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适才之事禀明,如此处断自有他们做主。三日后我会派人去问信儿”
这处置可真比什么都狠哪然则不等这两人求情,便被禁军强押了出去。
上官婉儿将目光投向了那三角眼胖子,胖子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梁王素来爱民,又是何等尊贵身份,岂会做出这等事情你这厮好大胆,竟敢胡乱冒充。来呀,将这七个大胆恶奴押往梁王府,交由王府长史处断”
听到这话,刚才跋扈不可一世的三角眼胖子直接瘫了下去。
上官婉儿一摆手,禁军便将人拎了出去,小酒肆内顿时空阔了许多。
最后看了一眼那满脸油滑的里正,上官婉儿话都没多说,直接道:“送往京兆衙门,路上若稍有异动,打死勿论”
轻描淡写之间处理了这几人,上官婉儿一并将禁军谴了回去,之后扭头向窗外说了一句,“进来吧”
片刻之后,酒肆门口应声走进了四个穿着普通百姓衣衫的汉子。
“以后遇事不得再这般大惊小怪的”,上官婉儿皱着眉头说完,四人凛然而遵,“罢了,你们也不用再随在外面,坐下吃几盏酒”
上官婉儿让坐,他们便整整齐齐的坐了,始终不曾说话。
“柳叶,上酒菜”唐松一声招呼,柳叶才从茫茫然的状态中醒过神儿来,离了座儿便向厨下走去。
走不两步,却又猛然回过身来,硬着身子向上官婉儿福身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忙忙的走了。
唐松施施然走回座头,看着上官婉儿一笑道:“这酒接着饮”
“上楼吧”上官婉儿说着,人已起身向楼上的雅阁走去。
唐松笑笑,拿过庄海山适才放在一边的托盘将酒菜收进去后,端着上了楼上的雅阁。
酒肆外,校尉收拢了队伍,分派了人去做上官婉儿交代的事情后,便带着其他的禁军军士上马继续巡查。
开始时距离小酒肆尚近,那些个没能进入酒肆内的禁军便都憋着不说话。但等队伍走的稍远些,这些急性子的厮杀汉便再也忍不住了。
“头儿你倒是说说呀”
一个开口,其他的顿时七嘴八舌的跟了上来
“说说”
“快说说,上官待诏漂亮不漂亮”
那校尉开始时还一直抻着,及至整个队形都要乱了时,他才狠狠的憋出了一句,“漂亮,简直漂亮的不是个人”
众禁军军士也知道他们这位队正说话的调调儿,但凡他能冒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那传说中的上官待诏确实是漂亮到他都说不清楚的地步了。
这得是多漂亮啊
就在军汉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校尉转过身来低喝了一句,“闭嘴,这是能随意议论的人嘛”
众禁军闻言,迅即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那校尉又低声交代了一句,“今个儿回营之后见着其他兄弟都帮着传个话,以后再巡查到南市时多去那家小酒肆关照关照”
此言一出,后面的军士们纷纷应了
上了小酒肆楼上的雅阁,这回是真正的清静下来了,唐松端起适才斟好的酒浆邀饮道:“能亲眼目睹上官待诏的风采,便值痛饮三樽”说完,仰头之间便将樽中酒饮尽。
上官婉儿没理会唐松的邀饮,端起酒樽只是小小的呷了一口。
唐松往樽中斟满了酒后,看向上官婉儿道:“上次在宫城你问我值吗,我直言相告。今日你我又在春明园同闻绝妙好诗,此可谓大缘法因此我才带你来此痛饮。适才酒虽然没喝成,但我这心中却是以知音待你,你却与我藏着掖着,现在喝酒也不爽利,真是好没意思”
尽管上官婉儿适才稍稍小露了一把峥嵘,尽管柳叶被上官婉儿弄的都手足无措了,但此刻唐松与上官婉儿说话时依然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既不刻意谦卑下去,也不刻意傲气,就这么平平淡淡如对友邻的态度里,却有着一种这时代堪称罕见的平等。
你是人,我也是人
上官婉儿从没遇到过这样跟她说话的,静听唐松说完后,她居然也是一仰头,便将满樽的酒浆痛饮下去。
饮完放下酒樽后,上官婉儿紧盯着正给他斟酒的唐松,缓缓却又异常清晰道:“你真想不到我身边会有随扈之人适才那狗奴才要动了手,你真敢放火”
第九十三章阴手
上官婉儿饮完放下酒樽后,紧盯着正给他斟酒的唐松,缓缓却又异常清晰道:“你真想不到我身边会有随扈之人适才那狗奴才要动了手,你真敢放火”
正在倒酒的唐松没抬头,只是反问了一句,“这四人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上官婉儿随口答了,“出春明园”
酒已满斟,唐松放下酒瓯,看着上官婉儿一笑道:“还好我原以为你到桃李园的时候他们就跟在身后的”
这是小酒肆楼上仅有的两间雅阁之一,这间雅阁临街,上官婉儿又有好坐窗边的习惯,雅阁中的窗户自然就是打开的。
明媚的深春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照进来,照在唐松十七岁的脸上,竟使他这迎着上官婉儿的一笑有着动人心魄的明朗与清爽。
看着这样青春明净的笑容,上官婉儿愈发迷惑了,这般年纪下,这样的笑容里怎么可能隐藏的住一颗深沉的心。
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比起来,上官婉儿历来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适才那突如其来的一问后,她在意的不是唐松的答案,而是唐松回答问题时的眼神乃至整个神情。
说的话能作伪,每天都在说假话的人太多了。但这个却很难。
然则,上官婉儿疑惑了,因为她实在没看出唐松的眼神与神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难倒他真的不知道我身边会有随扈
太过于关注自己的感受与分析,以至于上官婉儿竟然没太听清楚唐松的话,“你说什么”
阳光下的唐松依旧明朗而清爽的笑着,“我说还好他们没从桃李园的时候就跟着你”
上官婉儿陡然想到桃李园中的那一次牵手与拥抱,脸上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身子却有了片刻的不自然。
唐松没继续在这上面再说什么,笑叹了一声道:“要是早知道有他们四个在后边跟着,我又何必要去雇那赶脚儿直接用他们的车马,既安全还不用自己花钱”
上官婉儿没接这个话茬儿,直接追问道:“适才你真敢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