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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相 水叶子 2352 字 2023-10-03

莞尔一笑,唐松告知之后,却不曾想这迷糊丫头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随后更是噗通一声拜倒于地,咚咚咚的连磕了三个再实诚不过的响头。

随后她便翻身而起,一把将手中拿着的扫笤扔进院门,反手锁了门户后便当先带着唐松前往与思顺坊紧邻的洛阳南市。

作为洛阳南城最集中的贸易商贾之地,南市内的热闹已无需赘言。唐松跟着那迷糊丫头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后,终于到了一家中小规模的酒肆前。

这家酒肆门脸儿虽然并不大,但地头儿却实在不错,收拾的也雅致整洁,门前还站着一位扎胡辫,金发妖娆的波斯胡女做活店招。

风吹槐花满店香,胡姬压酒劝客尝。

彼时大唐酒肆好以胡姬充为活店招,那胡女见人群中的唐松着装清雅,人物风流,顿时笑颜如花,招手频频。

便在这时,那先一步的迷糊黄毛丫头已自酒肆中走出,跟在他后面的正是有了些许珠圆玉润气象的柳叶。

满脸欢喜的柳叶乍一见唐松,还没开口,眼圈先自红了起来。正在这时就听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从那酒肆里传出,随即就见庄海山从酒肆里冲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柄斩鱼鱠的刀。

襄州一别后的这次神都重逢真是热闹到了极点。柳叶当即就收了酒牌,除已有酒客外再不接纳新客。那些个坐进来的酒客见此模样也都没再多做逗留,很快酒肆便是一空。

将唐松请进楼上雅阁,柳叶亲自照看着厨子置办了一桌精致酒食后,索性一并给酒肆中的帮佣都放了假。随后关了店门,三人安坐叙话。

庄海山两人的经历倒也简单,到了洛阳就着南市买了一处两进的小宅子后便开始思谋长久营生,最终开起了这家仅有两个雅阁的小酒肆。前些时生意颇是惨淡,最近才慢慢好起来。

唐松静静听完,笑着道:“万事开头难嘛,能有现在这个样子就已不错。这不,胡姬活店招都用上了,这在襄州可是只有万客来才用得起的”

柳叶还是一副爽朗脾性,笑起来依旧是脆生生的,“这怎么敢比万客来那胡姬是自己养的,我们这可是每天三百文雇来的。再者洛阳波斯胡多着呢,比不得襄州见着一个都稀罕”

庄海山两人叙了别情,便问起唐松进京的缘故。

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唐松也就说了柳眉征召进宫之事,以及自己来京后的打算。少不得引来柳叶伤心落泪。

这一切说完之后,唐松开口道:“此来见你们夫妻安谐,生业有成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对神都一无所知,还要劳烦你夫妻二人帮我赁一处宅子住下”

一听这话,庄海山顿时就急了,“少爷既来了神都,还要住在别处不成这成个什么话”

唐松摆摆手,按着庄海山重新坐下去之后才道:“我没有见外的意思,只是你们那宅子距离南市太近,委实太吵了些,不适合科举之用啊”

一边的柳叶也跟着说道:“似少爷这样的读书人,又是要参加科举的,终究还是住在北城好些”。

一听这话,庄海山反倒说不出什么了。

此时的神都洛阳以穿城而过的洛水为界被分为南北两城。南城坊市众多,住的人却是鱼龙混杂。北城有一半都被天子所居的宫城占据,除宫城之外便仅有二十九坊。

相对于南城的喧闹,北城更齐整也跟安静些。基本上凡神都上得了台面的权贵与豪商都是居于北城,那些个功成名就的读书人同样如此。

是以每岁来京应试的乡贡生们只要家境尚可的,都会尽力选择于北城赁房而居,一来是自矜身份,二者也确实更方便行卷交游什么的。

当日唐松便暂居在了庄海山与柳叶的小宅中,随后几日庄海山都没再去照顾酒肆生意,而是放下一切去北城寻觅合适的房子。

见房牙子,看房,询价,庄海山滴溜溜忙了数日却总没找着合适的地方。说来也怪他太尽心,到洛阳后又是眼界大开,这就总觉着看到的房子都不够好,少爷住着难免委屈。

如此以来却把房牙子折腾苦了,那汉子最后发了急。庄海山请他吃了一顿酒,又实实在在给了些辛苦钱后,那厮才说说有一处所在必定能让你那读书人出身的主子满意。只是那房屋主人脾气古怪,而且并不曾对外赁房。他也是偶然知道这家颇有几间空房,要想赁下来只能自己去碰运气了。

其时天色已晚,吃完酒庄海山问明地处后也就不曾去,回到家中闲话着把这事说了出来。

这几日住在这里,柳叶委实太过于殷勤,又耽搁着庄海山没法生业。唐松这自在随意性子的人实在有些不惯。听见此事,便说明日一早同去看房。

第二日起了早,两人经由新中桥过了洛水,入北城直接到了立行坊。找到那户人家叩门良久却无人来应。

庄海山便要再等,身负琴匣的唐松却上前一步推了推,门户应声而开。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有人吗”,探问声中,唐松已迈步直入其中。

第五十一章两个怪人

这是一院极雅致的房舍,只是太冷清了些。唐松探问着已然走到二进院子的门口处时依旧没见着一个人,直到过了那圆形月门,才见着一个身穿月白道衣的中年躬身在一口硕大的花缸前。

这中年显然是赏玩花缸中的芙蓉及游鱼入了神,是以没听到两人进来。

唐松停下脚步再一探问,中年站起身来眉头微微一蹙,甚是不快的样子。

这月白道衣的中年大约四旬左右年纪,身形瘦削,面目清朗,再配上颌下三绺长须,真是好一副儒雅气度。只是不知为何,这人眉眼之间似是郁结着一股不甘不平之气。

唐松道明来意,那中年听完之后也不思量,便自挥手让去,明显是不愿赁房的。

进来的过程中唐松已仔细打量过这处宅子,雅致、清静、处于北城之中的地段也好,实是再满意不过的赁房所在,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家明显人少房多,不存在无房可赁的问题。

唐松心下实已满意此处,眼见那中年不肯,难免就要多说上几句,甚或把赁房的价格抬到了市价的两倍。

那中年显然是不惯于这些个钱财及琐细之事的,摇头只是不肯。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月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

来者是个须发皆白的缁衣老者,瘦脸尖嘴,面相奇古。

这人知道唐松的来意后,张口就是一句:“本家不赁房”,此人音色怪异有金石声,加之语气极其生硬,这张口说出来的话就份外难听,简直是能扔死人的那种。

见这两人都是这等态度,唐松也不愿再跟他们废话,转身便走。走不几步,却听那面貌奇古老人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等等”

唐松停步转身,那老人几步走了过来,却丝毫没提赁房这事儿的茬儿。只用枯瘦的手指指着那琴匣道:“这琴匣倒也精致,只是湿气未能尽除,以此物盛琴,若是俗物也就罢了,若是好琴且打开让我看看”

唐松本不想理这神经病一般张嘴打死人,一点礼貌都不讲的老货,只是听他说到琴,又说什么琴匣湿气未能除尽什么的,因是担心那琴,遂也就解下了肩负的琴匣轻轻打开来。

琴匣一开,老者方一看到这琴,便微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轻“咦”

此时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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