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方云依等的不耐烦,又见小二望着无艳看,当即一拍桌子:“你哑巴了么”
小二吓了一跳,扫了方云依一眼,却对无艳道:“姑娘说的很是,城外的确是有些恶人的这两天还新出了事儿呢,姑娘天仙般的人物,万别往那边去,以免遭殃。”
小二说罢,便忙退了,顷刻饭菜上来,方云依很不服气:“多嘴的家伙,竟敢危言耸听,我在山西,却没听过什么猖狂的拦路恶人。”
琉璃笑道:“你也知道你在山西这儿却是陕西,不是你家,也不是尉迟镇管辖的境地了。”
方云依道:“不管如何,我是不怕的。”她神色倨傲地摸摸宝剑,横了琉璃一眼。
琉璃笑笑,却不再跟她对嘴。
当下吃罢了饭菜,便出门赶路,无艳记得那小二的话,幸好他们只往城西去的,倒是不要紧,谁知经过县衙之时,却见有个妇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周围许多百姓围看,有人远远地指指点点。
方云依拧眉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旁边两个路人看她一眼,见是个打扮体面的美貌少女,便道:“姑娘是外地人,故而不知,我们这儿的城北屏山上,有一堆山贼,惯常抢劫来往客商,欺男霸女,没人能管,前头许大娘的闺女嫁到邻村,不料在回娘家的路上,就给山贼抢走了,许大娘天天来县衙哭,可又有什么法子”
方云依听了,又惊又怒:“这是没王法了么山贼居然敢这样猖狂,你们县衙的差人呢再不济,可以去请府兵剿灭,怎么竟不管”
路人见她义愤填膺,说的头头是道,便叹息:“衙差们哪里敢跟山贼抗衡,那可是百余号人,惹急了他们,冲杀下来,咱们这小县城也是抵不住的。至于府兵,人家哪里愿意来这儿呢”
方云依气得咬牙切齿:“若是镇哥哥在,一根手指头也捻死他们。”
方云依询问之时,无艳跟琉璃便在旁边听着,前头那许大娘哭了会儿,便又跪地磕头,叫县老爷做主,砰砰地在那青石板路上磕了四五个头。
无艳看不过去,便忙走过去:“大娘,你这样留神伤了自己”
方云依也走过来,见无艳扶着那妇人,而妇人额头上已经见了血,方云依不由大声骂道:“当官的不管事,还算什么当官儿的缩在衙门里难道就天下太平了么这种没用的昏官,迟早晚要给贬斥”
几个衙差在门口一听,有的心惊,有的发怒,有的却也服这极有勇气的话。
琉璃在旁道:“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这儿没人,怎么跟山贼打你没听方才有说,惹急了山贼,整个县城都要倒霉”
方云依道:“我就听不得这样脓包缩头的话,再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当着本朝的官儿,却任由贼人欺凌,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若是无法护得住百姓安宁,这官儿索性也别当了”
那许大娘听着,哭得止不住,泪跟血混在一起,越发凄惨。旁边的百姓也都个个点头,有人便大声附和。
方云依见百姓们赞同自己,越有几分得意。琉璃挑挑眉,不再出声。
那边无艳给许大娘把额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瞧了伤,只不过伤是小事,这妇人大概是太过悲痛,又哭得过多,双眼红肿,神思恍惚,若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便会撑不住病倒。
许大娘呆呆看了无艳片刻,又转头看向方云依,正好有人便问道:“这位姑娘,你看来不是本地人,敢问你是”
方云依很是瞧不上此处官吏的无用,便昂首道:“晋中守将方浩便是家兄,太原统兵尉迟镇是我干哥哥。”
有几个衙差本正欲来驱逐呵斥,闻言都吓得悄悄后退出去,周围百姓轰然发声,虽然多数人不知道方浩是谁,但是对于“尉迟镇”三字,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苦主许大娘本是走投无路了,此刻便扑倒在方云依身前,哭着求道:“姑娘这样大的来历,求姑娘你大慈大悲,救救我们家英儿。”
方云依吃了一惊,她虽然“路见不平”,但多数是对于官府的不满,何况,如果面对的是一两个贼人,她倒是绝对不会犹豫,可是对方是成白的山贼
琉璃正看好戏,见状便冷笑:“方姑娘,你可别只说不练呢。”
方云依脸上涨红,骑虎难下,周遭百姓更有人说道:“姑娘既然是两位将军的亲戚,应该不至于没有法子的。”
琉璃见方云依面露尴尬之色,便低低对无艳笑说:“叫她爱出风头,现在看她怎么办。”
方云依被百姓围着,正无法可想,一眼看到琉璃幸灾乐祸之态,忽地心头一动,便叫道:“都别急,如果我哥哥跟尉迟将军在此,当然不在话下,可如今他们都不在,我不免双拳难敌四手,但是大家不要担心,跟我一块儿的,还有一位少年英雄”
琉璃一听,眉头一皱,猜到方云依要说什么,果真,就见方云依一指琉璃,道:“这位少年英雄是修罗堂出身,那可是江湖中人望而生畏的门派,有他在,降服山贼不在话下。”
琉璃不由跳起来:“姓方的你闭嘴”
百姓们却不似江湖人,不太懂什么是“修罗堂”,见方云依如此推崇,当下便围了上来,啧啧赞叹。
琉璃心中烦恼,便拉着无艳,道:“这姓方的是个惹事精,我们不如先走吧。”
无艳看看琉璃,又把周围百姓环顾一遍:大家伙儿脸上都带着惊喜交加之情,地上的许大娘更是含泪合掌向天念佛,以为真的盼到了观音菩萨救命。
琉璃正拉着无艳欲往外走,却听无艳问道:“琉璃,你们修罗堂也有人在此么之前在酒馆里你自己出外,是不是”
琉璃一听,暗暗叫苦。
好不容易挤出重围,琉璃道:“丑丫头,你别打我们修罗堂的主意,你忘了我现在是在逃之身么我避开堂主还来不及,怎么能再去跟堂内联络”
无艳凝视他,琉璃跟她对视片刻,便把目光溜开。无艳道:“我之所以喜欢医术,是因为能够救济病患之人,看到他们转危为安,康健如初,我心里便觉高兴,只不过,我也知道这世上,更有许多医术都救治不了的,比如像是今日这样的情形。”
琉璃忐忑,问道:“丫头,你想说什么”
无艳道:“方姑娘有一句话说的对,不能坐视不理。”
琉璃叫道:“什么你可知这叫以卵击石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呢要拔刀相助也要看情形才对,你若是打不过对方,白白地赔上自己的性命,这不叫救人,这叫害人,你把自己也害了,懂么”
目光相对,无艳点头:“我懂,可是我还是要救,不试试又怎知道救不了,何况如果明哲保身当一切都没发生,我此生永远都会于心不安。”
琉璃一惊,他所说的,自然是大有道理,但是琉璃却不知无艳的脾气便是如此,倘若琉璃见过青州府云门山上那一幕:无艳为救紫璃,差点儿被丹缨一刀杀死却兀自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恐怕琉璃就会明白此刻无艳的心意了。
琉璃无法,便道:“总之我不答应”无艳笑笑不理他,便钻进旁边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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