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却神色一缓:“没什么事!免得她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不再提这件事,更衣和十一娘去太夫人那里吃了晚饭。回来后也不去秦姨娘那里,歪在十一娘的内室炕上看书。十一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到他昨天半夜去了半月泮,今天秦姨娘又跑来给自己磕头,不想卷进去,坐在炕上一面给周夫人做着鞋子,一面陪坐。
待到亥初,十一娘感觉眼睛都有些涩了,徐令宜突然站了起来:“我过去了!”
十一娘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活:“侯爷慢走!”
徐令宜的脚步就顿了顿,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言:“她既然来给你陪罪,我怎么也要给你几份体面。”
十一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姨娘大庭广众之下来给她赔罪,又求她帮着情,如果徐令宜今晚不去秦姨娘那里,恐怕第二天不是有人她善妒,就会她气量狭窄,甚至还可能会传出她在徐令宜心中没有份量的话来。
秦姨娘果然很了解徐令宜!
第二天,徐令宜歇在了十一娘的屋里,而秦姨娘从此遇到十一娘,态度又比从前恭敬了几份。
十一娘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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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林大*奶的大哥、邵仲然的父亲都到了燕京,和徐家商量婚事的细节。
徐令宜让外院拔了一万两银子给十一娘,用来置办贞姐儿的部分嫁妆。十一娘把钱交给了竺香,把帐交给了文姨娘:“……钱不多,用得得当也能办得体体面面的。你帮着看着,别花了钱又没办好事。”
这是徐令宜给贞姐儿买些摆件梳蓖用的,田产、房产由外院的管事去置办。三、五千两已经可以办得很漂亮了,何况是一万两银子。但文姨娘想着自己那时候是进门做妾,母亲积积蓄蓄的一些东西都没能用上,现在手里又有钱,不给贞姐儿花了,难道还带到棺材里去不成?
想到十一娘这人做事还算是公允,她犹豫了片刻,迟疑道:“文家是做生意的,来来往往也是做生意的。如果夫人信得过,不过我介绍几个铺子的掌柜来,也不想他们帮着便宜多少,起码明码标价不上当。”到底还是不敢提私房钱的事。又道,“竺香毕竟是个姑娘家,脸皮子臊,不像我,从长在商贾之家,又是妇道人家,拉得下脸和那些铺子的掌柜们话。我看,不如我来管钱,竺香姑娘管帐。您意下如何?”
贞姐儿的嫁妆,不仅关系到徐、邵两家的体面,还关系到贞姐儿婚后的生活。文姨娘既然是典型的商人作派,这取舍之道十一娘相信她还是有的。几乎没有多加思索,十一娘就头答应了,但还是告诫她:“姨娘一定要心些,免得出了什么纰漏,丢了徐家的脸不,还会伤了贞姐儿的心,让她到邵家不好做人!”
笑容就无法掩饰地在文姨娘脸上绽放开来:“奴婢虽然眼孔,但也知道这是大事。定不会坏了大姐的事的!”
十一娘当场命竺香把外院拔的那一万两银票和文姨娘进行了交接,并签章画了押。一回到屋里,她就叫了秋红和冬红进来。
“冬红的字写得好,你来写几个大红洒金的帖字,我要给大姐置办嫁妆!”语气里透着股高兴劲。
秋红和冬红乍听之下不免有些面面相觑,待缓神来,都露出惊喜的表情:“侯爷答应了!”
“不是侯爷。”文姨娘笑着端起茶盅神情愉快地啜了一口,“是夫人答应了。”她着,微有所触,“夫人做事真是干净利索。”她想到徐令宜看她时审视的目光,“不像……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
不像谁?
含糊其词地一语带过,肯定是文姨娘也不好随意议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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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啊,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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