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张靖闻言,收剑停下,眉头紧蹙,正欲发作,却发现这家丁是他派出去保护自己妻子的其中一人,不仅冷声道:“慌什么,什么不好了。”
家丁上前,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急促道:“公子,少夫人前往城北关庙为公子祈福,不料遇到三个歹人起了异心,意图对少夫人不轨,小的打不过,拼”
“什么。”不等家丁说完,张靖便已勃然大怒,张靖与妻子感情很好,但自从家族受难后,张靖姓情大变,对妻子有些冷淡,但妻子却从未抱怨,还每曰养成黄昏时期到城北庙宇为张靖祈福的习惯,这些,张靖自然知道,但却一直未说什么,
张靖表面冷淡,其实心中对妻子却是极为感激的,闻言,张靖心中生出莫名恐慌,不等家丁说完,便匆匆而去,
半路,正好碰到管家徐叔,张靖沒空解释,直接让其叫起家中所有家丁,便匆匆往城北关庙而去,
张靖一路快赶慢赶,焦急之色显露无疑,
此刻,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山雨欲來,
张靖沒空管这些,急急往关庙而去,在一个岔路口,张靖与三个身穿甲胃的士卒擦肩而过,
然而,张靖却未理会,
不一会,张靖匆匆赶到关庙,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倒在关庙门前昏迷的家丁,张靖顾不得,疾步奔入关庙,举目四顾,将整个庙内情形尽入眼底,
地上,鲜红一片,
霎时,张靖脸色苍白,脑袋一阵晕厥,
“柔儿。”
张靖一声惊呼,几步冲过去,不顾鲜血,一把将血泊中的女子包入怀中,却发现,女子的身体已经冰凉
张靖的心跌入谷底,伸出有些发颤的手,探了探女子鼻息,惊恐的发现,女子已然停止呼吸,
张靖全身发颤,身心剧震,痛,一股钻心的痛,痛入骨髓,张靖全身发冷,
“啊,,。”
一阵微愣,张靖半跪于地,再也承受不住,猛然仰天发出一声悲戚的怒吼,回应他的,却是死一般寂静,显得无比凄凉,
轰隆隆
骤然间,天空,一声惊雷,风声呼啸,老天似乎也被张靖惊动,
一声怒吼,张靖低下头,抱着女子已经冰凉的身体,眼泪不自觉淌下,
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凑近女子的身体,抓起女子冰凉的手,抚摸在自己脸颊,闻着淡淡的香味以及浓烈的血腥,发出一阵细微痛心的呜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便是此刻张靖的真实写照,
庙宇门口,徐叔不知何时已经带着一众家丁赶到,见到庙宇内的场景,亦是悲恸,让人守住大门,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张靖,任凭其独自发泄心中痛苦
张靖不知默默哭了多久,眼泪似乎已经干枯,张靖停了下來,就这么静静看着女子,似乎要将其容貌刻入脑海,
良久,
张靖一把抱起女子,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门口,众人自觉让路,
轰隆隆
哗哗哗
就在张靖抱着女子刚出庙宇,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一声惊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张靖犹如未觉,就如此在抱着女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雨水,打在脸上,顺流而下,浇透了衣衫,
庙宇外,不远处,有着一棵大树,树下,长满了野草,以益州的气温,即使到了秋季,很多野草依旧绿色,
张靖抱着女子來到树下,将其身体平放在树下,而后,张靖竟然用着的双手,开始刨土,土质很疏松,被雨水浇下,泥土更加松软,然而即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后面,徐叔见状,急忙让众家丁也上前帮忙,
张靖沒有阻止,也沒有说话,众人就在沉默中,冒雨刨起坑來,直至最后,所有人的手都被磨烂,指甲也已断裂,鲜血也已流出來,
然而张靖未停手,谁也不敢停手,众人咬牙继续挖,
不知多久,坑终于挖好,此刻的众人,双手也早已鲜血淋漓,
张靖亦是如此,但他却不管不顾,來到女子的尸体前,将其抱起,轻柔的放入坑中,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开始刨土埋葬,
一炷香后,大树下,多了一个坟墓,墓前,一块木牌立在那里,上面血书:张靖爱妻柔儿之墓,
做完这一切,张靖跪坐在墓前,发着呆,任凭雨水打在身上,
众人运气不错,如此雷雨天气在树下刨坑,也未被雷劈,
不知跪了多久,直至大雨渐小,张靖这才有些木讷的起身,浑浑噩噩的往來路而去,
身后,徐叔带家丁们跟上,
半路上,张靖遇上了刚得到消息赶來的母亲徐氏和弟张纯,
二人连番询问张靖情况,张靖却置若罔闻,一脸木讷的往前走着,无奈,二人只好向徐叔询问情况,这才得知儿媳已亡的消息,二人亦是悲戚无比,
就这样跟着张靖,回到张府,
张府,张靖坐在大堂,沉默不语,
一旁,徐氏看得揪心直疼,叹了口气安慰道:“儿啊,你要坚强啊,柔儿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你如此消沉下去。”
张靖双目低垂,沒有反应,
“是啊,哥,害死嫂子的人还未抓到,杀死父亲的凶手也还逍遥自在,你可不能就此消沉啊。”一旁,张纯亦是劝道,
听了张纯的话,张靖浑身一震,犹如回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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