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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这秋天的风吹在身上竟令人隐隐发颤,寒意鼓鼓,原来不经意之间早已入了冬。
宫中静谧空阔,传彻着钟鼎敲击之声。
“咚——咚——咚——咚——”
四声宫钟声起,意味着一代帝王地薨逝。
再一次见到谢听迟的时候,是在一场寒冷刺骨的小雨淅沥中,他为武定侯老侯爷守完灵落好葬,赵清幼则为嘉帝守完灵,办了一场国丧。
似乎是上天在与他们开玩笑,两人竟同时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谢听迟眼睛红红的,眉宇之间带着浓重的疲惫,将赵清幼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头埋靠在她的颈间。
赵清幼也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来自谢听迟怀中的暖意,周身静得唯余滴滴答答的雨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朦朦胧胧的雨幕之中,只有穿着素衣孝服,同病相怜的彼此而已,他们相依偎着,互相为对方安抚着,成为对方的寄托。
谢听迟问道:“那日的放信号烟花的人找到了吗?”
赵清幼点了点头:“沈尚宫她们已经将人抓起来了,是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愉妃,她是当年逃脱的细作之一,投靠到了宁家。意欲熏心的宁家见她条件不做,便替她伪造了一个身份入宫。”
尽管不争不抢,但愉妃也成功生下了一个皇子,过得还算安稳。
“我想父皇也是知道的,不然那时也不会阻止我去救舅舅,让细作一事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若是被天下人知晓,当朝帝皇生了一个有宿敌血缘的儿子,恐怕这皇位便坐不稳了。
“等到国丧办完,就准备登基大典吧,国不可一日无主。”赵清幼伸手探了探屋外的雨水,冰凉彻骨,她却丝毫不在意。
嘉帝的禅位书已经在国丧当日昭告了天下,谢听迟将会继任皇位,成为新一代的帝王,赵清幼却丝毫感觉不到高兴,即便她还是会成为皇后。
谢听迟伸手将她探雨的手拉了回来,握在了手心里,用自己的掌心焐热着,安慰道:“你若不喜,我可以放弃这帝位。”
赵清幼摇了摇头,转身对他道:“逃避是没有用的,而且,我相信你。”
她心中坚信着他,没有任何的理由。
前世,今生,他从泥泞之中挣扎而起,只为登上高位为她撑腰,而她也终是克服了心中的畏惧,将曾经不敢做的事全都做了。
他们终颠覆了自己的命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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