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王位”王猛说。
朱厚照有些皱紧眉头,不过他想,蒙古部落自来如此,这不是自己该担忧的,即使蒙古南北分裂,反正靠南的基本和汉人的生活融合一起。只要他们在,就不用多担心安全问题,反正愿意和大明一起的部落,他们的生活会安定祥和富裕。自己做到这点,也是成功了
果不然,过些日子,一些靠北的部落就擅自脱离瓦剌,独立生活。他们毕竟离南部有些距离,他们喜欢那种纯游牧的生活。
木朗的部落也来信,信中倒是很祥和,那是部落的长老写的,信里意思是说,感谢贴木心大王的宽厚,木朗的这个结局,是他自己选择的,谁也没有办法。他既然去了,希望一切都随他的死带走。部落的人们都希望能回到原地生活,可是,他们都希望以后不再接受都城的管辖,希望能自立门户因为经过了这样多的事情,大家都希望能够能够冷静下。但是,以后他们决不和贴木心为敌,也不会有报仇的想法,因为冤冤相报何时了。希望贴木心大王能恩准。
贴木心仔细想了很久,她和朱厚照商量说,原本瓦剌就是部落集合一起,以前事没有这样多的时候,大家抱持平衡,可是如今经过了战乱,一些原本的裂痕更进一步的展示出来。
如果强求统一,说不定事情更多,反而不好。
“让他们走,我们留下的这部分,会和大明和平永远友好相处下去这样也好”贴木心说。
“好,强扭的瓜不甜”朱厚照说。
明军很快要撤军了,毕竟几十万大军在草原,费用日高,胜利后,就必须得班师回朝。
临行,朱厚照来到了都城外的一座山上,带着大多数的将领,贴木心和阿洛瓦以及瓦剌的很多将军大臣都来了。
朱厚照要给阵亡的将士做一个纪念仪式。
祭台已经搭好,一切都按程序进行。
朱厚照为明军备好的祭词如下:“天威浩荡,天运无常,照自登基以来,国泰民安,须知兵不可穷武不可黩,然漠北事变,木朗杀王而自立,意欲南犯照为天下苍生,必须一战而定乾坤,今大军抵北,救百姓于水火,立功业于千秋,破天火于军前,追顽酋于漠北,终斩首而归奇功虽建,三军寂寞。怜我将士,沉魂草原,伤我百姓,丢夫失子
然功业终建,须知匹夫之生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之说。我威武之师,纪律之师,随死犹生,今当归来,魂兮归来,享我烹酒,享我尊荣
为敬”
当朱厚照念完这词,众人肃穆,天地不语。时值深秋,落木萧萧,四处寂寥。
士兵对天开枪作为祭奠一时,天地都仿佛在悲戚。
当行前的最后一夜,朱厚照和贴木心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是如此的难分难舍
“你说,你会不会忘记了我”贴木心说。
“我哪里会忘记你呢,我一生一世都好好的爱你”朱厚照说。
“你要真忘记了我,我就当是守寡罢了”贴木心心里很开心,她喜欢听他说这些话。朱厚照紧紧的抱着贴木心。
两个人经过了那样多,此刻,是最契合的时候了在这个秋风四起的时候,寒意中,他们彼此温暖着对方。让对方一生都不寂寞。
然后第二天,班师回朝。在回程开拔之时,许多瓦剌老者都给明军端来好酒,说是给朱厚照送行。
“看来你们百姓还是记得我啊”朱厚照说。他有些感动
“皇上陛下一定要记得我们,我们受您的大恩,无以为报,只能送点吃的给将士们”百姓们说。
”既然大家如此深情厚谊,我们以后就成为真正的亲兄弟,一起好好的生活”朱厚照大声说话
此刻,啥都不需要多说。
大军已经走了很远,还看到那些好兄弟在送别的路口望着他们。还有那些瓦剌士兵,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兄弟都来给他们的熟悉的兄弟送行。他们都热泪盈眶。
看着这一切,朱厚照知道,两个民族已经接下了兄弟般的友谊,他知道,这就是以后的和平的基础。
“子曰,远人不服,修文德使来之,既来之,则安之”朱厚照念着这些句子。
“须知武力不可长久,文德才是永恒呀,只是武力不申,国威不振,文武之道,一张一驰,并行不可废啊”
朱厚照又想起诸葛孔明的故事,孔明可以七擒孟获,使西南千年来,基本上没有大的反叛,那是多大的功业啊如今自己做到了真正让瓦剌心服了吗
如果真的作到了,那将是大明幸,万世幸啊
只是自己终将走入历史,走入那些风烟的画卷里,走入一个因时光久远就会湮灭的传说里
那是一个悲哀还是一个幸福
幸福,可是那幸福到底又在哪里
这时,马上的他,看到了一个人,在前方的一个山上崖上,正看着他的方向,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旁边只有一个人随行。
看着那个身影,朱厚照再熟悉不过。他痴痴的望着那个方向。
仿佛可以凝望一生
不知道他凝望了多久,他身边的将士就停了多久。
很久,他看着身边的将士,“走吧”
远远地,他向着那个方向,微笑,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只是他知道,他的笑会开在她的心里,陪伴她的寂寞
大军向前,朱厚照不断的回头,渐渐的,人影儿已经不见了。
这时,山崖上的那个人,还在痴痴的忘,天边的白云飘浮,她在痴痴的念:“欢乐趣,别离苦,此中更有痴儿女,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厚照,今生我一定会去随你的,不管多难,我都会做到的”
第194章听琴却逢刺客临
当朱厚照和班师的大军一路走来。沿途看到草原白骨累累,朱厚照心生叹息。
“王侯将相霸业成,可怜白骨边城生,当时若知千年恨,不叫羌笛起龙城”朱厚照叹息到。
一路上,他都在思念着贴木心,好像对啥都不大感兴趣。看到的所有山山水水,他都想起当时和贴木心一起的情景。
因为第一次去瓦剌的时候,来回也是走这样的路。
虽然那时贴木心经过了变故,人是很恍惚的,可是那幅马上的佳人图,朱厚照却是永远的记得。
就这样走着,快到了边境了。
这天夜里,朱厚照睡得很早,有些迷迷忽忽的。
突然他听见一阵琴声,那阵琴声,真是云裳诉,仿佛和那日在金凤楼上他听到的曲子,一模一样。
琴声悠扬,如泣如诉,那个故事仿佛很悠久,又很靠近。充满了爱慕,也充满了悲伤。
仿佛一个佳人,辗转在江南的烟雨里,抱着一把琴,浪迹浮生。
她每日站在那弯弯的小桥上,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将谁痴痴的等待。
到黄昏,青石板的小巷,只是空留下她的足音,千年成幻。
又或许浪迹不知所踪,她抱着琴,在那只乌篷船上,船在河水里走,佳人的眼眸,是如此的寂寞,略带沧桑。
他听的如痴如醉。
可是突然他想到,荒山野岭的,是谁在弹琴,难道
难道是贴木心朱厚照想,哎呀,自己为何如此笨啊,居然没想到,那日贴木心在山崖上,看着自己,难不成她因为思念,追踪自己而来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暖流,很感动。
他急忙穿好衣服,沿着琴声的方向,飞快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