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之一便是小莲,听了无艳这话,双膝一曲便跪在地上,道:“请姑娘饶恕,昨天我听了一些糊涂话,不知怎么就鬼上身一般胡言乱语起来,还跟姑娘发脾气,实在是罪该万死,求姑娘饶恕。”
另一个便也道:“昨天将军是为了方小姐才急急离开的,今儿早上府里都得了消息,不是为了其他将军待下向来宽厚,姑娘也是个好人,都怪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求姑娘责罚。”
无艳愕然,道:“我并没有怪你们,这是做什么,都起来吧。”
小莲哭道:“都因为姑娘的性子太好了,又听了不该听的话,竟忘了姑娘是将军府的上宾,昨晚上那些胡话,若是给将军知道,我就惹出大祸了。”
另一个道:“这两天对姑娘多有怠慢,将军知道了,必然饶不了我们。”说着,两人齐齐垂泪,又磕头。
无艳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是薛逢暗中对她们说了什么不然的话,这两个丫鬟何至于怕成这样。
无艳还未开口,却听沈玉鸣在旁道:“你们若是诚心知错便好,无艳姑娘是宽心大度的,不会计较这些,你们退下吧,好生送早饭上来。”
两个丫头听了,就看无艳,无艳怔怔看了会儿沈玉鸣,见丫鬟们似仍担心,便也道:“是了,我没在意那些,你们放心吧。”
两人听了,才齐齐磕头:“多谢姑娘大恩。”双双起身,倒退出去,顷刻,果真送了精致的早饭过来,无艳本不想吃,又怕她们多心,便只好强打精神吃了。
吃过早饭,无艳便看沈玉鸣,沈玉鸣对上她的眼神,便笑道:“你知道了我听人说昨晚上这些丫头对你很是无礼,便训斥了她们一顿。”
紫璃也恨恨道:“就是,得亏我四哥不在这里,倘若是我四哥在,这样无礼的奴仆,训斥什么恐怕立刻就要推出去打死了。”
沈玉鸣道:“殿下说的极是,就算不看在尉迟镇面上,看在殿下面上,她们也不该这样放肆,都是欺负无艳姑娘性子太好。”
无艳这才明白原来是沈玉鸣所为,便道:“谢谢你,沈大哥。”
沈玉鸣呵呵一笑:“殿下跟姑娘这样亲厚,我是保护殿下的,护着姑娘也是应该的。”
看时候不早,无艳便去探望薛逢,刚进院子,就见薛逢扶着院中那棵花树,半靠半站,无艳忙跑过去:“你怎么又不听话”
薛逢笑看她一眼,双眸微闭,吸了口气,样子十分惬意,道:“比以前好许多了,双脚也能用的上力,星华,你真是我命中救星。”
无艳闻言,才松了口气,笑道:“我也是误打误撞,幸好没把你弄坏。”
薛逢仰头哈哈大笑,眼前的花枝靠得极近,花瓣跟翠嫩叶片几乎都碰到他的脸颊,鼻端,额头在先前,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仰望,如今,却不用抬手就能碰到。
薛逢转头看向无艳:“就算你把我弄坏,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的声音之中,竟是深情之意。无艳一怔,便咳嗽了声,道:“对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薛逢问道:“何事”
无艳道:“你也知道大人出府了,也不知今儿能不能回来幸好我这两天把断离的解药想的差不多了,估摸着,今日就能见分晓,我想,倘若我制出来了大人又不在家,你能不能替我把解药给他”
薛逢听她说解药已将制出,先是一喜,而后却又愣神:“何意这不是你亲自给他比较好么”
无艳道:“你也知道,我师父让我去玉关,可从长安来此,多绕了好些路不说,我又耽搁了许多时间,我怕师父不喜,因此想就今日动身离开了。”
薛逢大惊,面上喜色顿时荡然无存:“今天就走”
无艳点头:“本来让我牵挂的,一是你的身子,二是解药,如今你已经好了七八分,解药也有眉目了,因此我是一定要走的了。”
薛逢犹疑不定:“可之前没听你说起过,总觉得太过突然了。”
无艳笑了笑:“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那你是答应我了么”
薛逢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这里,你走”
无艳点头:“你不是也没别的事了么”
薛逢一急,双腿一抖,大概是站了太久,双脚虚浮无力,竟有些站不稳,无艳忙将他扶住。
薛逢整个身子倾在她身上,呼吸不稳道:“谁说、谁说我没别的事了”
无艳转头看他:“什么”
薛逢道:“昨儿不是说等我腿好了的话”
无艳嫣然一笑:“原来是这件事,等你腿好了,你若愿意,可以再去寻我。”
薛逢焦躁道:“到时候谁知道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天下之大,要找何其艰难。”薛逢边说边想,忽然惊问:“你忽然说要走,莫非是因为尉迟镇不告而别的事若是这个,我听说他是因为尉迟彪跟方家那丫头的事才急急离开的。”
无艳道:“啊这个我知道了。”
薛逢一愣:“你知道了”
无艳欲言又止,只道:“你多心了,大人身居要职,公务繁忙,不管因为什么出城,都有他情非得已的苦衷,我哪里会因此责怪他之类,委实是要走了。”
薛逢竭力站稳双脚,把心一横:“那倘若,我不要你走呢”
无艳惊奇道:“为什么”
薛逢握住她肩:“星华,我我喜”
薛逢迟疑着,一句话未曾说完,便听到墙外有人冷冷说道:“哟,真是个多情薄幸的薛公子,这会儿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么”
薛逢脸色一变,他的剑仆原本在墙边静静侍立,闻言身形微动,便欲跳出去。薛逢抬手道:“不必。”
墙外的人冷笑又道:“她不惜违抗堂主之命把解药给你,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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