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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一语不语 2378 字 2023-10-03

徐荣没想到今天会有人来捣乱,厉声道:“官所岂是尔等庶民轻易入内想进来,还是本份的考科举,求得功名再来”

“呸你这娃娃好生嚣张,老子就是想找个小妞败败火,偏还就看上此处。”那“胡人”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李遮儿道,“那个女娃生的好生标志,来,跟老子进房好好快活一番,把老子伺候满意了,想要多少金子随你。”

第六十七章花魁倾城绝艳下

胡人的话说的极为粗鄙,令在座所有自诩为文人雅士的旁观者不耻。来藏云坊这等高雅之所,即便真要与姑娘发生关系,也要含蓄而文雅,说成“寻香”,看姑娘肯不肯留闺门。人家若是不肯也强求不得,这是规矩。

徐荣一怒,似要再出言,却被那领头的胡人一指道:“你这娃娃莫不识好歹,老子寻开心,不想找气受。老子大字不识你却叫老子考那屁科举,考完了学你这般假惺惺的没个爽快劲要爽快就要像老子这般,看中哪个女娃就直接抗回房,快活完了给金子两不拖欠”

那胡人说完,还真的就往李遮儿的方向跨步而去,像是要夺人进房的架势。

鸨母一见这还了得,以前何曾见过如此直来直去的客人。进官所捣乱,换做一般平头百姓那可是要充军的罪名。但这次又有不同,来的是胡人,现在大顺朝廷与突厥开战,采取的是远交近攻的策略,不管这几个胡人是西域人还是渤海高丽人,只要不是突厥人那就是“友邦人士”,弄不好会造成外交纠纷。

可再大的外交纠纷也抵偿不了花魁被当众明抢所带来藏云坊名誉和金钱上的损失,鸨母赶紧差遣众龟公阻拦,一方面还要招呼人去报官。那被支使报官的龟公有些彷徨,问道:“姨娘,去哪家衙门报官”

鸨母也愣了,藏云坊的位置有些特殊,要说离哪个衙门口近,肯定是京兆府衙门,但一入夜京兆府总衙便关衙,要报案只能去四城衙门。可离这里最近的南城衙门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足够将生米煮成熟饭了。报官这条路根本行不通,鸨母只好加派人手再在众好事宾客的帮忙下阻拦,登时场面乱成一锅粥。

作为京府少尹的隋见到这茬当即便忍不住站起身,却被刘愈直接按着肩膀按在座位上。刘愈道:“不管发生何事,今ri你都要学会闲事莫理,就当自己是旁观者。”

“这是为何”不但是隋,连李糜胡轩和王虎也有些不解。

刘愈严肃地看着隋问道:“我是否有害过你”

隋先是一诧,随即咧嘴一笑:“刘兄台所言向来有理,缘由我就不问了,总之刘兄台如何说我照做就是。”

下面的纷乱还没有结束,几个胡人身强体健,靠近过去的基本都被推搡摔倒在地,有几个还挨了几拳。那些候选的花魁以及丫鬟被吓的花容失sè。也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不是京兆府的隋少尹吗”

先是一批人,紧接着近乎是全藏云坊的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二楼隋的身上。

隋成众矢之的,有些为难,嘴巴稍开了条缝装作个没事人一样问道:“刘兄台,这可如何是好”

刘愈低声重申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后隋便在众人注视下站起身,甩甩袖子,官派十足。

徐荣明显有些气急败坏,好事都被几个莫名而来的胡人给搅浑了,死盯着一脸轻松的隋喝道:“隋少尹,京城安保乃是汝之管辖,此等异族刁民,私闯官所辱骂朝廷命官,不知按大顺律法该当何罪”

隋谨遵刘愈的教诲,装傻充愣道:“何罪这从何说起”

“你”徐荣一瞪眼,怒从心起。

隋淡淡然道:“忘了知会徐侍郎您一声,在下已受陛下恩典,擢升为副都御史,不过京府少尹这差事咱还当着。话说差事多人就忙,人忙起来就无暇他顾,穿上那身官府往衙门里一坐,在下是官就要为百姓谋福,若脱下官服来到藏云坊消遣消遣,在下就与平头百姓无异。官门中事官门了,定何罪名还有该当何罪的,就与在下无关了。”

满场的人一片惊诧,这就是传闻中嫉恶如仇的京兆府隋少尹市井赞他又是不畏强权又是替百姓伸冤的,说的跟真的一样,如今看来分明有沽名钓誉之嫌。徐荣最是怒不可遏,恨不能上去活剥了隋的皮。

领头的胡人哈哈大笑道:“这个娃娃说话中听顺耳许多,就冲你,老子今ri便改改xg子,你们不是非要竞那个狗屁花魁,老子有的是金子,还怕不能跟小美人在房里快活哈哈。”

几个胡人就近一坐,ji院的鸨母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了,她也不奢望没个来捣乱的,只要来人按照规矩来,最后好聚好散便成。笑脸人的买卖不好做。

那些好事上前凑热闹的宾客也纷纷回了座位,只有徐荣最是不忿,偏偏工部并非负责治安的衙门,隋又不买他的账。为了今天抱得美人归,一时的气愤总还是要忍下。想通这一点,徐荣一甩前襟,坐回椅子上。

被胡人到来打断的花魁大会终于要重新进行,如果是别的地方要拍卖字画古董,好的东西一般都是压轴最后出场,但竞选花魁不同,最出彩的一定要最先出来,否则人都自不量力的憋着一股劲等最好的,也就没人管姿sè普通的。只有竞不到好的,才会退而求其次继而再求其次,这也是青楼把握客人心理的一种营销手段。

李遮儿便在众人期待中缓步走上前,盈盈施礼,仪态万千。龟公递过来一把琵琶,李遮儿拿在手上,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弹奏之时,李遮儿开口道:“小女子幼承庭训,一切当尊礼守法,家祖曾定下家规,凡李家夫婿须为有才人,现小女子沦落风尘,不敢奢求,只求今ri有缘人能以小女子所奏之曲入赋,善者小女子当为己之所得所偿,以谢君恩。”

李遮儿说话时特地将目光落在刘愈身上,她的话意已经说的很明白,谁能将她的曲调作诗成赋,她便可将她所得的那一部分全拿出来。

然后李遮儿便坐在圆凳上,先以左手手指挑动琴弦,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很清脆,继而将单音串联成乐,左手力轻,琵琶音也显得轻而和缓,本来众人只是听这曲调并不以为意,但细心聆听,可觉出乐曲的柔美轻快,好似一少女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正似年少李遮儿写照,才情并露名动长安却也不用为身外事烦恼,每ri可在自己的世界中悠闲而过。

一段曲调下来,至少每个人的心境还是平和的。但李遮儿忽而左右手互换,以高音节起调将乐曲转折,继而曲调便显得厉而激荡,再从激荡中慢慢变得戚幽,这也与李遮儿遭遇相仿。李家的轰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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