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走至临靠窗棂的小榻前,封择懊恼的轻拍一下额头,发出“啪叽”一声轻响。
厅外亦柳方才训完了话正卷了珠帘往内屋里走,看到原是在床榻上睡得正熟的少爷突然出现在了窗边且光裸着双脚踩在地上,忙小跑两步过去。
又见自家主子没来由的拍上自己饱满的额门出,亦柳便出声担忧道,“少爷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又作何要跟自己过不去?且地上正凉,您身体尚未大安,还是再回床上躺会儿吧?”
封择摇头,径靠在一旁的小榻上。见状,亦柳忙不迭地拿过一条薄被替他盖上。
“爷的身体无碍,”看着亦柳一脸紧张到不行的样子,封择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浅笑来,“亦柳你大可不必将爷当成那三四岁的奶娃娃照顾。”
“公子!”亦柳被封择形容的脸色一红,却还是板着个脸,瓮声瓮气道,“公子身体重要。”
说罢,她又从案上取过一直用炭火仔细温热着的药,递到封择身旁,“公子请用药。”
封择也不拒绝,接过药碗轻嗅了几下,扑鼻的苦涩气息直冲鼻腔,惹的他一阵轻咳。掩着口鼻咳了半晌,封择忙不迭用袖子拂散药碗内上升的药气,又拖着碗底将药搁置在身边的矮几上。
此时暮色渐暗,阳光照进屋里挨靠着窗棂的位置最是明亮,主屋内的摆设的多是些华而不实的精致瓷瓶古物,而属于主人的下榻之处更是摆放了几样价值不菲的珍玩,封择靠在小榻上,随意从手边矮几上取了一块玉饰拿在手中把玩,眉眼渐渐舒缓。
摩挲着细腻温凉的玉饰,封择故意不去看亦柳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说,“爷的身体已然大好,这碗药不喝也罢。”
亦柳看一眼药碗,姣好的杏眼中分明写满了:公子,您真是太任性了!
“你这丫头,”心里明白亦柳最是他身边忠心的下仆,封择只得无奈摇头,暂不计较这小丫头僭越的眼神,只欲将话题岔开。正巧他心中尚还念着某人在他睡醒后又无故消失的事情,于是便问,“古越去哪了?”
这句话,不问还罢,可封择这刚一问出口,迎来的便是亦柳一脸便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