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人在国驿馆闹事,京兆府那边也不敢管,这涉及外交礼节的事他们是能少过问就少过问。
国驿馆来的国家很多,甚至很多南疆的小国也派出使节来,本来岭南的一些“南蛮”,也都派出自己的代表过来跟顺朝谈判,希望能跟顺朝化干戈为玉帛。
就在国驿馆有些鸡飞蛋打,礼部官员有些招架不住之时,朝廷终于下旨让隋和李糜作为正使和副使来负责接待各国使节,并表示准备跟各国沟通和谈之事。这也让国驿馆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喧嚣暂时平静下来。
而在各国纷纷派来使节到长安城之时,各国的商人也是摩肩接踵抵达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城可说是万邦集会的大场所,给顺朝的这个寒冷的冬天增加了不少的活力。
而各国使节寻找失踪的“苏武”找的最欢畅之时,刘愈也再次在长安城敲锣开戏。城南的戏园子在平静了大半年之后,随着刘愈的回城而变得重新热闹。此时的刘愈,已经有了归隐田园,不再理会这长安城喧哗的准备。
他明白只有彻底袖手才能断绝他人的猜忌。
第四百一十四章棋楼变青楼
刘愈懂得什么事合时宜,什么事不合时宜的。现在他并不适合请辞归隐田园,这只会引起旁人的猜忌,只有他留在长安城旁人才会相信他真的不会跟军方勾结。刘愈能做的就是低调,再低调,但他现低调不起来。
隋给了刘愈一种很好的出风头方式,在隋刚盘下的棋楼里,刘愈和隋、李糜三人正坐在刘愈以前包下的棋间里,从长安城教坊以及青楼选来的女子,正在排着队等候三人的“检阅”。
隋要开一家另类的棋楼,虽然还是棋楼,但性质已经发生改变。在缘由棋楼经营的下棋会友的基础上,增加了“三陪”服务。客人到这里来下棋的同时,有女子陪聊陪下棋,如果能赢到一定的场次或者比例,就可以跟这里的下棋女发生更加亲密一些的关系,比如说自荐枕席。
隋自己好玩,他的花花肠子也就多,现在官场上不得志他便将自己不墨守成规的习性发挥到商业上来,现在隋家可说是长安城商贾中绝对的佼佼者,有官府背景的隋和隋妤兄妹,就是如今当朝的权贵也要给他们面子。隋要开这么一家类似于青楼的棋楼首先要通过商贸司的审核,审批权是隋妤来定的,可说是毫无阻滞。
于是刘愈和李糜便陪着隋在棋楼里“选美”。
“不但人要漂亮,更重要的棋要下的好,如果还是清倌那就更完美了,有那么几个会下棋的清倌做咱的活招牌。你说这生意能不好吗”
隋在一边侃侃而谈。刘愈则有一句没一句听着。隋当这是闲情逸致。赚钱的行当,而刘愈则将来这里当作是麻痹潜伏敌人的手段。隋要开这么一家风格另类棋楼的消息也在长安城不胫而走,很多人觉得有趣,那些官家的公子哥对此尤为热衷,以往那些娱乐项目已经吸引不了这些人的注意。
这至少说明,隋的棋楼还是很有市场的。
李糜虽然成熟稳重一些,但今天来选美,他还是比较有兴致的。而刘愈则显得很淡泊,说是绑着参谋,其实却拿着评书本子一直低着头看,只有隋遇上漂亮的姑娘进来让刘愈抬头看,刘愈才会耐着性子探头看一眼,之后便继续低下头看评书本子。
“刘兄台,看了这么多,虽然也选了几个,但也没几个好的,你给点参谋意见啊”隋看完一批。跟带着姑娘过来参选的老鸨子和牙婆交待了几句,回来跟刘愈说道。
“你自己的生意。你自己看着办。”刘愈道,“迎接使节的事做好了”
“昨天过去看了看,都不知道是群什么人,茹毛饮血的简直就是一群蛮夷,让我跟他们打交道,还不如回来跟这些姑娘小姐们打交道。有礼部那些人张罗,其实我就是个干跑腿的挂名管事,他们处理好了会来知会我什么时候见什么人。”
迎外宾本来就是礼部的份内之事,只是顺朝自建国以来跟周边国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像如今这般万国来朝的场景已经有几百年没出现过。通常只有强盛的王朝才会得到外夷的顶礼膜拜,但现在的大顺朝其实刚经历了战乱,还是千疮百孔,算不上太平盛世的王朝。
隋和李糜,两个人只是官阶高一些,对于迎宾他们没有什么经验,更不懂突厥语和西域诸国的语言。
刘愈没什么兴趣,隋凑过头道:“刘兄台,你说让亍兰小姐也过来你觉得如何”
刘愈眉毛一竖,冷声道:“休想。”
“说说而已,干嘛动火气。”隋撇撇嘴道,“虽然亍兰小姐舞跳的好,但她还指不定会不会下棋呢。虽然请不到她,但歌舞教坊有几个骚蹄子是必须要来的,那叫一个魅惑人,小嘴巴巴的能把人说的骨头都软了。棋下的怎么样还不清楚,就是下的不好的,找几个名师回来教教,那也可独当一面。”
上次隋去歌舞教坊,可说是受到皇帝一般的礼待。主要是那些身不由己的犯官女眷,在得知隋身份后都是极力巴结他以求能脱离苦海,但隋显然没有那么怜香惜玉,他讲欲不讲情,见到那些女人也没想纳回家自己养着,只是图个一夕之欢。
到了午餐时间,棋楼已经从悦来居搬来了大厨,给这仅有的一桌客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刘愈见到一桌的酒菜便感觉犯愁,吃这些东西多了让他感觉消化不良。
隋给两人倒酒,一旁的李糜问刘愈道:“听说霍大军长已经到长安城外了,怎不见他进城到兵部述职”
霍病突然带兵会关中,提前没有什么预兆,这次回来的又匆忙,驻扎在城外,城里人其实大多数还不知有这回事。
“你从哪听说的”刘愈在这件事上完全隐瞒了隋和李糜。
隋道:“刘兄台还不清楚这事应该就是前两天的事,也是从我妹妹那听说的,据说现在兵部很紧张,不知霍病回来到底是何目的。本来还以为是花将军派他过来,早就应该知会过刘兄台才是。”
刘愈故作不知一笑,一脸无所谓地继续拿着评书本子看,道:“可能是那小子又犯浑,擅自带兵回来的吧。”
刘愈说的轻描淡写,李糜和隋便有些费解了。现在刘愈好像对权力看的很淡,对长安城的事也漠不关心了。谁都知道现如今的天子可是他的徒弟,可现在皇帝似乎也忘记了刘愈这个师傅的存在。
“刘兄台还看赶紧,酒菜都是热的,外面冰天雪地的,咱在屋里吃着暖酒热菜,这是多好的享受。”隋把刘愈手上的评书本子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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