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雪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望着翎溪。
陌言清醒了头脑,站起身来,却蓦然发现雪涯的面颊上有着未干的泪痕。
“你,你,你怎么哭了泓玄哥他们欺负你了”陌言一惊,在他的印象里,极少会见到雪涯掉眼泪,甚至连他自己掉眼泪的时候,她也不会哭。
雪涯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若是在平时,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回敬陌言一句“你才哭了呢”。而此时,她没有丝毫心情与陌言拌嘴,只是默默望着依然沉睡的翎溪,半晌,道:“翎溪哥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嗯”陌言为难地想了想,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泓玄哥说他睡着也没什么不好,咱们神魔两族如果受了严重的伤害后,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沉睡状态,这是一种恢复的方式。”
他言罢,看了看雪涯依旧难过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忘了么以前翎溪哥因伤势发作而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睡着不醒啊。”
雪涯默默地听着,不动不语,想到不远处的通幽秘境,翩婳已开始对冰弦施用聚魂之术,让别人来碰凝聚了天楚魂魄的冰弦,这是翎溪不能容忍的,也是她雪涯不能接受的。
可是,在经过了那么多的无能为力之后,那些曾经不能容忍的也逐渐变得能够容忍,那些曾经不能接受的也逐渐变得能够接受,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魔尊之邀
人界,江南。
空阶轻雨,明水清漪。
滴落着点点碎雨的屋檐下,沈明漪独自坐在亭台边,伸手去轻轻触碰那温柔而温暖的雨滴,雨水落在手上,溅成一滴滴零落的水珠,一如碎了的心。
此刻,她的手中,是一枚通体碧绿色的纯净碧玺,上面的莹莹翠色光芒显示了它绝不是人界凡品。
她垂下眼帘,静静凝视着手中的纯净碧玺,耳边是玲珑清脆的语声滴答。
已经很久没有拿出这枚纯净碧玺了,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这碧玺的主人,那个叫做镜颜的、堕入魔道的女子,她,现在又该是在哪呢
镜颜很信守自己的承诺,自从离开后,便再也不曾用这纯净碧玺传音入密的功夫来打扰大家,就好像在这茫茫六界消失了一般。
此刻,沈明漪再次取出这早已被遗忘了许久的纯净碧玺,眼中浮现的是那个如妖魔鬼魅般美丽却邪恶的女子。
“镜颜姐姐,你在哪里还记得明漪么”这是沈明漪已经第无数次呼唤镜颜了。
只是碧玺依然如往常般静静地躺在她的手里,与寻常的人界玉石并无二致。
“镜颜姐姐,直到如今,我才明白,当初你说的很多话都是对的。”沈明漪默念。
“如你所言,每一个女子在一开始都是一位仙女,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让她成了魔。”
“镜颜姐姐,你还好么你还有多久会忘了他呢我已经没有秦莫承了,像是一个走完的圆,最终回到了原点,一无所有。”
“原来,每个人都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我终于明白小幽姑娘为何是那样的不愿忘记忘书,原来,能留下的回忆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如今我的世界,有江南的烟雨,有门前的溪流,有南飞的秋雁,可是,唯独没有他。”
“原来,爱一个人和与他白头到老是两回事,或许,除了莫承哥哥,我不会再爱上谁了,可是,生命总要走下去,对么”
“镜颜姐姐,我佩服你的勇气,佩服你敢爱敢恨的魄力,我不恨莫承哥哥,如你当初所言,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他从来不曾对我许诺过什么,我连他生命中的过客都不是。”
“生命,就这样过下去吧,明漪不再奢求了,不再奢求他会回来,会来江南找我,甚至会迎娶我。”
“只要还有镜颜姐姐陪伴,明漪就不难过”
手中的纯净碧玺散发出比往日更绚烂的光芒,就好像碧玺那头的镜颜听到了她的诉说。然而她知道,镜颜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远离人界,不再打扰任何人,那么她一定会做到。沈明漪从不奢望她能够对自己有所回应,只要这样静静地听她诉说,便已足够。
当一个人孤单了太久,只要能够与人说说话就足够了,管他是谁,管他说什么。
用不了多久,江南的杨柳就该生出新叶了,那时,她会每日折一枝杨柳,等一个她早已不承认在等的人。
神界,凌波殿,通幽径。
面前是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冰弦,身后是早已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纯阳离火刃,翩婳默默地站在冰弦之前,望着面前虚无缥缈的幻境般的景象微微出神。
“原来,你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冰蓝色的迷雾中若隐若现着天楚的身影,翩婳叹息,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你,真的能够回来么”抬起手,触摸到冰冷刺骨的冰弦,那痛彻心扉的寒气让她清醒地认识到,原来,他真的已经离开太久了。
而她,还活在自己假想的天楚夫人的梦境里。
“一切都是一场梦。”翩婳定定地望着冰弦,喃喃自语,“回来吧,我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对你说。”
“这神界的茫茫红尘,本就无生无死,无爱无恨,心无所属,生无可恋。我的身边若再没有了你,该是怎样的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啊。”
面前的冰弦散发出更强大的寒光,翩婳丝毫不惧寒冷一般缓缓走上前,轻轻挽住那冰冷刺骨的冰弦,如同抚摸阔别已久的爱人的脸,然后一字字轻轻道:“等你回来,再来亲口告诉我,你曾经,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又是数个日夜,凌波殿的卧房内,泓玄正照看着依然沉睡的翎溪,雪涯则在角落里练习着近来所学的小法术,烟若则到通幽径去为翩婳护持。
一直睡着的翎溪这两天里其实已有了几分意识,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甚至连不成片段。直到此刻,似乎确实是恢复了一些,才能够缓缓睁开双眼,感受到的确实蔓延全身的彻骨寒冷和内伤出绵延不绝的疼痛与难受。想要起身,却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他记得,便是在当年与逸风决斗受伤时,也不曾这般严重。
“翎溪哥你终于醒了”一直不太专心玩弄着小法术的雪涯看到翎溪睁开眼睛,立刻奔到床边。
“翎溪”泓玄亦连忙俯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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