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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汉急了,手里的剪子就朝着小豹子的方向投掷了过去。

沈云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恐又短促的尖叫声!

情急之下,虎生拉住了小豹子的小床,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死命地把沉重的小床挪开了……

那把剪子“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小豹子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小床的围栏里,可怜的小家伙放声大哭了起来。

虎生连忙抱起了儿子,把儿子送到了沈云的身边;可当他回头再看的时候……曾老汉已经把曾妈妈推倒在地,此时不但骑在曾妈妈的身上,还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剪子,看样子正准备拿着剪子去捅曾妈妈的脖子!

眼前的这一幕,令一向老实内向到甚至有些胆小怯懦的虎生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的母亲,妻子,儿子……都被这个恶魔深深的伤害着。

虎生二话不说就夺过了曾老汉手里的剪子,随便往桌上一扔;然后,他就拎起了曾老汉,把他提溜了起来以后,对着墙壁就是狠狠地一扔……曾老汉的身体撞到了木桌,木桌一震,那把剪子就从桌上跌落了下来,直接戳进了曾老汉的眼窝里!!!

曾老汉抽抽了几下以后,就,就死了……

听着沈云断断续续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沈曼的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

“那啥,”沈曼鼓起勇气问道,“老头……老头没有,没有那个你吧?”

沈云含着眼泪摇摇头。

“没有,我只喊了一声虎生就跑过来了……”

“姐,我听姐夫跟警察说,说,说……”说到这儿,沈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说老头想,想强女干我,然后就有个女警察就把我的睡裙和内裤都用个透明塑料袋装起来带走了……姐夫跟警察他们说,说虎生是正当防卫,属于过失致人死亡什么的,但那些警察什么也不说……”

“姐,”沈云又哭了起来,“虎生他,他会不会有事?他没有想杀老头!是,是那把剪子自己滑下来,戳中了老头的……跟虎生没关系!”

沈曼心乱如麻。

她顺了顺妹妹的后背,安慰道,“你别担心了,咱们去请最好的律师来为虎生辩护,虎生他不会有事的!”

赵飞白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买了点儿早餐回来,你们吃点吧!”

说着,他拎着一个装满了一次性饭盒的塑料袋进来了。

沈曼看了看地上的那滩血,皱眉说道,“你拿到外头去,我们去外边吃……”

听了她的话,赵飞白又拎着那个塑料袋出去了。

见沈云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沈曼劝道,“阿云,走!咱们吃早餐去,你就是不想吃也要去吃一点……现在虎生不在,你不用管小豹子?你不用管你婆婆?她俩老的老,少的少……你再倒下了,她俩可怎么办?”

沈云的眼泪又淌了起来。

沈曼拉着妹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

赵飞白也把曾妈妈从房间里接了出来……

直到这时,沈曼才看到曾妈妈整颗头颅都被白纱布包裹了起来,像个木乃伊似的,而□□在白纱布之外的肌肤也全都是青紫交加的红肿於痕,还有她的两条手臂和两只手掌,也被包得像粽子一样。

沈曼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曾妈妈的样子这么惨。

“曾妈妈,你……”沈曼喃喃地说道。

曾妈妈的一双眼睛红肿得比沈云还厉害,她气若游丝地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大伙儿都沉默了下来。

赵妈妈说道,“飞白,快把你曾妈妈扶着坐下来……老姐姐,你可得挺住啊!这家里头出了事,阿云又弱,小豹子还小……这里里外外还不都得靠你?你可要撑住了,这早餐啊,咱们吃得饱饱的,然后才有力气帮虎生想法子,是不是?”

曾妈妈呜咽着点点头,在赵飞白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沈曼在劝沈云吃饭,赵飞白照顾着俏俏和小豹子吃早餐,赵妈妈看了看曾妈妈那两只被包扎起来的手,干脆拿起了勺子喂曾妈妈吃起了面片汤。

吃完早餐,沈曼把赵飞白给拉到了一边,期期艾艾地问道,“赵飞白,你,你认识律师嘛?最好是……打官司比较厉害的律师……”

“昨天晚上我就已经跟冯律师联系好了,今天……”赵飞白看了看腕表,说道,“大约十一点钟左右,冯律师和他的助手就可以赶过来……呆会儿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他们住。对了,虎生不在,你还是请两个人回来帮着打理一下吧。你看看,家里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还有病着的……你一个人也招呼不过来。”

沈曼“嗯”了一声。

“赵飞白,谢谢你。”她的声音低柔而又婉转,却带着说不出的认真和感激。

赵飞白定定地看着她。

他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低声说道,“……傻瓜,你和俏俏的事儿,都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