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愈来到东宁府之后。尚未表现出这方面的倾向。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就算是凌徽给他摆脸色,他也是笑脸相迎。
凌徽紧张地回府之后,发现行宫那边并无任何的动作,自然而然他也就更加小心戒备。
而在发生刺客事件之后,行宫的防备并未加强,反而是有些懈怠,刘愈还特地派了定国侯刘兆率一部分侍卫前去下一站开路,毕竟銮驾只会在东宁府歇息两日。而天子銮驾的最终目的地是淮南的中心城市建康城。
有了第一日夜晚对东宁府的夜探之后,刘愈似乎也对东宁府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第二天四月初二一整个白天,刘愈都呆在东宁府没出来,就算是地方官请见,也一个未能入见。
行宫越平静,太守府那边越紧张。
凌徽派出不少人去盯着太守府,并去城中打探情况,到了黄昏时分,凌徽才得知了一个令他惊讶万分的消息。刺客之事不过是刘愈编造出来的,而那个所谓的刺客。不过是刘愈从赌坊里拉的一个即将被砍手的小行商。
“果然是栽赃诬陷”得知消息的凌徽一拳打翻了茶几,从昨天以来他一直的担心也终于得到印证,而那个看似好说话的临王,其实是包藏祸心。
但一时的冲动之后,也让凌徽感觉到双臂无力,因为他根本猜不出刘愈要做什么。
也就在此时,凌家的管家来报,说是有人在后堂请见。
凌徽想了想,在这时候来找他的无非是他的那些“旧友”,到底是谁敢在风声这么紧的情况下来拜会凌徽赶紧收拾了心情去后堂见这个不速之客。
等那人揭开了兜帽,凌徽稍微恼怒了一下,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跟他在行宫大打出手的东宁府都尉牛卢。
“牛都尉,你来作何难道不知现在是非常时期”凌徽见到是牛卢,紧忙亲自关上房门,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他还是很谨慎。因为正是他的家他才担心会被刘愈所盯梢。
“凌兄不必担心,我老牛前来拜访之前已经查探清楚,行宫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再说,他似乎未对我老牛起疑心,他也不会想到这时候我会来府上见你。”
凌徽恨恨道:“就算是没动静,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作何昨日,便是在你我疏于防备之时,他已经到东宁府走了一趟,还找了个替死鬼来冒充刺客”
牛卢马上道:“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要说刘愈栽赃这招,对牛卢和凌徽来说并不怎么高明,随便找个跟太守府和守备营没关系的人,还是在赌坊如此张扬的地方。在牛卢和凌徽看来,也许是刘愈自己都觉得这招栽赃有些拙劣,才没有来个对质或者是直接抓人的闹剧,但这已经引起了牛卢和凌徽的警惕之心。
牛卢和凌徽互相交换了情报,所得到的结果大致相同,就是刘愈微服夜访赌馆,从铡刀下买了一条人命来栽赃,不用说,现在那个人还在行宫之中,刘愈是否准备继续就着刺客的事大做文章他们还不清楚。
“牛都尉,你说他到底要作何既然他有心为难于我,为何到现在尚无动作”
在平日里,凌徽虽然看起来聪明狡诈,但实际上他却比武将出身的牛卢更加有勇无谋。否则刘愈也不会轻易从他的态度看出一些端倪,而牛卢在刘愈面前就表现的很好,牛卢是个演技派,而凌徽并不擅长伪装。如果不是刘愈在心中已经把凌徽定义为反派,而牛卢在行宫的表演又有几分倾向性,刘愈也不会看出牛卢跟凌徽背地里是有勾结的。
在这时,牛卢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不是询问凌徽下一步棋的招数,而是来指点迷津。
牛卢恶狠狠道:“我想他是想麻痹于你,到城外去搬救兵”
凌徽稍微惊讶了一下,此事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对于一个耍弄笔杆子以及教化百姓都很擅长的儒官来说,阴谋手段位面你有些深奥,即便他试着去解读刘愈的举动,也是理不出个章法。在这件事上,刘愈有心构陷,事情却只做了一半便停,之后便好似没了下文。
“什么救兵”凌徽问道。
“还不是来查办你的救兵”牛卢道,“早些时候守备营已经收到刘愈的密文,说是明晚随时听候调遣,看来,刘文严已经准备在明晚在城中大动干戈,对你下手”
“对我”凌徽吸一口凉气。
“不仅仅是你,或许还有于公以及孙老、何尚书他们,刘文严是想从你身上查出个口子”
凌徽越听越惊,他自己的安危倒是小事,他只是怕幕后的人受到牵连。
牛卢继续说道:“昨日事起仓促,刘愈或许想对你下手,但又罢手,这证明他想除的并非凌兄你一人。据我所知,他已经派人到淮北省不少的地方守备营,或酝酿明晚进行这一场大行动,所要拿的并不止你一个。所以他现在表现的似乎很懈怠,麻痹于你,等明晚时机成熟再行下手。”
凌徽怒道:“这个刘文严,用心如此歹毒。若是因此事而牵累他人,我凌道奇万死不足以赎罪。”
“现在你之前,只有两条路,别无它途。”牛卢面色有些为难。
凌徽见到牛卢的神色,知道牛卢心中已经有定计,他紧忙问道:“那两条路”
“第一条路,你畏罪自尽,事情从你而断,这样即便他有心构陷,也难以把事情扩大。”
凌徽听到牛卢说这些,脸色登时变的很难看。
“还有第二条路”
“先下手为强,趁着他疏于防备之时,嗯。”牛卢比划了个手势,“不过这有些铤而走险了”
四月初二下午,刘愈一直都留在东宁府行宫内陪着自家的女人。经过了这一路上的赶路,女人们身体都有些疲惫,难得不用赶路,一家人聚在一起休息起来也更融洽一些。
徐轩筑有孕在身,这几日的连续赶路之后身体有小恙需要静养,而琪儿则年少不知愁滋味,一缓过劲来她便想到外面走走看看。
刘愈劝道:“你现在是皇帝,不能随便到外面乱跑,再说东宁府可不比长安城的繁华,出去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好好休息两天,我们后天早晨便再次启程。”
琪儿有些委屈,以前不当皇帝还好,刘愈有什么事都会迁就她,现在她当了皇帝反而没以前那么自在了,就是要玩一会也会被人在后面盯着看着,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一样。
琪儿撅着嘴问道:“东宁府没有庙会吗”
“没有。”刘愈笑着摇头。
“啊,那这里有什么特别的。相公,就算是你不让我出去看看,也跟我说说嘛。”
刘愈刚到东宁府,昨天出去走了走,除了知道东宁府有几家妓院有几家赌坊之外一无所知。。而对琪儿说这些显然不合适。
“东宁府有女学书院。”刘愈想了想后说道。
“什么是女学书院”
“就是学生全都是女子的学堂,在里面可以读书写字吟诗作画。”
琪儿闭上眼睛幻想了一下,突然饶有兴致问道:“那她们会一起出去放风筝吗”
刘愈被问的一愣,随即笑道:“或许吧,现在春日里,说不定真的会一起出去踏春放风筝。”
“相公,我也要去”琪儿幻想出一群妙龄少女放风筝的美好画面,心中不有所动,又开始拉着刘愈的胳膊不断央求。
“跟她们一起就算了,不过现在就让宫女们准备风筝,让她们陪你在院子里放。”
gu903();琪儿听到有好玩的也就没多少计较了,兴高采烈随刘愈起身,刘愈想了想要做个风筝不容易,身边又没有适合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