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刚迎娶韩家姐妹的事说了,并对韩升孤家寡人在家表示了感慨,有意吊起轩姨的母爱泛滥。
“韩先生是个好人。”轩姨表现的很淡定,转而道,“不知刘公子可否代妾身送件礼物给韩先生”
刘愈以为她要送什么“定情信物”,没想到却是进内堂拿出一个小木匣,里面乘着不起眼的木牌,让刘愈千万要交到韩升的手上。
刘愈不想过多过问韩老头和轩姨之间的私事,与轩姨坐在木架子上一同观看司马璇儿跳舞,刘愈不禁想到当ri在此练舞的那些尼姑,便问起她们的来头。
“的事,刘公子又何必相问”
轩姨的一句话便阻住刘愈的好奇心。但凡跟扯上边,这些官门出身的人都讳莫如深,刘愈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
刘愈从练舞厅出来,天sèy暗下来,像是要下雨。正要打道回府,突然觉得一股肃杀的气氛,隐隐间觉得哪里不对,走进内院,才发现两个在门口守门的侍卫不见了。
第九十章情债难还
对于御林军来说,坚守岗位是本职。即便装作一般的杂役在门口乘凉也不能擅自离开岗位,动辄都是掉脑袋的处罚。刘愈眼尖,一瞥便瞧见墙上的两点血迹,心说不妙,应该是有徐翰一党的同伙来抢人或是杀人灭口,撒开腿便往练舞厅里跑。
司马璇儿正练着舞,突然发现刘愈去而复还,还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停下舞步,正要上前冷言冷语地问询一番,却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钻进了练舞厅,一柄长剑正对着刘愈,下一刻,刘愈已经成为那黑sè鬼魅身影劫持的猎物。刘愈很怂地将双手举过了头顶。
“十二少,好些ri子不见,奴家甚是想念。”
熟悉的香风,熟悉的强势做派,每次相逢刘愈都觉得被柳丽娘吃定了,这次直接刀剑架在脖子上,刘愈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作为一个优秀谍报人员柳丽娘的身手。她不仅仅是个体若无骨随风摆柳的倾城舞娘,还是一个会动刀子的武林高手,当然这高手是相对丝毫不懂武功的刘愈而言。
柳丽娘的一番话是近乎咬着刘愈的耳朵说的,因为这番话在旁人面前说出来太过亲昵,就好像老情人一叙别情,有司马璇儿在场,即便是脸皮厚如柳丽娘,这些话也是不会说给外人听的。
司马璇儿脸上露出惊骇之sè,身子后退两步,却因门口这面被堵,无路可逃。
“快走。”刘愈面现难sè,“再不走你恐怕要成瓮中之鳖。”
刘愈的话也是低声说的,一个被绑架的劝绑架的走,这话也是不便被司马璇儿听到。
刀架在脖子上,两人你言我语还是窃窃之语,在司马璇儿眼中看来很诧异,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不是一场闹剧。司马璇儿逐渐退至墙角,从理xg而言,她并未大喊大叫,不至引起刺客的凶蛮杀人灭口。
柳丽娘突然喝一声道:“你吓唬我快说,那些人是否被你们秘密关押在此”
刘愈心说果然是为那些口舌招疣非要说徐翰跟淮王勾结的官员来的,对于淮王来说,杀人灭口是断绝此事的最佳之法。可惜这秘密监牢是外松内紧的布防,百名刺客以下进来插翅也难飞,刘愈实在不想看着柳丽娘做刀下鬼或是被擒住生不如死。
“人是在这里,不过此地埋伏有侍卫八十人,弓箭手九十名,暗桩密哨也在五十人以上,都是一等一的御林军高手。南窗出去,那边防守薄弱,下面有个狗洞钻出去,或可逃得xg命。”
柳丽娘一愣,没想到刘愈说的会如此详细,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以为刘愈在虚张声势。不过外面马上传来一阵嘈杂声,柳丽娘带来的人也不少,一切都该悄无声息地刺杀,若有了动静那意味着事情败露,不由令她不信刘愈所言属实。
”你让我钻狗洞”柳丽娘冷笑,不过再次压低声音道,“快说那些人藏在教坊何处,处决了那些人,奴家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此刻外面埋伏的弓箭手已从各暗桩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打斗声变得激烈起来,柳丽娘也终于明白刘愈的告诫并非是危言耸听。
“奴家带人而来,却一人全身而退,ri后还如何取信于王爷。”
柳丽娘作势要提剑出去拼命。刘愈一把拉住柳丽娘,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想成为我的阶下囚让我折磨你快走,记得狗洞是在后墙根,跳出窗户往右走,若真没找到也别力敌,我在窗口等着你过来劫持,到时再想办法送你走。”
柳丽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刘家十二少说的话,听到如此动人的言语,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心动,此时一队侍卫发现刘愈被劫持已往舞厅这面杀过来。柳丽娘权衡左右,还是觉得以保命为优先,遵从刘愈的话从舞厅的窗口跳了出去。
刘愈到窗口那边,看着柳丽娘从狗洞出去,这才放下心来。歌舞教坊的那边靠着南山,从狗洞出去是一片桃林,进入树丛想追也难。
事情发生的过程被司马璇儿看的清楚,只是二人的对话大多是低声进行,她根本不知在说什么,但可以瞧出一些端倪,二人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敌对,从没有绑架的和被绑架的咬着耳朵说半晌悄悄话。
“右统领,此番共十九名刺客,除一人逃窜,剩余十六死三伤。”
发生了来刺杀囚犯之事,这个秘密监牢也不再秘密。连ri来都藏身在歌舞教坊的侍卫通通现身,将歌舞教坊里外都把守住。歌舞教坊的舞女和教习都被阻在内院之外,他们也搞不明白为何这一向太平的歌舞教坊会发生如此惨烈的命案。
刘愈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歌舞教坊,身份从最开始的画师,到之后少监于莫和教习轩姨的朋友,没人对他的来来去去过问过。歌舞教坊来往之人品流复杂,像刘愈这样一个闲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而此时他却是一身便装,一群御林军侍卫都在他面前恭恭敬敬。活捉的三个刺客被捆缚着拖到院子里,身上都挂着彩。
刘愈走上前,打量了一番这几个刺客,对着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轻应该历练不多的问道:“你们是何人派来”
话刚问出口,那年轻人嘴角浮现冷笑,“呸”一声,嘴角见了血,登时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侍卫上前检查了一番,原来是咬破口中的毒囊。
“呀哈”刘愈颇为意外,这年轻的一股脑的热血上涌,说死就死了。还真是愿意献身。
骤然见到有人死,围观的歌舞教坊中人有的已惨叫起来,场面有些失控,御林军侍卫尽力维持着秩序。刘愈瞥了一眼旁边两个刺客问:“你们两个怎么不死”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便咬破了毒囊,步了前一个的后尘。刘愈盯着最后一个上了年纪,应该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人道:“上有高堂,下有妻儿,想活命老实交待。”
那中年刺客悲叹一句道:“高堂妻儿都在主人之手,我活他们便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