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给了封歆在莫时容身上得不到的宠爱,这让她沉溺,尽管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她却阻止不了自己。每次她都告诉自己要挣脱、离开,可是却次次在他面前丢盔弃甲。
第二天一早,钟静言的车在温从安家楼下停住。
钟静言从电梯里出来,没有发现人影,跟着便走向楼梯间,推开沉重的木门,果然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瘦弱身子斜倚在楼梯栏杆上。钟静言抚着肚子,颇为不满的嘟囔:“老娘大着肚子还要管你们这些破事儿。”
埋怨归埋怨,可是该管的还得管,谁让她已经答应了呢。钟静言从包里拿出电话,吩咐道:“到十三楼一趟。”
司机将已经严重昏迷的温从安背出大楼,小心放进车里,询问道:“太太,要不要去医院”
钟静言打量了温从安一会儿说:“不必,通知童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温从安苏醒时,手上正在打着点滴,她茫然的望着奢华的大房间,不禁掐了大腿一把。她明明记得一直坐在楼梯间,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莫时容又善心大发把她带走了吗可是,这里并不是莫时容的房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温从安警惕的望过去,看到一个姑娘出现在门口。姑娘看到她醒了,笑着说:“您终于醒了,我这就将白粥端过来,童医生说,醒了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行。”
说完,姑娘又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再度剩下温从安一个人。不多会儿,姑娘端着一个托盘进门,跟在她后面的,是与温从安见过几次面的钟静言。
姑娘扶着钟静言在床边的软凳坐下,跟着便欠了欠身离开。
温从安看着钟静言,动了动唇说:“我”
钟静言飞快打断她的话道:“我做主帮你请了一天假,你不会介意的哦”
温从安愣愣的点头:“谢谢。”
钟静言说:“烧的温度很高,你睡了一天。”
温从安说:“谢谢照顾,给你添麻烦了。”
钟静言挑眉,直言不讳道:“知道是麻烦为什么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温从安不接话,默默垂下眼睑。
钟静言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过分,继续说:“你的人缘也真够差的,难道没有可以投靠的朋友吗遇到这种事情,随便找朋友帮个忙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温从安咬着泛白的唇,心底一片漆黑。钟静言的话正是温从安昨晚在仍有意识的时候所想的,因为她发现,除了父母之外,她根本没有可以投靠的人,到底是她做人太失败,这么多年居然连个朋友都没有。
钟静言说:“说你软弱吧,你还挺倔强。”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钟静言应了一声,刚刚那位姑娘便开门进来,俯身在钟静言耳边说了些什么。钟静言不动声色道:“你先出去吧,我这就来。”
“是。”姑娘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钟静言瞟了一眼床头桌上的白粥说:“待会儿把这碗粥喝了,身子骨是自己个的,自己个不心疼可就真没人疼了。今晚你就睡这里吧,放心,某人不会来,你可以睡个安稳觉。”钟静言站起身,又说道:“忍气吞声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记着,有些人的鼻子,是可以蹬的。”
如果不是莫时容,钟静言怎么可能知道去找她这些温从安明白的。但是他那么强硬,心比石头更硬更冷漠,任凭她在冬天的楼梯间坐了一整夜都无动于衷,温从安又敢奢望什么反正她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就行。
温从安强撑着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瓷碗,放在身前,手指捏着汤匙轻轻搅动着细软的白粥。钟静言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并非没有道理,她没有人可以依赖,所以要心疼自己,她要好好活下去,才能从莫时容身边脱离。
钟静言离开温从安休息的卧室,抚着楼梯慢慢下楼,看到客厅里封歆的影子,便笑着说:“今儿三嫂怎么有空过来”
封歆放下杯盏,笑着起身迎过来说:“许多天没见你了,就过来看看。我瞧着肚子又大了不少呢。”
钟静言说:“最近长得特别快,等你怀了就知道了,每天数着日历过,巴望着他赶紧出来。”
封歆抚着钟静言在沙发上坐下,自己随之坐在旁边,“听说童医生刚刚来过,怎么你不舒服”
钟静言扶了扶腰说:“肚子大了腰背负担太重,总觉的不太舒坦。”
封歆勾唇:“是吗那可要好好注意了。”
钟静言点头,想必温从安在她这的消息封歆已经知晓,封歆来这的目的,无非就是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其实他们夫妻那些事儿,钟静言真不想插手,可是温从安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她真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过去,怎么能那么窝囊
封歆摩挲着杯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些紧张,确认似得问:“小秋,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钟静言看着封歆,努力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心酸、神伤,还有悲怆。钟静言一度是和封歆一条战线的,但是最近开始有些动摇了。互摆一刀,谈不上谁负谁,只是封歆留在莫时容身边,是不会幸福。
“三嫂放心,我和坤子都希望看到你幸福。”钟静言诚恳至极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幸福女人钟静言又来打酱油了,让她调教一下温从安如何,传授一下如果做一个强硬的人。
莫叔叔太狠心了,太渣了,非要让从安心里起的那些涟漪都磨没了。唉,莫叔叔,你再这样我都帮不了你了
、第32章
结束一天的会议,天色已经黑透,莫时容疲惫的坐近车里,一句话也没交代便睡着。
司机小声问秦秘书道:“现在去哪儿”
秦秘书思量了一会儿,报了地名给司机,神色有些忐忑。
莫时容昨夜一宿未合眼,原本已经离开,却又再度返回,只是他什么也没做,在楼下车里坐了一夜。只要温从安下楼就能看到他,可是她没有。白天的会议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莫时容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会议结束,他却犹豫了。
车已经停了一会儿,莫时容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哑声问:这是哪里
秦秘书如实回答:“坤少家。”
莫时容手扶着车门,手指轻扣着,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莫时容的沉默让秦秘书如坐针毡,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自作主张到底对不对。
终于,莫时容开口说:“在这等我。”
秦秘书一愣,忙点头,并且下车为莫时容开门,然而莫时容已经从车里下来,急迫的大步走进院子。
秦秘书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司机对他竖了大拇指,秦秘书笑了,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