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城中上下一片欢腾,连百姓得知守军居然在逆势的情况下取得一场打胜仗,都带了自家的粮食和物品来慰问守军,一时间城墙下很热闹,军士们弹冠相庆,精神鼓舞。
临时指挥所里,瞿竹意气风发,这也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杀敌,将军那股荣誉感,一场无可争议的大胜仗,都让他有些飘飘然。他差点就要代天子犒赏三军了,幸好想起来现在城中什么都缺,这话开了头,也就没了下文。
闵少顷收起了轻视和傲慢,请示道:“柴将军,瞿统领,不知这武器能使用多久”
“多久”柴锦想了想,“能用到坏为止吧,不过炮那么多,炮弹有点少。”
闵少顷还是第一次听到“炮弹”这名词,先琢磨了一下,再问:“那弹有多少”
“今天用了差不多一半,还能再来一次吧。”
听到柴锦的话,闵少顷和马峰近乎是从休息坐着的椅子上窜起的,同时惊呼一声:“一半”
本来他们都还松口气,心说朝廷有这厉害的大杀器为何不早点祭出来,到现在才用,以后有了这东西,看淮军还敢不敢来攻城。谁知道这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大杀器的“炮弹”已经挥霍了一半了,就算还剩一半,以后淮军谨慎,也一定会挑没布防大杀器的城墙段来攻。
说到底,这大杀器根本就是个摆设
第二百三十二章艰苦卓绝的守城战
淮军那边发起了连续几天报复xg反击,或许是出于对朝廷军新武器的忌惮,这次淮军并没有倾巢而动强行攻城,而是将投石车摆在了城墙外三四百步的距离,以最优良的投石车来完成对徐州城城墙的打击。
强弩、飞石、火箭是这几天淮军攻城战的主旋律。
守军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在担惊受怕中渡过的这几天,明知道留在城墙上随时都会被飞石所砸中,但却不得不躲在城垛后面一边求神拜佛,一边还要时常看向城外淮军的动向。几天下来,淮军只是用远程武器在对徐州发起攻击,兵将一个都没动,淮军也不知道从何处找来那么多的石头,就好像用不完一样。到了休战的空档,徐州城里的民夫要冒着生命危险清理城墙上的石头,一旦城墙内的一些建筑被火箭烧着,民夫们还要帮忙救火。
对于守军来说,这是开战以来最难熬的几天,不但要担心自己的安危,更因为腹中的饥饿难耐。
城中的粮食已经缺乏到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的地步,且这一顿饭还要配合上野菜和树叶。每天过量的运动,却吃不饱饭,饿了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上,士兵们疲惫不堪,有的就这么躲在城垛后面,没被石头砸中,也没被飞矢shè中,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再没醒过来。
饥饿是一回事,寒冷是另一回事。
已经入了冬,徐州城地处江北,不像江南那般冬天来的稍晚一些,在冬月十九这一天,天下起了小雪。之后几天天sè也都y沉,到冬月二十一,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令整个徐州城的守军苦不堪言。很多守军士兵都没得到过冬的衣物,他们白天穿着单衣在城墙上下奔走,晚上几个人缩在一起。烤着火,几个人盖着一条毯子全身发抖着睡着。
为了取暖,守军士兵尽可能地扎堆抱团休息,有人气也就没那么冷了,但上面却不允许士兵们如此,毕竟攻城的淮军随时都会以飞石来y城里的守军。一旦太抱团,一颗石头下来就要葬送好几天人命。天冷了没衣物,连聚在一起取暖都不允许,士兵们怨声载道。
更令士兵们抱怨的其实还有那些该死的淮军,每天一到饭点,淮军都会在徐州四周的城墙外生火造饭。好像要造给城里的守军看,不但有热腾腾的米饭,还有活猪和活鸡现场宰杀了烤来吃,虽然距离隔得远,但还是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那笑声中充满着一股自豪优越感,他们也是故意笑给守军士兵们听的。守军士兵一边冷的打颤,一边还要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心中的悲苦无人诉说。
很多老兵会坐下来叼根稻草嚼一嚼,说是这样不会觉得太饿,年轻的也学会了,后来守军人人都叼着稻草过ri子,在历次攻城战中死去的守军士兵,同袍们会习惯xg抽出他们嘴里的稻草,放进自己的嘴里。同甘苦,共患难。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之下士兵们也只能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纪念逝去者。
徐州太守闵少顷和刺史马峰的担心也是与ri俱增,随着天气的转凉,粮食的减少以及士兵伤亡的加剧,城里也开始有逃兵。先是很少的人从城墙上顺绳而下,到后来逐渐有组织。一下可能从城墙上少一队人。闵少顷也多次安排了巡逻队来遏制这股投敌的风气,但收效很小,现在攻城战每天都很紧张,巡逻队也都饿着肚子,见到淮军那边大吃大喝的也都眼睛里冒着jg光。后来,也只能以守城队伍之间的监督来互相监视,逃兵每天都会有,但很多士兵本来就是徐州本地人,他们为了家人考虑,就是死也守在城墙上。
这不但是为朝廷为官府而战,同样也是在为他们的家人而战。这是守城军的一股信念。
但后来,守城军的这股信念也没那么坚定了。主要因为淮军那边发起了宣传舆论战,他们公开在城墙下喊话,只要守军开城投降,他们的皇帝不但不会屠城以及造杀孽,还会赈济城里的百姓,更会善待城里的守军。为了证明他们的话,淮军还请了那些城里的逃兵当示范,跟他们一起吃米饭啃烧鸡烧猪。
看着前几天还跟自己一起过苦ri子的患难兄弟,现在坐在敌人的阵营里过好ri子,守军士兵还是会下意识摸摸肚子,嚼一嚼嘴里的稻草,看看身边人的眼睛里,也都有股渴望,渴望衣食饭饱,渴望太平的ri子。
闵少顷对此最为无奈,他明显可以看到这些军士对对面善待的一种渴望,但他也没办法,谁叫现在城内一切都缺,根本提供不了军士所需的基本物品。
“是该跟皇上提提了。”
闵少顷趁着私下的时间,跟马峰说了一句,这几天以来,因为淮军的猛烈报复他们已经很少有时间坐下来说句话。
“你觉得皇上能听得进去”马峰眼睛中带着无奈的神sè,现在皇上窝在行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是在当闺中的大闺女,说是天子坐镇会鼓舞士气,也一点成效没看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
闵少顷连夜写了一份奏折,作为臣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写一份奏本,将城中的苦况详细列明,也希望新皇能看到徐州城目前的处境,至少出来露面,让军士们的士气受到鼓舞。其他的,他没敢想,也想不出来。即便就是节省了新皇一人的口粮,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写好奏折,闵少顷一早起来便往行宫去,这一天是冬月二十四,已经快要到腊月,几天前的大雪尚有积,并未化去。走在路上,闵少顷也不由紧了紧衣服,穿着厚重的衣服出来尚是如此,很难想象那些军士是如何熬过来这几天的寒冷。
“援军,要是援军能来就好了。”闵少顷一边嘀咕着,到行宫门口时,见到一个身影,正是御林军统领瞿竹。
听到闵少顷的来意,瞿竹叹口气道:“闵太守有什么话还是跟皇上当面说的好,至于什么奏本,皇上是不会看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遥遥无期的明天上
闵少顷很厌烦瞿竹,觉得这个人太诡诈,给人一种不稳妥的感觉。瞿竹是御林军总统领,新皇身边的股肱之臣,他平日里还要给面子不能将内心的厌恶表达出来。
瞿竹或许是出自善意的提醒,但闵少顷觉得很恼火,既然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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