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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记事 久岚 2292 字 2023-10-03

折磨。

这时候,刘氏去见了太子。

她把几个重臣家的姑娘们告诉太子,说打算在里面给他挑选太子妃。

太子被弄得一头雾水,明明之前已经差不多定了,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且这些姑娘的家世都不一般,比起原先的小户人家,实在是太不符合本朝历来的规矩了。

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这些姑娘,怕是不合适罢”他小心询问。

看他面露疑惑,像是对窦兆辰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刘氏想起江素梅说的话,兴许他是真不知道罢,不然未免也演的太好了

刘氏沉默片刻道:“你与你舅父多久不曾见面了”

太子一怔,随后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自从他上回因窦秀的事情去见过窦兆辰之后,便没有再见,他知道窦兆辰对他很不满,但是他也不想违心的答应窦兆辰的要求。

刘氏点点头,把一封信交予他。

太子展开一看,慢慢的,手都抖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窦兆辰会做出这种事

“母后,请您不要怪责舅父,他多年卧床,心性比起往日也是不同,故而才会造次,母后,还请您不要告知父皇”他跪了下来。

他们窦家的直系血亲除了他,就只剩下窦兆辰了,假如皇帝知道窦兆辰竟敢威胁刘氏,那他还有活路吗

他太子的地位只怕都会受到波及

舅父,真是疯了啊。

太子痛心疾首。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撇开关系,而是为窦兆辰求情,刘氏心想,光这一点就能看出太子的善良,他对窦兆辰是真有亲情的,也并不赞同此种做法。

那么,她是来对了。

刘氏扶起他道:“今日我来此,便是不想告知皇上,毕竟是你舅父,不过,”她顿一顿,斟酌着语句,“一直以来,我也知你们窦家对我的怨恨,窦皇后因我而死,我甚为愧疚,只是,也不知如何消除此恨。仲裕,这些年,你知我是怎么待你的,我想,我也已经尽力了。”

这些年,她从未在皇上面前说过任何挑拨离间的话,她很认真的做着后母的职务,适当的关心太子,也没有刻意的讨好。

刚才这些话,她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然而,今日却很自然的说了,好像并不是多么困难。

太子的身体一僵。

刘氏表现的太过坦然,他有些无所适从。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道:“儿臣知道那事与您无关,母后,此事就让它过去罢,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的母后,儿臣很感激您所做的一切,此生不忘”

因为他知道刘氏说的是真心话,不然以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要动些手脚,他的地位兴许就会动摇了。

然而,她不曾。

至于他生母当年下毒的真相,他早已调查过,刘氏只是受害人,他的生母,与现在的舅父一般,已是走火入魔,作为儿子,不是不伤心的,然而,他也只能选择忘却,往前而行。

他心中含着仇恨的种子并没有发芽,反而是渐渐消淡了,随着他的成长,终究化为了尘埃。

他知道,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将来当一位好皇帝

刘氏欣慰的看着他:“仲裕,你果真长大了,此事我绝不会与皇上说起,你要好好劝导你舅父啊。”

“多谢母后,儿臣知道。”太子颔首。

刘氏没有失望的告辞走了。

太子慢慢坐下,好一会儿才让魏同理备轿。

窦兆辰此事的心情并不好,他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必然会让刘氏屈服,谁想到刘氏这么狠,竟然让刘植出来自首,真是一点不顾念亲情啊

这么狠毒的女人,怪不得能坐稳皇后的位置呢

窦夫人坐在床边安慰他,她本身并不赞同此事,只奈何窦兆辰坚持,这才去见刘氏的,她是真正的以夫为天,任何要求都从不违抗。

二人听说太子到来,窦兆辰道:“来得好,我也正要问问他”

太子进入卧房。

窦兆辰首先质问道:“你倒还记得我这个舅父呢”

“我一直记得舅父,就怕舅父不记得我。”太子这次也不与他客气了,“舅父做决定前,可曾来问过我还是与我有关的事情,舅父不知道知会我一声”

窦兆辰皱眉:“你说什么呢”

“我看到那封信了”太子沉下脸,“舅父还真果敢,什么都敢去做,本朝太子都不娶大户之女的,舅父难道不知道么您去威胁母后,此事就能成么舅父,你何必如此”

“母后,母后,她又不是你真的娘亲”窦兆辰哗啦一下摔掉了床头几上的茶壶,怒吼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她害死你娘,你认贼作母你娘亲死不瞑目”

太子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口气,幽幽道:“当年是母亲指使人下毒,儿臣已经查的很清楚,舅父何必再自欺欺人”

他心中最单纯的妹妹,在嫁做人妇,成为皇后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变了

舅父一直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始终觉得是刘氏害死母亲。

太子渐渐明白窦兆辰的愤怒。

这愤怒里包含的感情是何等的悲切。

可是,人总要接受事实的。

哪怕你不承认,它也不会改变。

窦兆辰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睛赤红的瞪着太子,手指着他大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你,你竟敢这样说你母亲你母亲不是这种人,定是那女人陷害她的她迷惑了皇上,才让你母亲被打入冷宫,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别再受那女人的蛊惑了,你要为你母亲报仇啊”

他着急的从床上下来,结果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两只手撑在地上,仍在愤怒的看着太子。

太子内心百感交集,觉得窦兆辰可怜,又觉得他可恨。

但他知道,他是永远无法说服窦兆辰了。

“舅父,保重。”他朝窦兆辰行一礼,转身走了。

隔了几日,太子与皇帝说起窦兆辰的事情,称他身体越发虚弱,可能已经不适合在京城待下去,希望送他去江南之地好好休养。

皇帝有些奇怪,太子生母那边的亲人就只有窦兆辰了,他当年就是顾及到这些,才留着窦兆辰的,没想到有一日,太子竟然主动要求送他走。

“你竟舍得”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太子。

太子无奈道:“儿臣也不舍得,只是不忍心看舅父这样常年卧床,儿臣不能自私的要他留在京城陪伴,再说,来日方长,等到舅父养好身体,仍是可以回来的。”

gu903();皇帝点点头:“也罢,你既如此说了,朕就派人送他去罢,江南那里水好,气候也比京都温和些,对他应是好的,朕会赐他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