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又问：“你可曾看见我甩脸给太夫人身边的丫鬟们看？”

七娘又摇了摇头。

“你可曾看见我走在五爷的前面？”

“没有！”七娘隐隐有些明白五夫人的意思，她呐呐地道，“五爷对你温柔体贴，处处看你的眼色行事：丫鬟们对你尊敬有加，不敢怠慢；太夫人更是待你如女儿一样亲昵…*……”她着，想到她和朱安平刚成亲那会，自己一个的不悦意，朱安平都要猜半天，可现在……

七娘两眼有些发直，怔忡在了那里。

五夫人知道她心里正如翻江倒海似的，也不打扰，静静地陪着她坐着。

到了上菜的时候还不见五夫人和七娘，十一娘和四娘都有些着急起来。

五夫人是个识大体的，如果没有什么事，决不会无故无缘地缺席。

十一娘联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觉得在这种场合，五夫人和七娘多半是迫不及待地找地方体己话去了。

她不敢让丫鬟去找，四娘则不好惊动旁人，两姊妹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地找到了院。

一旁服侍的丫鬟不敢做声，十一娘和四娘把五夫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十一娘觉得有五夫人从中这样劝一劝，七娘又是个聪明的人，不定从此以后能改改脾气，留了秋雨在院外守着：“五夫人和七姨出来，你单独给她们安排一桌席面。*……”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院。

四娘胀红着脸追了过去。

“十一妹…………”她又羞又愧，“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十一娘之前也觉得四娘行为有些浮躁，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没有想清楚。

可事已至此，多无用。

“四姐不用放在心上。好在这件事能圆满的解决了。”她催促道，“四姐快去坐席吧？您可是今天的有司。而且我家五弟妹为人沉稳，七姐跟着她，不会有什么事的！四姐只管放心好了。”

四娘听着眼神一暗。

只有以后找机会想办法修复关系了。

她不再多言，默默地跟在十一娘的身后去了huā厅。就见五娘正和甘夫人笑道：“……开春就要下场了。相公闭门苦读三年，想来应该能金榜提名。”

甘夫人就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钱太太了。明年三月，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一定，一定*……”五娘脸红红的，笑得眉飞色舞。

有人拉四娘的衣袖。

四娘回首，是十二娘。

“四姐，五姐喝了酒，您拦拦五姐吧*……”她有些担心。

四娘头，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五娘身边：“什么，这样高兴！”又道，“我们姊妹好些日子没见了，鑫哥儿还好吧？”

“我好着呢！”五娘目光有些迷离，显然喝得有多，“相公用心读书，儿子长得又壮又结实。四姐，我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那就好*……”四娘着，搀她到了罗氏姊妹坐的那一席，“我们姊妹难得在一起，坐下来话儿*……”

正着，林大奶奶那桌有人了句什么话，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

四娘松了口气。

就听见五娘喃喃地道：“四姐，明明看着赚钱的生意，你，我为什么就偏偏亏了呢？”

四娘不由皱眉。

五娘已自顾自地酌满了酒，一饮而尽。

……

过了冬至，马上就是新年了。

蒋云飞班师回朝，升了兵部尚书。

燕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十一娘重新接手了府里的事务，忙着清庄子上送来的年货，置办过年的东西。徐嗣谆过来问安的时候偶尔提起，也只是笑着听听。

就在这个时候，福建总兵季忠的夫人突然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