母和睦,一家子在一起的。
只不过,余拙是否也是这个想法江素梅对此并不乐观。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我自己发现前面有一个小bug,关于永康侯夫人的,余家跟沈家混淆了,现改为是沈家的姑奶奶,余家没有。
、64平阳公主
因姜氏的母亲以及叔父一家很快就要到京都,江素梅命人去收拾西苑。
西苑一直空置,几年未有人住过,余家除了定阜街的余家,本也有远房的亲戚,只余老爷子当首辅的时候,很是厌烦与他们来往,在十几年前,余老太太过世后,便一一断了联系。
江素梅听下人回禀后,让他们去添置一些必要的物什,若是库房有,则去库房拿,没有的,去家具铺买些现成的即可。
一番吩咐后,众人领命而去。
江素梅又去抄写册子,亲自动手,印象更为深刻,等抄完,基本她就记下来了。
“少夫人,丁贺来了。”宝珠蹦跳着跑来道,“还拎着一篮子东西呢。”
江素梅便去堂屋见他。
丁贺行一礼,把篮子送上:“是老太太叫小的带来给少夫人的。”
江素梅掀开上方盖的绸布,笑道:“原来是包子啊”
“老太太说有好多种馅儿呢,少夫人若觉得好吃,下回再送来。”
其实余家什么好吃的没有呢,只是老太太一片心意,她自然高兴,笑道:“告诉外祖母,我很喜欢,等尝过了,再说与她哪种馅儿最可口。”又问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很健朗,自得知爷安全到马平县了,便放心许多。”
不过到底寂寥罢,才会想到做包子,江素梅心想,俞朝清一定要在下次考核后回来啊,等娶了媳妇儿,开枝散叶,俞家便又会兴旺起来了。
丁贺这次是来告知铺子的情况的,他现已是管事,十分能干,江素梅也信任他,只让他继续按现在的方式管,鼓励了一番。
丁贺满心欢喜的告辞。
这小伙子不错,江素梅点点头,忽地想起丁贺好似有二十了,但还未娶妻,她不由看了看采莲与翠羽。
两个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丁贺的长相不错,又是会做事的,若是她们哪个看上,不失为一桩好事,下回寻个机会问一问。
很快,她又想到了江画梅。
过完年,她也快要十五了,正是要定亲的年纪,自己得出一份力才是啊。
等到余文殊回来,她笑眯眯便道:“相公可认识适当年龄的年轻才俊也不说多优秀,品性好得第一的。”
“怎么,你要当媒人呀”
“家中不是还有两个妹妹未嫁么,不过五妹自有三婶操持,未必会考虑我说的,六妹却不一样。”
余文殊也知她与江画梅相好,笑一笑道:“自然有,不过六妹乃是庶女,并不太容易。”
他认识的都是京都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即便人家是庶子,家中也不想娶个庶女的,所以,这是大实话。
江画梅的神色便有些黯然,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在她心里,自不觉得江画梅差。
“我会帮你留意一下。”余文殊承诺一句,又道,“晚上我不在这儿用饭了,我去看看父亲。”
江素梅知道他要去同余拙相谈,点了点头。
此刻,余拙正烦躁的看着桌上一长串家族单子,都是历来与余家来往的人家,他不过十数日功夫,一会儿这家娶妻,一会儿这家死人,一会儿又是生辰,那些管事都不干事的,什么都要来问他。
他做了决定,那些管事的又说不适合,礼多了,礼少了,都有个讲究,余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裂开了。
余文殊走进来,叫了声父亲。
余拙忙坐好,嗯一声道:“你回了啊,怎的这个时辰过来”
“想与父亲一同吃顿饭。”余文殊笑道,“父亲还未吃罢”
余拙很高兴。
最近他在府里没少遭受白眼,除了下人便无人理会,儿子主动相陪,自是令他满意,忙叫小厮去把饭菜碗碟摆好。
余文殊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像是不经意的道:“母亲在家时也常看这些,有时饭都顾不上吃,如今交于虫娘来管,她也甚为忙碌。”
余拙的脸就有些僵硬,不知道如何接话。
余文殊上前扶他起来,走向侧屋:“父亲不在家,好些事并不知,儿子记得年幼时,有次祖父劳累成疾,吐血晕厥,孩儿又因着凉,呕吐不止,母亲两边忙碌,深夜求去吴御医家中,才使得祖父醒转”
“你今儿是来跟我说这些的”余拙斥责,“是想让我这顿饭不得好好吃,是不是”
余文殊语气仍是很和顺:“只是忽然想与父亲说一说,因母亲在时,孩儿从不曾想起来。”他顿了顿,“父亲可想念母亲也是过了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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