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带着淡到似有若无的香味抚到了唐松脸上,“给我送信的狗才简直就是个混账行子,将养了许多天还是如此怕人模样,这伤势哪有他说的那般轻松且等我回府之后必饶不得他。若知道你真实伤情,我必早几日就回来了”
这时,她的声音就像她的手般柔情滑腻,“好在你绝非福薄之人。只是这伤好了之后也难免留下两道疤痕,可惜,可惜”
太平的一只手在唐松脸上,而此时唐松的一只手却到了太平的腰上。对此,太平不仅没有闪躲,反倒是媚眼如丝的吃吃而笑。
此前在江南时,不管是苏州还是杭州,太平都曾多次跟唐松玩儿暧昧游戏,唐松虽嘴上应答自如,但手脚历来都是谨守规矩。
但这一回,再次面对太平这样的手段时,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唐松的手沿着太平的腰肢继续向上游走,一样的轻柔,一样的滑腻,口中淡淡声道:“是可惜,可惜我没死”
太平的眼睛陡然睁大,紧紧盯在了唐松脸上。
与此同时,唐松的手向右一滑,穿过夏日轻薄的裙衫直接探入了太平怀中,握住一团粉腻丰隆的凸起后重重的捏了下去,“我在公主眼中就是个可供随意调笑的玩具吧死活有什么相干譬如这次我若是死了,局势怕是会更乱,岂非更合公主的心意”
疼,剧疼,唐松现在做的是太平从没有遇到过,甚至做梦都想不到的。但她居然忍住了没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怎么变,“你以为杀你的人是我指使的”
唐松保持着手上的姿势不变,力度不变,持续给太平送去绵绵密密的巨疼。口中依旧是淡淡的语调,“难倒不是出身于军中的悍勇死士,还有那手弩,这可不是谁都能弄到手的”
太平没扯什么四世家,甚至连崔元综提都没提,只是迎着唐松的眼神缓缓声道:“信也罢,不信也罢,此事非我所为”
唐松与她对视良久,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那你为何擅自更改我们的计划,那两个鸟中书舍人与门下给事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口中说着,手上已松劲儿退出。
他想抽出手来,太平却是不干了,一只手将他的手按在了裙内的丰隆滑腻上,另一只春葱般的手却是直贯而下,最终隔着衣服攥住了唐松的要害。
“老娘虽然顶着个公主的名头却没有半点儿实权,要收拢那两个中书舍人和给事中好容易嘛为了你的事情把压箱子底儿的本钱都掏出来了,你却恩将仇报,真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口中疾风暴雨般的说着,太平攥住唐松要害的手也随之收紧,那力度一点也不比唐松刚才的差。
痛,剧痛,唐松咬牙挺住腰,“你别避重就轻”
太平手上没再加力,却也没有放松,“哼,不喜欢你那什么循序渐进的手段,中间要出点儿什么变数,最终可就只能捞几条小鱼小虾了。老娘既然参与进来,若不冲着要害招呼,岂不折了我公主的名头儿,更让好容易收拢起来的这些官儿们小看了”
太平说完,唐松也不再继续追问,“我就信你这个解释了,贼婆娘还不松手,你真要老子断子绝孙不成”
太平应声松手,唐松也抽手而出,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恰在这时,屋外叩门声响。太平起身离榻整理了衣衫后,才向唐松打了个眼色。
进来的是贺知章,他分明是赶路甚急,气喘吁吁的。见到太平先是一愣,继而端肃见礼。
与太平见完礼后,贺知章看了看唐松。
唐松面色如常,“公主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径直说就是”
“公子,大消息约一个时辰前,陛下派内宦将近来所有弹劾四世家的章奏都送到了崔元综府,一并颁下敕令,着崔元综领大理寺全权负责料理此事,就连郑知礼的贪渎案都移交到了他手上。这一下,这些四世家出身官员们的生死前程可就都掌握在他手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唐松与太平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即就听贺知章继续说道:“差不多的时辰,陛下另有敕令颁于京兆衙门,白马寺刺杀案当详加查问,但却并未规定时限”
这时代每有重案,依照惯例必定是要加一个破案时限的,如此若是案子办的顺利漂亮的话考功方便,若是案子办的迁延拖沓追比起来同样方便。像这种办重案限死时间的做法也是导致冤狱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次不规定办案时限既可以理解为不想逼下面人混乱结案,也可以理解为武则天是想慢慢淡化此事,最终就让这个案子彻底挂起来变成悬案。
结合当前的朝局再考虑武则天的立场,尽管唐松不愿意接受,他也知道结果只能是第二种。
如太平一样沉默了良久后,唐松悠悠一声长叹,“起也勃焉,落也忽焉,这次风浪平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来吧
贺知章通报完最新的消息,也就识趣儿的没再多留,于是,房中便又只剩了唐松与太平两人。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显然还是在消化刚才的那两个消息。渐渐的太平重又到了榻边,一如刚来时那样依着唐松坐了。
“还敢来”
“有什么不敢,老娘还能怕了你这小毛头不成”显然是“老娘”这个颇为粗俗的自称让太平十分过瘾,说完之后还忍不住抿唇一笑。
等了一会儿见唐松没说话,她那手又不安份的伸了出去,只不过这一回却不是到脸上,而是直接伸进了内衫中抚按着唐松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手指轻轻的滑动,嘴上“嗤”的一声笑道:“怎么,被吓住了”
唐松知道她的意思,也没理会她这看似极浪荡的举动,只是沉在自己的心绪中好一会儿后才摇头道:“不管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心性;还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当今天子也就是令堂的每一次出招都不得不让人叹服,进而心生恐惧呀。还好我没有什么别样心思,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否则想到令堂还真是怕了”
“你这话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说给我听的”太平指尖稍稍加力,唐松顿时感到伤口处一阵儿刺啦啦的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