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道隐瞒着的这个不能让她得知的秘密,她是必定要取得的,雁黎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雁归不觉得天道不会在他身上做些能让他闭嘴的禁制,所以得想想其他办法,这个世界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也不过那寥寥几人。
预知画面暂且不提,这个太不稳定了。
而且很有可能本就是天道给她的能力。
十日的真主——
作为导致这个世界几近颠覆、甚至将天道权柄都夺走一部分的狠人肯定是知道的,但问题是自己能不能找到他、击败他、并令他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都是个问题,她不可能在羽翼未丰时就跑去寻找真主,这是在找死。至少在短时间来看,这个选择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最后一个——
十日的红叶,曾经的天帝。
现在的圣庭之主,景红玉。
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背叛者啊,因为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达成永生,所以她背弃了天道,转而投向真主的麾下。也因为真主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她的背叛并没有受到天道的清算,反而活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庭之主。
可谓是造化弄人。
红叶比起才当了十年天帝的符九弦,她的执政时间跨越了一百余年,超过了符九弦整整十倍多,符九弦都能知道的秘密,她肯定也知道。
而且她很好找。
她永远端坐于圣庭的王座之上,用一双略讽的冷艳双眸讥笑着每一个想成为天帝的蠢货。
而且,她敢在天道眼皮子底下高调行事。
就代表她并不畏惧天道,并不受其掌控。
红叶——是雁归最容易接触到的知情者。
后面要想办法去圣城一趟了。
还有十日……
她之前因为想成为天帝,所以理所当然的将十日与真主列为了假想敌。但事实情况是,哪怕是己方的天道都对她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绝对是她无法忍受的对她有所不利的事情,虽然也有可能是她误会了,但这根刺扎进了肉里,在未能得知真相之前,都会一直的隐隐作痛……
如鲠在喉,又何止是天道一个呢!
与十日为敌这件事,就此画上了一个问号。
只有真主还在,破碎的天道才会有所忌惮。
——而不是掌控全局。
……
第二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雁归再次坐到那间偏僻房屋的木椅上,这一次雁禾不再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了,也不像中了心中斩首之术一样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而是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张方桌的另一端,表情并不怎么友好,虽然雁归并不在乎他的心情。
这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摆满了四张座椅,雁归和雁黎两个便宜父女对坐着,一个笑得惬意,一个死气沉沉黑着脸。另外两边则是虽然依旧是微笑着的、但神情带着些许冷漠的符青云,与赖着不走趴在桌上,左右好奇张望的翎叶。
眼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她。
符青云虽然张了张嘴,但在略显隐忍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还是沉默了下去。雁黎看向她的眼神则是疲惫的,哪怕伤势完好,他的精神也如垂垂老矣一般,再被强迫闭嘴之后,他连继续下去的心思都没了,翎叶倒只是从众罢了。
雁归眨了眨眼,虽然自己面带笑意,但心情也是沉重的,她开口道:“请继续吧,父亲。”
“……我直接将那次事件的真相讲述出来就可以了吧,符青云只是需要那一个真相。”
雁黎果然什么都不想说,自闭了。
“那可不行啊,父亲你讲故事的水平不错,我很感兴趣,想听完所有的。既然已经激起了我的兴趣,那就只有说完这一条路可走了……”
只是无法在往自己的一生中添加想让雁归明白理解的私货,就干脆不想继续将自己凄惨的一生与途径的痛苦都剖开来,让人看到其中的苦痛黑暗的血肉吗。不过雁归并不觉得自己无法从中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哪怕只是旁观雁黎眼中的符九弦短暂的一生,她应当也能有所收获。
“有始有终,请你说完吧,父亲。”
“并且,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雁归顿了顿,她看了符青云一眼,然后转回到对面的雁禾身上:“在之后,就拜托你回到十日去跟真主说清楚了,其实我并没有与他为敌的意思,我是你的孩子,自然而然是亲近十日的,希望在以后十日能与我的阵营和谐相处。”
符青云淡漠的神情霎时有几分碎裂。
“……龟龟?”
雁归却不再看他,嘴角笑意微微凝固,等待雁黎的回答,气氛开始转冷,翎叶左看右看,忍不住道:“什么意思?不用脱离十日了吗?”
但没人搭理她,雁黎叹了口气,道:“这样不行,真主能够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雁归冷笑一声,道:“没关系,至少在此时此刻,我可是真心实意想与他保持默契的啊,虽然时间截止为我成为天帝的时候。你只需要去跟他说就行了,反正如果你不回去翎叶也不回去,那他肯定有办法处理掉你们,不是吗。”
她说得意有所指:“没人想死,也没人想受到蒙骗,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是一样的……”
“你……!!”
雁黎眼神闪过震惊的情绪,但又很快在他的刻意掩饰下消失不见,他黯淡死寂的眸中终于浮现出一缕亮光,“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那接下来……”
“接下来,就请你将故事讲完吧。”
两人目光一触即散。
翎叶气呼呼的抱怨:
gu903();“啊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