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微微笑了起来。
秦姨娘这次,只怕打算了主意!
念头闪过,她心促狭,笑着接了话茬:“是啊,四少爷,有夫人在这里,你只管去就是了!”
十一娘有些奇怪地看了文姨娘一眼。
秦姨娘话里有话是。别人不知道,以文姨娘的聪明,肯定听得出来。她一向是个不掺合的人,怎么这样却跟在秦姨娘身后推波助澜起来?
文姨娘见了,就朝着十一娘眨了一下眼睛。
十一娘不解其意,却能感觉到她没有恶意,心中狐疑更深。
两个孩子哪里知道大人们的心思。徐嗣谆更是觉得秦姨娘和文姨娘的话有道理。十一娘一向护着自己,如果真的被训斥了,十一娘一定会为自己话的,何况自己本应该去给父亲问安。
他神色一振,拉着徐嗣诫的手去了内室。
琥珀不动声色过去帮着打帘,然后跟着两兄弟进了内室。
十一娘放下心来,端起茶盅来啜了几口茶,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杨氏。
一时间,厅堂里静悄悄,闻针可落。
内室传来徐令宜比平常更柔和的声音和徐嗣谆磕磕巴巴的回答,偶尔还会夹着徐嗣诫的嘻笑声。
十一娘就看见杨氏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
她微微一笑,朝文姨娘望去。
只见文姨娘嘴角噙笑的望着秦姨娘,眼中满是揶揄。
文姨娘怎么这么肯定徐公宜这次不会训斥徐嗣谆呢?
十一娘很是不解,却知道这寂静的局面不适宜继续下去,她笑着对文姨娘道:“这是年前宫里赏的武夷茶,你喝着觉得怎样?”
文姨娘是凑趣的高手,立刻笑道:“我是不懂茶的人,什么好茶到我嘴里都是牛嚼牡丹。乔姨娘,你最讲究,你觉得这茶怎样?”
乔莲房心里此刻像是在油锅里煎一样。
昨天晚上听侯爷歇在了十一娘屋里,她当时还暗暗庆幸,要么是这杨氏女相貌丑陋,实在是入不了侯爷的眼;要么就是自己在十一娘面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十一娘使手段把侯爷留在了屋里。可今天早上见到了杨氏,她的心不由凉了半截。
没想到太后竟然赏了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给侯爷,更没有想到的是,就这样十一娘还把侯爷留在了她屋里,给了杨氏一个下马威。
再想到自从自己坏了侯爷的子嗣后,侯爷对自己就像隔了层纱似的。如今又有美人进了门,自己要是再不努力一把,侯爷哪里还会想到自己。
可想对付杨氏,却只能借助十一娘正室的位置。
因为有些事,只前正室做出来才名正言顺。
主意打定,她进门就亲亲热热地搀了十一娘,想和十一娘缓和一下关系,也顺便暗示杨氏,她和十一娘亲如姊妹,关切密切。
不曾想,这杨氏却进门就献鞋袜,跪起十一娘毫不犹豫,比秦榴宝那个婢女出身的身姿还要低。
她不由胆战心惊。
这样下去,十一娘只怕会与这杨氏交好。
她又想到她和十一娘之间的恩恩怨怨。
要是十一娘用这杨氏来对待自己……那自己……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啊!
心有余悸之余,突然听到文姨娘喊她。
乔莲房身子一震,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屋里的几个人都望着自己,她一面努力回忆着刚才文姨娘了些什么,一面强露出欢笑来:“我,我……”
“我”了好一会也没有下文。
内室的门帘子突然被撩开,徐嗣谆和徐嗣诫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两兄弟的身上。
乔莲房暗暗松了口气。
“母亲,我和五弟去上学了!”徐嗣谆朝着十一娘大声地喊道,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识的兴奋。
十一娘起身要送他们:“你们路上心。”
两兄弟齐齐头,贞姐儿来了。
“大姐你来迟了!”徐嗣谆显得比平常都要活泼,“我和五弟已经给母亲和父亲问过安了,就要去学堂了。”
贞姐儿脸色微红,辩道:“我去给母亲摘花了。”
徐嗣谆这才注意到跟着她身后的鹂手里抱着个天青色的胆瓶,里面挺了四、五枝碗口大的山茶花。
贞姐儿上前给十一娘行礼。
“母亲,”她接过鹂手中的胆瓶,“一品红,您看这个好不好看?是我特意吩咐季庭媳妇养的——用这个暂时代替木芙蓉,待过几天,又有玉兰花了。”
十一娘爱在窗台插大朵的花,家里的人都知道。虽然有暖房,可受技术限制,并不能一年四季都能供应。这山茶花少了木芙蓉的恣意,却多了木芙蓉的庄重,何况是贞姐儿特意送来的。
“好看!”十一娘笑着接过胆瓶,“很好看!”又道,“这个季节,要季庭媳妇帮你养茶花。季庭媳妇被你吵得头都痛了吧?”
贞姐听着抿了嘴笑,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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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整风会,然后没敢开溜!
大家先看早稿,我捉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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