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很快就到了刑部衙门。
敬王只留心腹,叫其余人等都退下,何原才拿出了一个漆黑的木箱子。
箱子一打开,只要见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一排排放着各种刑具,奇形怪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有的,江素梅吃惊道:“这些哪儿来的”
“想出来的,或者看到的,反正我都做出来了。”何原表情很镇定,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对,当他拿起一件弯钩一样的刑具时,他的眼睛里冒出了火一样的光芒。
这光芒,让众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包括敬王。
敬王可是看过刑部审案的,哪里有这么多刑具啊,这何原,原来是个奇人啊不不,或者说是怪人差不多。
难怪他平日里话很少,很不易接近,原来是有原因的。
江素梅盯着其中一个拔指甲的刑具,冷冷说道:“十指连心,这个也用上。”
她可是一介女流,居然看到这些还没有吓得逃走。
何原忍不住看她一眼。
敬王也看了她一眼。
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的女人,只怕世上当真少见的很。
江素梅没有看他们,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个蒙面人身上,大概不久后,他们就要说出实情了
但愿他们能早点开口,不要多忍受这些。
何原没有让他们失望。
就在敬王跟江素梅等得越来越心急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叫:杨肃。
、94逃亡
景川侯杨肃现在正在逃亡的路上。
说起他,自从被皇帝剥夺爵位且贬官之后,日子是过得极为苦逼的。
没权没势,想欺负个人都难,他做梦都想重过回以前的日子,然而,皇帝却一直都不曾给他这个机会。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一封密信,信里提到皇后出行一事,暗示他若能杀死皇后,复起之日可待,至于余文殊,只要皇后出事,他必定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杨肃大喜。
信虽没有署名是谁,可字迹是熟悉的,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便召集来一群刺客。
杨肃半生戎马,家中财产自也是庞大的,原本就养了不少这样的人,而他原先任职左都督,各大衙门必有相熟的,加上正巧遇到余文殊发现顶替一事,那些百户心不在焉,他安排的这一场伏击很是成功。
只可惜,到最后还是功亏于溃,刺杀皇后没有得逞,又有两个刺客落网,他已经陷入极度危险之中,使命没有完成,他只能逃走。
回首辉煌过去,却落得这个结局,杨肃仰天长叹。
当衙门的人赶到杨肃府里时,已是人去楼空。
因为他走的很及时,当时事败,便有信送过来,叫他立刻离开京城,那时候,别人绝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所以他只带细软等物,并没有经过多少盘查便得以放行了。
然而,也证实了,他确实是罪魁祸首。
这桩事到这里,便算是一个了结。
若不出意料,杨肃的下半生可能都要在逃亡中度过,或者被抓住伏法。
只是,江素梅仍想不明白,杨肃何以要杀皇后,他是为报复皇帝吗
这是自寻死路啊
没一点好处,他会做这种事
但这个疑问,除了杨肃,没有谁可以替她解答了。
反正在皇帝心里,恨不得把杨肃抓来千刀万剐,他当初顾及旧情,没有杀了杨肃,谁想到,这混账忘恩负义,竟然策划要杀死皇后,还借棠王之名
实在是罪无可恕
他派出许多兵士去追击,令全国上下通缉杨肃。
但过去两个月,仍是一无所获。
这时,余文殊已经离开了刑部大牢。
皇帝关了他一阵子,也消了气,毕竟杨肃有备而来,且皇后也没有受伤,众人求情之下,他为表大度,放了余文殊,官复原职。
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脸,江素梅扑入他怀中。
二人分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
虽然她表现的极为镇定,可几十个晚上,噩梦不知道做了多少,然而,她与余二夫人一样,了解这残酷的事实,软弱绝帮不上忙。
余文殊轻叹一声,手掌贴着她头发抚了抚:“辛苦你了。”
千言万语在这瞬间好似也只能总结出这一句话。
“也辛苦你了。”她心疼的摸摸他脸颊,“你瘦了,可是那里伙食很不好”
“还算好的,比其他人多些新鲜的吃。”他凝视着她的脸,“你也瘦了,都是为夫的不好,让你受累,也让父亲母亲他们担心。”
刚才他见到余拙跟余二夫人,当真愧疚的很,只还没有说,余二夫人就叫他赶紧去洗漱洗漱,歇息下,又命厨房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倒不像是他出狱,而是从远方归来的亲人。
席上众人都言笑晏晏,他反倒说不出口了。
江素梅笑道:“你回来便是最好的事情了,别再说什么对不住之类的话,咱们看到你,便满足了,说受苦,你也一样受苦的,又不是成心如此,何必多说呢”
余文殊点点头:“也罢,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搂住她坐下,“廷元不见我这些时日,可有说什么呢”
他回来,余廷元仍是与往常一般,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不若其他人这般激动。
江素梅想起余廷元这些日子的反应,皱起眉道:“这孩子真不是常人,我只同他解释过一次,便没有再多问我,现在觉得,他好似也太过懂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