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淮王点着头,也不知道他是同意周迎的说法还是下意识地点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小兄弟,若是你们经商之人,手下出现吃里扒外的叛徒,当如何处置”
刘愈没想到自己一个外人,淮王也会问他的意见。
刘愈恭声道:“军国之事,草民不敢妄议”
“好一个不敢妄议,你说的对啊。”淮王叹道,“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像当臣的,一定要有一颗事君之心,知道要安邦定国。你看看他,做到这点了吗”
没人回答淮王这问题。
淮王转过头,继续看着棋盘,喝一声道:“斩”
然后那吕姓的男子便被人拖下去,远远传来傻猪一般的惨嚎声。
夜色下的秦淮河有些凄凉,即便这边有很多人,但因为淮王的存在,耳中还是只能闻到风的声音。淮王琢磨了半晌后说道:“小兄弟,回北方去吧。回过头,再跟孟相国下完这盘棋,我料定,这这盘棋虽然能从开始的不利坚持到残局,但最终输的,还会是你。信不信,回头就知道了。”
淮王说话时就好像一个睿智的老者,在给一盘尚未定出输赢的棋下定论。可刘愈知道,这盘棋的胜负尚在五五之数,或者说,淮王这般的说辞是在向他另指争夺天下的战局。
这盘棋就好像朝廷跟淮王之战的写照,朝廷初时丢车,处于不利。之后虽然负隅顽抗到残局,但仍旧无力回天,淮王应该就是这意思。
淮王看着柳丽娘道:“丽娘,你帮本王送送客人,城外的水道上关卡不少,没你在,我怕这艘船到不了大江大河,速去速回吧。”
“是”柳丽娘恭敬领命。
柳丽娘对刘愈的脸色还是表现的波澜不惊,作出请的手势,刘愈在前,柳丽娘在后,前后脚登上了船板。随着船舶的,建康城的城墙也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从地平线消失的男人上
船板上,刘愈和柳丽娘并肩而立,以前刘愈觉得他们之间应该算交情匪浅,但现在看来,再大的交情也敌不过柳丽娘对淮王的忠诚。
“是你通风报信的”刘愈突然问道。
柳丽娘侧头看了他一眼,稍稍叹息,道:“你真以为除了我,这淮地就没认得你的人”
这问题很纠结,刘愈心想柳丽娘还是不愿承认,但事实是,他见了柳丽娘,之后便被淮王找上门来了。刘愈不信这事跟柳丽娘没关系。
柳丽娘道:“其实,你的画像早就落在淮王手中。孟相今晚在看过你的画像之后,仍旧不确定你是否就是那个刘愈,于是连我都隐瞒了,见过你之后淮王传召,才知道他是要试探是你是否就是刘文严。”
“你怎么说”
“我说,是跟那个刘文严有几分相似,但口音和举止完全不同,我还说你是标准的关中口音。淮王说,是不是就算了,如果真是的话,他也怕杀了你少了你这样一个对手。”
淮王是那种不甘寂寞的人,年轻时候或许跟刘愈一般寄情于山水娱乐,慢慢的激发出心中的,在权谋的斗争中潜力无限。对于一个自负的人来说,棋逢对手,往往不甘心让对手这么快就倒下。
“你为了帮我,不惜隐瞒淮王”
如果换做以前,刘愈肯定不信柳丽娘会背叛淮王,但现在看来,柳丽娘的确因为他破坏了一些她固有的原则。
“在长安城时。得知兴庆会的人抓了你。我便马上去了。说起来,你也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早些说出我师妹的事,我何必再去纠缠你你啊唉”
柳丽娘像是恨其不争,又好像怪他不坦诚。立在船头,像是在生着闷气,不再说话。
刘愈想了想道:“楚王和礼部尚书钱回应该到了淮地,跟我说过话的并非只有你一人。你就不怕淮王怀疑你的忠诚”
柳丽娘忽而一笑道:“怀疑也早就怀疑了,也许是皇家人的通病,有权有势的人谁不忧虑身边的人会背叛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刘愈想到淮王对待叛徒的凶狠,不禁道:“一起走吧,离开淮王,你也照样能好好的过活,何必这般当一个影子”
柳丽娘再看刘愈一眼,像是欣慰的一笑道:“十二少这是在邀请奴家吗可惜奴家是风尘中人,担不起十二少的美意。告辞了”
柳丽娘好似当初初见时的妩媚和俏皮,也如同小女儿家一般的狡黠。立在船头上。像是要一跃而入江水,刘愈去拉。柳丽娘却淡淡一笑,趁着船靠近河边,一跃而到了岸边。
十几尺的距离,对她来说不过是轻轻一跃。
“十二少,后会有期。”
尽管柳丽娘脸上挂着笑容,但刘愈能感觉出其中几分别样的感怀。两个本不该是朋友的朋友,接下来就会以你死我活敌人的身份来面对,这最后的别离,也就多了特别的意味。
自此以后,敌人将真正变成敌人。
徐轩筑本来在船舱中,见船头突然只剩下刘愈一人,便出来,四下看了看寻不到那人,便问道:“夫君,那是谁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柳丽娘。”
“啊”徐轩筑一愣,以前关于柳丽娘的传闻她听闻的不少,但她并非搞情报的,并不知柳丽娘真正的身份。
“她怎么会跟淮王在一起”
刘愈看着徐轩筑,笑道:“你忘了,当初她还是我们的媒人。在那荒村里”
刘愈这一说,徐轩筑马上想到了,那可是他们夫妻的订情之所,而柳丽娘,当初便放过他们夫妻一马,也算见证人了。
刘愈叹道:“可惜她是淮王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刺探情报,这次能出来也多亏她的帮忙。以后再见,也只能是敌人。”
徐州城。
銮驾在兵荒马乱之下从洛阳城迁到了徐州城,刚进城,新皇从銮驾上跳下来的第一句话便问:“刘将军是不是在这里”
当得知刘愈不知所踪,新皇愁容满面的,甚至连几天都没吃好睡好。
“怎么我师傅还没回来。”
这是新皇身边常侍吴公公听到皇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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