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哥的背诵被打断了,他回头望了徐令宜一眼,立刻跑到了太夫人身边,抓住太夫人的衣襟,紧张地望着徐令宜。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起身给徐令宜行礼。
徐令宜朝着长子了头,然后拱手还了兄弟们的礼,坐到了太夫人对面。
十一娘则立在了五夫人身边。
“会背《幼学琼林了》?”他笑望着被祖母抱在怀里谆哥,“跟谁学的?”
谆哥眼中流露出迷茫,太夫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你爹在问你话呢”。他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是祖母教的!”然后抬头偷偷打量徐令宜的神色,见他一直面带笑容,没有丝毫的不耐之处,有些讨好地补充,“是祖母教的。要过年了,要知道过年的规矩……”
听着谆哥奶声奶气的回答,徐令宜没有像平常那样露出不悦的表情来,反而笑着了头:“不错,不错。跟着祖母,果然学了些规矩。”
谆哥听了就朝着坐在太夫人身旁的贞姐儿抿着嘴笑,眉眼间透着几分得意。
徐令宜见儿子一也沉不住气,眉头微蹙,太夫人看着不好,忙笑道:“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可都等着你们开饭。别人好,你五弟妹可是怀着身子的人,等会还要回后花园。这天寒地冻的,要是碰到哪里了,我就绑着你去给五陪罪。”
五夫人听了掩着袖儿笑。
徐令宽却有些惶恐地站了起来:“没有,没有。”又觉得这话不妥,改口道,“不会的,我会照顾好丹阳。不会让她碰着的……四哥不用去给我陪不是。”
太夫人听着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徐令宜,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其他人自然不用忍着,都笑起来了。
十一娘却趁机打量着对面的三个孩子。
最的徐嗣俭咧了嘴傻笑,从里到外透着高兴。
徐嗣谕也在笑,一双眼睛却透着冷漠与疏离。
望着徐嗣谕的徐嗣勤,笑容里有几份苦涩的味道。
这是她第二次现徐嗣勤对着徐嗣谕苦笑了……嗣字辈的孩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在外院单独设了院子,听,两人的院子紧挨着。徐嗣谕今年才十一岁。自己前世在他这个年纪常被人称为少年老成,可就那样,也和隔壁的保姆玩得很好,告诉她弹钢琴多么的枯燥,自己是多么的“不幸”……徐嗣谕和徐嗣勤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关系呢?
“魏紫,”太夫人笑容满面地吩咐,“摆饭吧!今天老三送了野鸭,我让厨房做了野鸭火锅。大家都尝尝。”
徐令宜扶着太夫人,其他人簇拥着两人一道去了东次间的宴息处。
宴息处早已摆了三张桌子,太夫人和儿子们一桌,儿媳妇们一桌,徐嗣勤几个字辈的一桌。
太夫人和徐令宜围着坐下,几个字辈也由各自身边乳娘服侍着坐了,五夫人是特殊情况,告罪一声,也由石妈妈服侍着坐下,三夫人和十一娘则在一旁帮着魏紫和姚黄布箸,太夫人就笑着喝斥两人:“……这个时候献什么殷勤,都给我坐下好好吃饭。”
两人还是把太夫人和一桌字辈碗碟摆好了,这才坐了下来。
丫鬟、婆子开始上菜。
太夫人和儿子们聊着天:“今天的雪下得可真早,这才十一月头呢!”
徐令宜笑道:“谁不是。山东、陕西、河北、河南全都有雪灾的折子呈上来,皇上这几天正忙着和内阁商量各地的灾情呢!”
太夫人是信佛的人,听了不免担心:“这雪要是不停,只怕今年要冻死人的。”
“娘,那我们要不要设粥棚?”徐令宽问。
太夫人和徐令宁都望着徐令宜。
徐令宜笑道:“往年怎么行事,今年还是怎样行事。”
太夫人却有几份犹豫:“要不要和皇后娘娘商量商量……”
屋里的人都不约而同静了下来。
徐令宜笑道:“我们矫枉过正,反而让人觉得怪异。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到时候恐怕要烦请娘帮着操持一番了。”
太夫人了头:“就这么办?”
大家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徐令宁就笑道:“那我先备米。既开粥棚,总不能米汤能照着人影吧?”
太夫人笑着头,很满意徐令宁的法:“早准备。要是这雪再这么下下去,路上冻得厉害,只怕到时候路上不好走。”
“娘放心,我知道深浅。”徐令宁恭敬地应着。
太夫人微微颌,十一娘却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三夫人眼睛珠子溜溜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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