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你你留在府内,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再接近你了。”
无艳一怔,见他松手,却忙后退一步。尉迟镇望她一眼,叹息了声。
无艳见他不动,便小心地挪动脚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听到身后细微一声响,无艳回过头去,却见尉迟镇捂着胸口,脸色极为苍白,显得嘴角的一缕血丝很是鲜明,触目惊心。
无艳本欲离开,见状却不由地叫道:“大人”撒腿竟跑了回来,尉迟镇身形一晃,倒在她的身上,无艳竭力将他扶住:“大人,你怎么啦”
尉迟镇垂眸看她,却又闭上眼:“没什么大概是方才追的太急,动了真气,让旧伤复发了。”
无艳摸摸他的胸口,又听他的脉,一听便知道他心脉受损:“是昨晚上的伤”
尉迟镇“嗯”了声:“没什么你不用管,尽快离开我身边儿是好的。”
无艳道:“你在胡说什么,难道我要不管你么我们回去,我给你看看,没事的不用怕”
只因听出尉迟镇心脉有事,无艳的心也七上八下,要知道心为君主,为五脏之首,任何一种伤势都不容小觑,可大可小,无艳竭力扶着尉迟镇,慢慢地往院外走去,一边小心地叮嘱,却没看到尉迟镇垂眸看她一眼,眸色温暖,笑意一闪又掩了,复移开目光,不再看她面上。
尉迟镇回到屋内,见那丫鬟站在桌边,正呆呆看着那兀自冒着热气的药,不知如何是好,大夫明明吩咐了早中晚都要喝一碗,缺一不可,如今人却跑了不见。
正焦急中,却见尉迟镇同一人回来,丫鬟喜出望外:“大人,这药差点儿就凉了”一句没说完,便看到无艳,顿时便直了眼。
尉迟镇担心这丫鬟多嘴,会说出叶蹈海来,便道:“你出去吧是了,取一件新的衣裳来。”
丫鬟回过神来,才将目光从无艳脸上移开,看看她破碎的衣衫,又看一眼尉迟镇,忙低头出去了。
无艳扶着他落座,眼睛只看着那一碗药,便问:“是什么药”
尉迟镇道:“一个可靠的大夫给我开的,昨夜喝了一碗,我也不知是什么。”
无艳端起碗来,又仔细嗅了嗅:“丹参麝香,蟾酥,木通”她一连说了几味里头的配药,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开这个方子的大夫很高明啊。”
尉迟镇听她念叨,便道:“是啊,多亏了他。”说到这里,看着无艳若有所思之态,忽然心头一动,急忙伸手将药碗取来,趁着还热,一口喝光。
无艳把药碗接过来,见他唇边还带着药渍,便给他擦一擦,道:“这大夫用药很好好像不需要我再给你配了,你的心头还疼么”
尉迟镇慢慢道:“还有些微微地疼。”
无艳道:“那我再给你听听脉,不行的话,我给你针灸试试,或许会好的快一些。”
尉迟镇任凭她而为,无艳忙碌起来,就全神贯注,便把别的事都忘了,倒是尉迟镇,绝不敢再多看无艳一眼,她身上的衣衫提醒着他方才的恶行,更令人惶恐的是,那破碎的衣衫底下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更令人尉迟镇暗恼自己,于是一边任由无艳为自己诊脉,一边用力抓自己的大腿,一下一下,痛到麻木。
无艳给尉迟镇听过脉后,便道:“之前我的药囊都给上官兰台拿去啦仅有的几只金针昨晚上也扔了,真可惜,是师父特意给我造的呢不过你别担心,我去药铺找几支,估计也能用,我会很小心的。”
尉迟镇见她一味地关心自己的伤,心中越发愧疚:“无艳,方才我”
无艳听他提起来,猛地又后退一步,才小心翼翼站定了,尉迟镇见她疏远之态,心也揪起,道:“你别怕,以后我再也再也不会了”
无艳仔细看着他:“那你为什么刚才要那样”
尉迟镇心想:“难道要说我是因色起意么唉”一时脸红,便低低咳嗽说道:“总之是我一时”
无艳忽然变了脸色:“不好会不会是断离又发作了”
尉迟镇怔了怔,然后沉吟道:“这个该不会吧”
无艳提高声音:“你不是没吃解药又怎知不会”
尉迟镇道:“虽然没吃,不过这次应该不会”虽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冲动,但尉迟镇隐约明白,这一次跟上回断离发作是有区别的,其实他从头到尾都非常清醒,只不过某种所欲强大地压倒了那份清醒罢了,甚至强大的让他将无艳的哭叫都置之不理
无艳气道:“为什么不吃解药”
尉迟镇打起精神来,道:“我倒要问你,你为何要答应上那个人,若是需要你献身才会让我保命,我宁肯就死。”
无艳涨红脸:“什么献身我开始的时候才不知道他、他竟然想”
尉迟镇正要说,忽然又想到叶蹈海的叮嘱,便温声道:“好啦,总之你听我的,你一心想要我好,我自也是这个意思,莫非你愿意我为了你而死么”
无艳大声叫道:“当然不愿。”
尉迟镇笑道:“这不是一样么,反过来,我也不愿你为了我遭受那些。”
两人说到这里,外头丫鬟送了衣裳来,无艳接过来,便跑进去换上。
顷刻无艳出来,尉迟镇见她终于换了平常衣裳,只不过那张脸却仍然艳光四射。
尉迟镇勉强看了会儿,便叹了声。
无艳道:“怎么了”
尉迟镇道:“无艳,你会易容么”
无艳道:“我只会一点儿,比不得我师父。你想做什么”
尉迟镇道:“我想你还是换回原来的模样”
无艳睁大眼睛:“为什么我现在这样,真的很不好么”
尉迟镇看着她,见她竟露出忐忑烦恼神情,尉迟镇心中大叹,想了想,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嗯,你可曾听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无艳点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gu903();尉迟镇道:“说的粗糙点,就是财不露白。而你生得太美了,难免让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垂涎三尺,就好像一人身怀美玉跟巨额财富,招摇过市,会引人垂涎”尉迟镇一边说着,一边汗颜:如此说来,莫非他就也是“心术不正”之中的一员而且用这种说法来比喻她,真是颇为无稽,但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说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