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有此举动,唐松什么都不用说了。
看看水晶,看看她的手,再看看唐松,滑舌公子满脸通红的愣怔住了。
向他一笑过后,收了太古遗音的唐松边向亭外走去,在他身后,跟着尾巴一般的水晶。
亭子内外一片寂静,楚州公子们面面相觑,莫名所以。他们身后,道院门口处挤出的几个丫头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姐就这么一句话不说的随着人走了。
积雪成冰,地上滑溜的很,走出亭子不几步,水晶就有些踉跄起来。随即,唐松就感觉衣襟处传来一阵阵轻轻的摇动。
这摇动使唐松油然想起当日在洛阳城外带这丫头上邙山时的情景,她一走不动时便是如此。
取下肩负的琴囊用手提了,唐松停下脚步弯下腰来。
水晶嘴角抿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上前爬上了唐松的脊背。
于是,在一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唐松背着水晶一步步走出了玄元观,耳后,清晰传来水晶有些生涩的话语,“真真好,真好”
直到他们远去不见之后,亭内蓦然传出滑舌公子一声怒吼。一边的贾公子则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个不停,“我真傻,为什么就没奏一曲凤求凰呢,真傻”
第一百三十九章交易,与李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地上冰滑,唐松走的很慢。
背上的水晶张开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除了那两声“真好”之外再没说一句话,口鼻间有热热的气息喷在脖颈间的肌肤上,让唐松感觉痒痒的。
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沉默着缓缓而行的两人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暖意流动。背着走了一会儿,唐松的鼻息渐渐粗重起来,身上也微微的出了汗,心中却是一片静谧和乐。
不一时到了玄元观外,正凑在一起闲说着各家主子长短的小厮们看着唐松走出来,再一看清他背上水晶的面容后,就像被天雷惊到的寒鸦一样齐齐的住了口,甚至还有好两个就那么张着嘴看着唐松叫来马车远去不见。
“这不是咱们少爷日夜惦记的那个”
“是,就是她,去年宴饮的时我跟着我家少爷远远见过一回,那张脸是再不会错的”
“不都说她不搭理人嘛,连话都不说一句的,怎么就这样让人背走了”
小厮们向例都有些碎嘴,正在他们闲话的时候,就听旁边一个老成些的长随猛然喝了一声,“呸,你们这些小崽子都在想什么还不赶紧打起精神小心应付着”
自家少爷惦记了这么久的美人活生生被别人背跑了,这下子一念至此,众小厮们也顾不得那长随的话说的不好听,顿时都收了懒散打起十二分精神,力避遭受无妄之灾。
约莫半个时辰后,玄元观外雇来的马车到了司马府前,唐松引着水晶下了车,会钞时那年纪半老的车夫看了看水晶,满布风霜的脸上绽出一个满是皱纹的笑容,“公子好福气”
“这是我妹子”唐松多给了车夫十文车钱,解下拴在车上的健马后向司马府内行去,身后,头发乱乱的水晶照旧牵着他的衣角。
唐松领着水晶一趟进去,只将张柬之的司马府内搅的鸡飞狗跳,分明是大雪严寒天气,但府邸内所有人,不分上下尊卑却都从屋里拥到了廊下向两人行着注目礼。
“水晶”
见这声招呼不起作用,唐松很小幅度的伸手向后拍了拍水晶牵着他衣角的手。
但这一切示意对水晶不起半点作用,她不是不明白唐松的意思,而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与注视,这些东西对她而言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牵着唐松的衣角前行。
这就是水晶,对此唐松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由她牵着,边走边向两边廊下的人微笑致礼。
这样的场景是真累啊,堪堪走了两进院子,唐松就觉得脸上有些发酸。好在这时有司马府下人迎了上来,言说老爷在花厅等候。
花厅内温暖如春,酒菜也已齐备。见水晶尾巴一般牵着唐松进来,张柬之心里居然隐隐有些泛酸,但再一看到她眉梢眼角飞扬的笑意时,又忍不住舒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情绪变化只在心底,在脸面上张柬之却是绷的甚紧,人也不曾起身,遣退下人后向唐松拨了拨手淡淡声道:“坐吧”
此时花厅内便只有三人,唐松上前在张柬之对面坐了,水晶则是坐在两人之间的右侧方。
水晶甫一坐下,便先将唐松面前的两盏菜肴换到了张柬之面前。
这两味菜肴恰是张柬之平素喜爱的,虽然桌子其实并不大,即便这两味菜的位置不调动也是伸手就能够着。但水晶这举动还是让张柬之绷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水晶一个小小的动作顿时使得花厅内的气氛和煦了很多,随即她又将另一味过厅羊换到了唐松面前。
对此,张柬之已是不在意了,“你在京中的那些事情我已知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
闻言,唐松并不反驳什么,端起酒樽向张柬之做一邀饮。
张柬之举樽小呷了一口,“也罢,京中的这些事情就不提了。此来江南你准备如何行事”
“我对江南了解实少,还是先看看再做打算吧”
闻言,张柬之一声冷哼,欲要发火时正好看到水晶望向他的眼神,当即强压了火气生硬声道:“你这般遮着掩着,还来我楚州作甚”
唐松轻声一叹。
张柬之也不与他再做什么试探,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后径直道:“别的也就罢了,你要在江南重建通科学校,不妨就放在这楚州,土地田亩,学生教谕,老夫都可予你鼎力支持”
姜还是老的辣呀,自己此来江南最大的目的不曾出口就已被一语道破。唐松起身向张柬之深一躬身为礼,“多谢张公,但”
“什么”尽管水晶在侧,张柬之脸上也已怒色大显。这小子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张公所言不差,在下此来江南便是要为新学立一根基之地。能在楚州自然是好,但实非不愿,而是不能啊”
“新学”
“是,新学”唐松手抚酒樽沉声道:“此前之通科,未来之新学,若是在下真将其设于楚州,只怕还未开办便先已夭亡了”
唐松话虽然没说的通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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