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石头下了坡,看见鹿群正想打招呼,脚下一空掉进了大坑里,这是个新挖没多久的陷阱,里面的泥还是湿的,夏苒摔得眼冒金星,刚想要坐起来,发现她扭伤过一次的脚受不了再次伤害,这回好像伤了筋。
这里深又窄,动物掉下来肯定出不去,夏苒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她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倒是有只小鹿在上面探着脑袋看着她,歪歪头啾啾了两声,就又踩着蹄子离开了。
夏苒痛得说不出话来,她隔了好几分钟才撑起一条腿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太高了,她站直了身体还差半米,坑底没有能踩的石头,她一屁股坐在背包上,反正也出不去,不如等挖陷阱的人来。
夏苒以为是打猎的猎人在这里挖的陷阱,她拿睡袋裹在身上等了一夜,坑底并不冷,比睡在松枝下面还要更暖和些,抬头就是一天星光,这方天空竟然能容纳这么多的星星,夏苒数了一颗又一颗,数着数着就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才开始心慌起来,这会不会是个被遗忘的陷阱,或者那个打猎的人要两三天才会回来察看陷阱,夏苒搓着胳膊站起来,跳着脚大声往外喊,除了回音,没有别的声音。
背包里的红果还有十多个,可她没有水了,不管是谁挖的陷阱都好,她不想呆在这里变成一骨白骨,夏苒仰着脖子望着洞口,她试了很多次,用绳子打个圆环往外扔,勾住了东西好爬出去。
这个洞太窄,她的一只脚又使不上力,扔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她不气馁,休息一段时间就又开始往外抛绳子。
她走时来的时候明明白白的看过,这里根本没有大石头或者矮树能让她套中,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碰运气,她能从沙漠里安全出来,这里也一定不会困死她。
、第51章酋长不是绅士
夏苒靠着小红果在坑底呆了两天,她满脸都是尘土,手酸痛的抬不起来,绳索一次比一次抛得近,有一次勾住什么,她兴奋的拽着绳子往上爬,蹬着脚像蜘蛛人那样攀在壁上,还没往上蹬一步,就又掉到坑底。
她勾住的是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这块石头明显不能负担她的重量,她攀在绳子上一用力就连土带石头一起拽了下来。泥土翠苔呛得夏苒直咳嗽,她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草屑,揉了揉脚踝,踩着那块石头试着往上攀。
还是太高了,她根本爬不上去,只要再往上一点,只要她的手指能勾到陷阱的边沿,她就能出去。如果她的脚没受伤,还能冒险在这块圆石头上往上跳,可现在她只有一条腿作支撑。
没有人过来搜查这个陷阱,也没有人路过能救她,夏苒坐在石头上抱着胳膊搓手,每过一个晚上,她就少了一份得救的希望。
经历过沙漠里的事,她此刻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了,夏苒靠着土壁坐下来,仰头看着天空,森林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早晨还有鹿群经过,夏苒还试着把绳索套在公鹿的角上,想试试这样能不能出去。
当然被躲了过去,它们歪着头看看她,等她拿出绳索抛上去,就立即散开去,公鹿愤怒的鸣叫一声,踩着蹄子踢下土地来,把夏苒从头到脚都弄得灰扑扑的。
这个办法不行,她又想到了另一个,既然这里是土坑,她当然可以在坑壁上挖洞,把土压实了,脚踩着在洞里当作踏脚爬出去,这么简单的办法,她一开始竟然没有想到
夏苒又一次充满了干劲,她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寻找坚硬物,除了衣服绳子之外,她的化妆包里还有一面小镜子,打开之后把尖扣的那一面向外,手帕包住另一面,刨开口子往外掏土,只要脚下能踩进去,就能像攀岩那样爬出去。
夏苒一条腿用不上力,所以才没想到这个办法,她半边身体靠着土壁,伤了的腿借力站着。她干了整整一天,从天亮一直干到天黑,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她从抬腿能踩到的第一个点开始挖,再差三个就能爬出去了。
夏苒完全就像个土人,挖出来的土被她踩平在坑底,镜子折断成了两半,她干脆放弃不用,就算没有工具,用手她也要挖出去。
她又开始吃起肉干来,不能点火就硬啃,把肉含在嘴里,含得软了再往下咽,红果是她最后的水源,她舍不得吃掉,她要坚持下去,猎人可能只是暂时忘记了这个陷阱,说不定他还会回来的。
夏苒把毛巾剪开来把腿裹起来,她找不到木板,只好让自己不那么轻易就移动脚踝,伤口不碰就不觉得痛,她保持着仰望的姿试抱着膝盖看向天,准备缩进睡袋里绻一个晚上,她实在是太累了,
刚入夜的时候星光灿烂,可过了不久浓云就遮住了天幕,狂风卷起草屑,碎木不断刮进坑里,夏苒抖开睡袋,把它顶在头上,小石子不断打在睡袋上“噼啪”作响。
大雨直直灌进洞里,夏苒的裤子鞋子全湿了,雨水把坑底的土浸透成泥浆,她的衣服上裤子上溅满了泥点,雨一点要停下来的趋势也没有,越下越大,夏苒耳边全是雨声,像水流那样沙沙响个不断。
又冷又饿,她苦笑着缩在睡袋下面,每一次到她以为的绝境的时候,老天总会让她想到新办法,希望就在眼前时,却又要再让她尝尝更倒霉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等云开月朗,星星又重新挂回天边,夏苒除上胸口还是干的,背上腿上全都湿了个透,睡袋是防水的,抖掉水珠继续裹在身上,毛巾垫在背后,把湿衣服跟皮肤隔开。
这场突出其来的雨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夏苒的站在坑底,泥水填满了她用一天时间挖出来的踏脚,土墙上一按一个泥手印,踩着这些湿泥不可能爬出去。
夏苒摸着满手的泥巴,发怒似的冲着墙壁一阵乱打,这该死的地方这该死的天气,她像是受了委屈那样抽抽着鼻子想哭。
湿泥很容易就被她扒了下来,飞溅在头发里衣服上,夏苒抱着头发脾气,哭得泪眼朦胧,抽噎着看向脚下堆着软泥,突然咧开嘴笑起来。
这不是给她的一次打击,这是在帮她,夏苒跺跺脚,不去管裤子上的泥巴,两只扒在墙上往外挖泥,只要把这个坑填高,她就能爬出去
湿衣服贴在身上,她顾不得擦一擦身上的水,泥浆水糊住头发,她用袖子一抹继续往外挖,坑底下面的泥很快被掏出个小洞来,泥巴越堆越高,她也越来越有干劲。
夜风像针一样扎在人的身上,夏苒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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