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言如锦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言双凤泛白的脸,吩咐如意:“去取两颗定神丹来。”
“我今日怎么只取药呢。”如意嘀咕了句,赶紧又去了。
言如锦支走了她,才轻声道:“你怎么了?我其实听说了你叫你姐夫拿了蓉姐儿的长命锁,是因为这个?”
言双凤没想到姐姐竟然知道了,顿时回过神来:“我……”
“那个东西,我看得时候就觉着哪里怪,难不成真的是宫内的物件?”言如锦凝视着妹妹的眼睛:“你都知道些什么?给你这个东西的人,到底又是……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言双凤扶着额头,她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可又拒绝去想,那贴在太阳穴的膏药都不管用了,压得她难受,言双凤索性用力撕下,竟扯得皮疼,她道:“我本来是想让姐夫去试试看,至少能判断那东西究竟价值几何从哪里来的,没想到……”
方守恒的反常之举跟那些话,已经在言双凤心里掀起波澜,虽然面对方守恒的时候她表面还是无动于衷,心中却早就开始盘算。
指使曹宜出去,不过是她“死马当作活马医”,并没有真的就觉着会看出个什么子午卯酉,没想到这么一戳,竟真的捅出了活老虎来了。
“你听我说,”言如锦咬了咬下唇:“京城内前一阵子因为宫内御用之物流传坊间,皇上命严查不怠,你那个吉祥,他既然是军中的人,想必不是个坏人,那东西、或者是他的上司赏赐,或者……”
言如锦不像曹宜,她不想把“吉祥”一竿子打死,毕竟若“吉祥”不是个好的,那么言双凤这一次,岂不是又是“遇人不淑”。
她宁肯这是个误会,那样的话,吉祥无碍,言双凤无碍,曹宜也无碍。
言双凤没等她说完便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会坏到什么地步?”言如锦的声音很温和,眼中却透出几分忧虑:“凤儿,我从来没看过你这样、惊慌失措的。”甚至有点惶然不可终日的感觉,让言如锦心惊。
言双凤对上姐姐担忧的眼神,总算把心里那许多的话先忍住:“不管别的,总之先要把姐夫弄出来,他可不是个能呆监牢的。”
本来,曹宜无事也是言如锦所望,可此刻她却拦住言双凤:“等等,你要怎么弄?你可知道先前的那些案子里,但凡经手皇族御用之物的那些人都会被牵连,你这会儿不用想你姐夫如何,还是快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言双凤甚是意外,本来以为言如锦这会儿必然最担心曹宜的,没想到她竟来说自己,她惊愕之余,不由动容:“姐姐……”
“凤儿,”言如锦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这次是为我上京,如今这些事也都算是因我而起,山庄那里还有一帮人等着,你可不能有个长短。”
她念叨了这句,忽道:“你不如,先去方家吧,要是真的事发,方家至少不会袖手旁观。”
言双凤心中五味杂陈,听言如锦说到最后,她忽地也想到方守恒先前跟自己说过的话,当即回神一笑道:“事情没坏到这种地步,我心里有数。”
深深呼吸,言双凤走到门口,叫丫头把苍鹭找来。
“你去一趟京兆府,”言双凤望着面前的魁伟男子,不露声色地:“问一问曹爷到底是犯了什么王法,如果能够搭救,就帮着周旋周旋。”
苍鹭早听闻了曹宜又给捉了的事儿,听了言双凤吩咐,答应了声,径直去了。
“你叫他去做什么?”言如锦不免担心,着急地说道:“这会儿不躲着,还叫人往前凑呢?赶紧把他叫住还来得及。”
“不,”言双凤举手制止,目送苍鹭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似是而非地回答:“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我所想。”
苍鹭没料到的是,曹宜“供认”的这么快,这少爷一点苦也受不了,被京兆府稍微吓唬,就带人往泉涌巷去了。
不过曹宜只从蓉姐儿口中得知吉祥住在泉涌巷,并不知真正地点,耗了半天时间,弄得京兆府的人失了耐性,以为他是故意耍弄他们。
就在要把曹宜带回京兆府用点刑的时候,有个救星飞马而至,马儿还没停,人便道:“且慢。”
王司尉抬头看见,大吃一惊,赶忙迎了上去:“宋公公!您怎么在这儿?”
马上的人身着褐色锦衣,面白无须,果然是个太监,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模样的随从。
来人笑看了眼灰溜溜的曹宜:“王大人,这件事实属误会,那东西,原本是陈王殿下所予,你们京兆府也不用再为难曹公子了。”
王司尉大惊,连曹宜也吃惊不小,王司尉半信半疑地:“公公,这、当真吗?”
宋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哟,连我的话你也不信了,那你跟咱家即刻去陈王府,当面儿问问我们王爷就知道了。”
“下官不敢!”王司尉赶紧跪地请罪,又回头喝道:“还不放人?”
手下之人把曹宜松开,曹宜却还呆站原地不知所措。
那边宋公公笑嘻嘻地望着他道:“曹公子,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吧,别叫家里人为你担惊受怕的。”拨转马头,他又道:“还有,既然给了你宝贝,那就好好地收着当传家宝就是了,干吗还要拿出来给人瞧呢?这不差点儿瞧出毛病来了?要是我来的晚一步,你越发要吃亏了。”
曹宜半懂不懂地,只好唯唯躬身:“公公说的是,多谢公公救命……”
宋公公道:“这是我们王爷吩咐的,你倒是不用谢我。”他说完后一甩马鞭,竟自去了。
剩下王司尉跟曹宜大眼瞪小眼,终于王司尉道:“曹爷,既然这是陈王殿下所赐,你怎么不早说?还带我们在这儿乱转,是想害死兄弟们么?”
曹宜心想:自己也是才知道的,这往哪儿说理去。
遂苦笑着赔罪道:“实在对不住……这其中、一言难尽,改天我请兄弟们喝酒。”
王司尉见他这样知道进退,何况仿佛又有陈王做靠山,哪里还敢如何,当下笑道:“岂敢岂敢,今日多有得罪,曹爷不怪就罢了。对了,那长命锁还在衙门,您是想跟我们回去拿……”
“不不,回头我叫人去取吧。”曹宜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坚决不想再踏进京兆府一步。
“那回头我亲自送到府上,那样贵重之物,怕出个意外。”
大家打了一阵哈哈,把这件揭过,王司尉才带人去了。
等曹宜有惊无险地回到府内,天已经黑了。
夫人翘首以待,见到他身影出现,心肝肉儿地叫着扑上去。
曹宜不理会,把迎上来的母亲推开:“回头再跟您说。”竟一路小跑撇开人走了,把曹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几乎噎住。
长房门口,蓉姐儿陪着言如锦站着廊下等候,远远地见曹宜健步如飞,毫发无损的情形,母女两总算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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