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可刘愈的态度很冷淡,本来刘愈都要走了,谁知道却因为昨夜的事损失了两名士兵,他们本不用死。
其他越族过来的人当中,也有达求,有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禾卢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事情,对刘愈,他们只是转达。
禾卢道:“付当家,我们准备一起迁徙到昭罗,倚靠苗人的寨子讨生活。如果付当家的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路同行。”
“不必了。”刘愈一口拒绝道,“在下是生意人,我们此次是要前往宜州,不想再节外生枝。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在下愿意到白越的寨子做客。”
禾卢叹口气,他知道因为之前对刘愈的无礼,让刘愈对他们已经彻底死心。禾卢没再勉强,其他越族寨子的人过来跟刘愈又补充了几句,按照那些越族人的说法,他们愿意将刘愈的药材全部收购,以换取刘愈的同行。
刘愈压根就不是以经商为目的而南下,因而也就不假思索地拒绝。
越族人看刘愈不肯妥协,又不便勉强,只好以酒作别。而酒水也是越家人送客的礼仪之一。刘愈拿过酒杯,没有喝,而是洒在地上好似祭奠亡灵,令越族这些权贵脸上颇为尴尬,刘愈转过身便带着士兵离开,回到地势较高的营地里,准备出发到宜州去。
此时米耳还没走,见到刘愈回来,她知道再强留刘愈不得。米耳也没勉强,但她的脸上露出了不舍之情。
“付当家,我们以后有缘还会再见吗”米耳问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刘愈一笑道:“也许吧,不管是越人还是苗人,又或者是汉人,同为华夏的子民。以后有时间,我也会到南方来看看。”
米耳脸上露出个很勉强的笑容,朵琳则跟她说了几句作别的话。
天色阴沉之下,刘愈整理了思绪,让人把马匹上的货物整理好,带着黄越的族人再次出发。而原本黄越族中仅有的四名男丁,也准备要加入到刘愈商队护卫的一方,刘愈没有让他们用火枪,而是给了他们趁手的武器。一行七十多人,像一支蜿蜒的爬蛇一样,出发一路往西北的方向而去,那是往宜州的方向。
而米耳则看着刘愈一行的背影很久,才不舍地下山往白越的营地行去。白越将跟其他的越族寨子合族,以后迁徙到昭罗,她知道以后没机会再跟刘愈和朵琳相见。
因为越族事情的耽搁,刘愈的行程被拖累,原本可以来回的时间,才走了不到一半。刘愈路上没再停歇,一路往宜州方向而去,算算日子,到六月初九,他们已经到了距离宜州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刘愈没有马上进宜州城,因为宜州是地魁地界的南边界,是一个中立的贸易城市。里面有少数民族的人,也有汉人,这里鱼龙混杂有不少未知的危险,刘愈必须要提前作好应变的准备。
黄越的妇孺刘愈先安置在山野上,刘愈准备回程时再带上他们。现在刘愈要做的是进宜州城联络上柳丽娘,以柳丽娘为中间人跟苗人取得联系,这才是刘愈南下的真正目的。
第五百五十一章最陌生的老情人下
匆忙安置好黄越的妇孺,刘愈在六月初九当天便加紧赶路,于当晚前赶到了宜州城下。
宜州城本为南方地魁的屯兵城市,一座山城,紧邻着几条山系,这里也是地魁一个重要城市,但在十几年前爆发的一次大规模地方冲突中,宜州的城墙遭受了破坏,虽然之后城墙被修补,但因为千疮百孔,城市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于是地魁从这里撤兵,留下了一座只有两面城墙的宜州城。从此宜州城不再具有城市的防备功能,却成为一座边境的贸易城市。
刘愈来之前便打探到,这里也是一个三不管的地界。
到宜州城下,刘愈看着破败的城墙,门楼上挂着一个模糊了字迹的牌匾,已经辨不出上面写的什么。也许是接近黄昏的缘故,城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在靠近城门时,不知从哪突然窜出来几个瘦弱的少年,好像是出来刺探情报的小地痞,见到刘愈商队侍卫都是严阵以待,他们也没作出特别表示,而是直接闪进城里,估计是给宜州里的人通风报信去了。
“当家的,宜州凶险万分,我等还是小心为上。”向导老方提醒刘愈道。
刘愈点了下头,这些不用提醒他也知道,宜州城毕竟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来到这么一个山高水远的地方,自然要以保住小命为优先。
进了城门,里面的情况要比城外好了很多,屋舍也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大白天的。家家户户都是紧闭着大门。没有木质的建筑。通通都是石质的。大门也少有木门,基本都是厚重的铁门,很难从外撞开的那种。从这点上,刘愈便知道宜州城到底有多么的凶险,因为没有法律和执法者的存在,这里生活的人只能寻求自保。
“我们应该去哪落脚”刘愈问道。
老方恭敬回答:“应该去商馆和客栈,不过要赶路了,还有二里多才到。那里到了晚上便不再收纳客人,若是露宿的话,晚上少不得那些地痞的滋扰。”
刘愈惊讶问道:“这里也有商馆和客栈”
“有的,不过商馆和客栈都跟中原城市不同,当家的到了便会明白。这里是宜州城的民居,民居中十室五空,我也有几个相熟的老友,若是我们不能在商馆和客栈落脚,也可以到民居中来,但落脚在这里的话。货物的买卖以及通信会很不方便,只有每十天一次的墟期。普通居民才会出来一趟”
老方一边说着,商队一行一边往城市西北的方向走去,一路走来,街上安安静静,近乎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刘愈从老方的解释中才明白,这里的居民只有十天的“赶集”才会出来一趟,到夜晚之前必然会回去,要买什么东西,也都是趁着墟期来买,如果遇到灾病,这里的居民也是可以出来的,就算是晚上也没人打搅,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袭击病人,不袭击老幼。其余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如果像曲宁这样的妇女单独出来,就是青天白日的也会被人抢走,然后踪影全无谁也不知人会去了哪里。这种事没人管。
说到这里,曲宁的脸上也有几分忌惮,刘愈看了看她,不由一笑。
“那商馆和客栈中是否安全”刘愈再问。
老方道:“不能说绝对安全,但还是比较安稳的。宜州城毕竟需要外来的商贾,若是商贾都不敢来,那宜州城将成为一座死城,还有南边的异族也靠着宜州城来买卖一些重要的物资,因而在商馆和客栈中,都有地方自发组成的帮派,来保护商队的安稳,不过要交一些平安金。宜州城里最危险的,还是宜州城周边那些有名的山大王,若是遇上山大王带人进城抢掠,就算是呆在商馆和客栈里也不安稳,需要暂时撤走,地保会明确给我们撤退的道路,不过也是需要交银子的。”
刘愈点头会意,反正在这里,什么都是要靠银子说话的。保护你小命要交银子,指个路也需要花钱,不用说,那基本的买卖中介又或者是囤积货物转售的更需要用银子来打点。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在这里是无利益不成规矩。
说着话,商队一行抵达了老方所说的商馆之外,马上也令刘愈感觉到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