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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相 水叶子 2366 字 2023-10-03

gu903();行路难本是汉时乐府古题,这首“金樽清酒斗十千”分明是借自然之山川险阻隐喻人生理想道路的曲折坎坷,上官婉儿听着前面的诗句时尚是心中隐忧,以为唐松依旧是放不下,待听到作结的两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后,眼中神采猛然飞扬而起,伸手一拍面前的案几,“奇峰突起,跳荡纵横,好气魄,好一首行路难”

这首行路难先抒怀才不遇的愤慨,结尾却落在对人生前途充满乐观的豪迈气概上,气势昂扬自有千古绝唱惑动人心的魅力,耳听上官婉儿之赞,太平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观音与罗刹

暖亭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下的正紧,朗声长吟完这一首行路难之后,唐松不待人邀劝,自又满进了一樽。

看他喝的如此酣畅豪气,太平反倒没了行酒令的心思。无声的沉吟了一会儿后,转过头来缓缓声道:“唐松,我闻你欲将清心庄迁出京中”

当日经过国子学生一闹之后,清心庄内留下来的通科学子只剩下一百六十二个。人员损失已然过半,对此,今日的唐松全没有外人所想象的沮丧。

祸兮福之所伏,清心庄通科的人数虽然锐减一半不止,但经过这一回滔天风波的大浪淘沙之后,如今留下的皆是心志坚定之辈。这些人不会再三心二意,他们对通科的理解,尤其是在对通科的认同上相比以前有了质的飞跃。

举目四望,皆是一片喊打喊杀之声,在这种环境里,如今清心庄仅剩的这一百六十二人孤独而激愤,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曾经如散沙一般的群体空前凝聚起来。

唐松要出京远行,这些人却没法随他去的太远。眼下已经入冬,很快就是明年二月的科考了,这一百六十二人必须支撑起有唐以来的第一次通科考试,即便一个都考不上,他们也一个都不能少的去考,此时交通不便,若是走的太远必定会影响到考试。

但留在京中也是不成了,这遭可谓是与国子学生乃至北地士林结下了死仇,再留下去便不说教谕的问题不好解决,不定又有谁会三天两头的来闹,如此闹下去,通科学生们还能成什么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将清心庄暂迁出京城,择一善地让这第一批通科学子们安心准备明年的科考。这些日子唐松屡次进宫来见上官婉儿,为的便是协调此事。

听太平公主突然问到这个,唐松看了上官婉儿一眼,“清心庄在别人看来已是心腹之患,再留在京中不走是不行了”

“走未尝不是好事”太平微微一笑,“我那封地里倒是有一处庄子空置着,不妨借了你用。清心庄与迷思园毕竟有相邻之谊,你若有意,便是那些教谕我也可一并为你解决了”

初唐末年,封地仍是实封。太平最初获封三百户,薛绍被杀之后,武则天为安抚这个爱女,遂将其封地提升至千户。在这千户地域内,朝廷既不征税纳粮,也不调派夫子徭役,太平在这里拥有着近乎绝对的权力。

她这千户封地是在富饶肥美的关中平原,既离开了神都,却又距洛阳不远。比邻前朝旧都的西京长安,人才鼎盛,征集教谕也确实是方便。更别说那里那是太平的私封之地,安全上可确保无虞。

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这种安排都比京畿道边缘处的兴县要好。是以一听此言,上官婉儿诧异于太平为何会有此举动之余,也不免为之意动。

唐松没回应上官婉儿探问的眼神,向太平公主道:“中秋之夜迷思园诗会的喧闹似乎犹在耳畔,公主此言恐有不妥吧”

“我与崔卢李郑几家不过是君子之交。再者今时今日之清心庄不过是残途末路,我那封地是在城邑之外的乡野,又离着神都有好几百里之遥,未必他们还会一路喊打喊杀的追出京去不成”

言至此处,太平展颜一笑,“激怒世家,让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你,你少去我那封地几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静听她说完,唐松哈哈一笑,就在太平以为他已答应之时,唐松却拱手一礼,“此事已经安排妥当,此时再做更易多有不便,只能多谢公主好意了”

今日遇着唐松,太平最想说也最想办好的就是这件事情,与此相比,上回车驾内的捆绑都不算什么了。却不料刚一开口便被唐松所拒,太平脸色一变,“婉儿姐姐,清心庄残部迁出京城的事情可是你在操办”

“公主称我一声姐姐那是厚爱,我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服侍宫女罢了,若无陛下首肯,我能做得什么事情”上官婉儿抬手撩了撩云鬓,手指唐松浅笑盈盈道:“终究是陛下龙心太善,见他可怜,倒给我这苦命人平添了许多忙乱”

听说是出于武则天的授意,又想及上次索要唐松未果之事。太平刚刚沉下来的脸再次一变为笑颜如花,抬手一指唐松,“你既不识好歹,我倒省的得罪人了”

闻言,唐松手抚酒樽轻浅一笑。

这个话题刚刚说完,便见福祥来报,言说天子诵经功课已毕,闻说太平公主进京,即刻传见。

“母皇的消息好生灵通啊”太平闻报,看了看福祥与上官婉儿后,起身去了。唐松两人随即也出了寝宫。

“太平刚才所言倒是清心庄极好的出路,你何以拒绝”

唐松侧身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见她确是满脸不解,“这位公主可不是个易与之辈啊。不过她那魄力与眼光竟是比满殿大臣都要强上许多”

上官婉儿停住步子,“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出宫就是”

上官婉儿面带沉思的点点头,转身走出两步后复又转身回来,“三日后黄昏时分,你且在赐宅等我,勿忘”

“什么事”

“你记好了就是,到时自然知道”这刹那间,上官婉儿居然又显露出一片小儿女娇羞之态来,交代完后,她便转身去了。

即便有上官婉儿居中协调,将清心庄迁出京城的事情也不是好办的,随后三天,唐松都是在与于东军等人的忙忙碌碌中度过的。

到第三天午后时分时,剩余的通科学子们陆续归来,该做的准备也已完毕。明天一早,这支队伍就将在于东军的带领下悄然起行前往兴县,在那里迎接新的教谕们,并一直默默守候到明年二月的科考之期。

而唐松也会在明天孤身离京南下,分别的时刻总是特别感伤,尤其是在共历患难之后,好在这次的分别毕竟不会太久,等唐松与一百六十二个通科学子及于东军等人告别嘱咐完毕,天色已到黄昏时分。

挂念着上官婉儿那日的交代,待完成这一切之后,唐松即刻飞马回到了城内赐宅。

待其到家时天色已经黑定下来,唐松静心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上官婉儿前来,正要出去问询上官黎时,却见他领着一个青衣小鬟走了进来。

那青衣小鬟年纪稚嫩,却长的清秀可人,福身一礼后言说是奉命来请唐松的。

上官婉儿这是弄什么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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