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然的目光转身。
只有凌波殿才是她的家,只有那里才能够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因为那里有着一个不懂得温暖自己,却会温暖别人的人,翎溪。
如同往常一样踏着悠然自得的脚步走回凌波殿,天渊法杖起处,熟练地将院落门前的法障散开,然后带着轻快的脚步迎着院落中纷纷扬扬的飞雪,进入大殿的正门。
“翎溪哥,我回来了。”依旧如同往常的喊了一声,也在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应答。
雪涯也并不奇怪,她知道这个时间翎溪不会远走,于是在大殿里里外外每个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影后,转身向着凌波殿下方的通幽径而去。她知道,在那间密道内,藏着天楚的纯阳离火刃,也藏着翎溪的心。
很多时候,翎溪都会在那暗无天日的秘境中,对着那早已没有一丝光芒的纯阳离火刃发呆,至少在雪涯看起来是那样。
此刻,翎溪确实在通幽径深处,只不过他并不是站在纯阳离火刃的旁边,而是在那看不见尽头的密室最深处,缓缓运着法术。他的面前,是一片冰蓝色的迷雾,迷雾所散发的强大寒气将整个四周笼罩着,而那寒气所笼罩的冰蓝色迷雾静静挥散着,让人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似乎置身与一片没有方向没有位置,时间与空间全都静止了的幻境中。
“翎溪哥,你在么”通幽径之外,已传来了雪涯并不大的声音,和小心翼翼地由远及近的轻轻脚步声。
通幽径深处,翎溪缓缓运功收势,站在那充满冰蓝色寒气的黑暗四周,直到那些迷雾的飘荡渐渐缓和,却依然挡住周围的视线,外面的脚步声更近了。
“雪涯,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一点就够”望着面前挥不散解不开的冰蓝色迷雾,翎溪喃喃自语。他极少会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就算是独自面对着天楚的纯阳离火刃,大多数的时间也只是沉默,而今却既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向是在对着雪涯。
当然,他并没有想真的让雪涯听到,因为听得雪涯脚步声近时,他话音已落,转过身来,迎向通幽径的门口,只是神情间带着些许的憔悴,脚步也微微有些不稳。
“翎溪哥”雪涯并不喜欢通幽径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因而至今她都没有真正的向深处走过,通常她都是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叫上一声,翎溪就会出来带她离开。
与往常一样,翎溪来到她身边,然后随手施法关了通幽径的石门,两人并肩向着凌波殿的房间而去。
“翎溪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雪涯看出翎溪的脸色很苍白,似乎每次从通幽径出来,他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之前问过他,他只说是里面的阴寒之气太重了,而这一次,他却明显的憔悴了许多。
面对雪涯的询问,翎溪只是轻描淡写地摇摇头,“没事,有点累了。”
“翎溪哥,多少个璇梦都说过,你的伤势千万不能休息不好的,通幽径那个地方那么冷,你不要再去了。”雪涯心中着急。
翎溪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任由她牵着走回凌波殿的房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对决
刚刚照顾翎溪歇下,凌波殿外却传出了一阵极轻的衣袂携风之声,饶是声音如此细微,雪涯和翎溪也已听到那定是有高手来过。而此时神界唯一的人界高手,那便是秦莫承。
雪涯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出秦莫承会来找自己,不就是自己恶作剧地把沈明漪推落水池了么于是她无视翎溪眼中一闪而过的警觉,而是假装没有听见,接着柔声道,“翎溪哥,你睡一会,我不乱跑了,可好”
然而还没等话音落下,门外已想起秦莫承的声音,“雪涯,你出来”那声音就冷冰冰的,不带一丝语气。
雪涯心中烦躁,本来她现在不打算见秦莫承,也不敢去见他的,可他竟然主动跑来找自己。他来找麻烦对自己而言倒是无所谓的,可是来打扰翎溪就不是她雪涯能够容忍的了,于是想了想,一下子站起身来。
看着翎溪也跟着起身,雪涯连忙道:“翎溪哥,他是来找我的,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别出来。”
翎溪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却见到雪涯已跑出房门。于是轻轻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到门口,微微抬起右手,腕上的剑已闪烁着冰蓝色的清光,随时可以出手。不论是谁,敢欺负雪涯,他翎溪绝不能袖手旁观,就算那个人的言行举止与天楚是那么相像。
雪涯出了翎溪的房门,并没有立刻踏出凌波殿的院子,而是悄然藏身在大殿门口的如冰玉砌成的柱子后面,静静观望着。院外的男子秦莫承依旧一袭黑衫,手中按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凝立在院外,远处的玉树下,站着的是一身蓝色衣裙的那个叫做沈明漪的女子,如静待花开。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而只有她雪涯,只能悄然躲在暗处,来观望那属于别人的美好。
面前的秦莫承显得是那样陌生,那样遥远。
她只是这样默默地站着,望着面前的男子出神。
秦莫承等了许久,不见雪涯现身,不由得心中开始烦躁。
“雪涯,你出来”
“你敢说句话么”
雪涯感受得到面前男子的怒意,她不想现身,然而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自己解决,因为她已听到身后翎溪缓缓走出的轻微脚步声,翎溪保护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不能所有事情都依靠翎溪。
于是她站出来,就那样毫无惧色地站在秦莫承面前,正视他。
有些诧异又有些犹疑地看着她,秦莫承暗暗握了握手中的剑,沉声一字字道:“你到底想怎样”
雪涯依旧是冷然傲视他,这成了她唯一能够伪装自己的法宝,然后尽量保持不动声色的样子:“该我问你,我听你的话出来了,你想怎样”
听她这一问,秦莫承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啊,自己想要怎样呢恼她、恨她、骂她,不就是想要她能够光明正大地与自己面对面把话说清楚,那么如今她来了,而自己却反而不知该如何自处。
面前雪涯的目光依旧冰冷,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温情。
“你不是从前的雪涯”望着面前的女子,秦莫承心中忽然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gu903();雪涯只是幽幽摇头,“我还是从前的我,只是你,从来就不曾认识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