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襄敏压住她的唇,似笑非笑地说:“不许。”
言双凤的眼珠动了动,压下他的手道:“不想听,我还懒得说呢。”
赵襄敏其实是想听的,但却知道她嘴里的这些诗词歌赋之乎者也,多半都是从方守恒那里学来的。
不过这个他却是想错了,这首诗,是言双凤从言如锦那里学会了的。
窗外的雨声仿佛大了些,风不知从那一扇窗吹进来,带着些许潮润的水汽,半落的床帐轻轻摇晃。
言双凤趴在赵襄敏的胸口,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赵襄敏虽然喜欢这样相处的情形,却不大放心,便问道:“不叫你背,生气了么?”
“谁没空生这种闲气,我没那么大气性。”言双凤咕哝。
“那在想什么?”
言双凤转过头来,看他斜倚着玉枕,一只手臂架在脑后,半歪着头打量自己。
“皇上,真的是因为你不听话,才把你关在宫内不许外出的?”她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
赵襄敏道:“嗯。”
言双凤说的“不听话”,指的是他一心想许她魏王妃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
可是在赵襄敏跟皇帝之间,自然不是这样简单,可用在这里,并不违和。
“那现在放你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赵襄敏的笑意更深了些:“你方才不是跟晋王说了么?”
“说什么了?”
“你说你当了魏王妃,就是他的嫂子,是他的长辈了。”
言双凤一震,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她盯着赵襄敏,半晌才道:“你可别告诉我,皇上……当真答应了?”
赵襄敏道:“不然呢?”
“我不信,你别哄我。”言双凤坚决地摇头。
赵襄敏探臂过去,勾着她的肩把她重新抱了过来:“我说过的话,岂能不算?”
两个人相距很近,四目相对,赵襄敏又道:“你又为何不信?”
言双凤的眉头动了动,表情复杂地,她哼了声:“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皇上怎会允许你娶一个……”
赵襄敏的脸色却很平静:“我只要娶我喜欢的人,如此而已。若不是你,就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言双凤不知自己是狂喜,还是过于震惊,只管直直地望着他。
赵襄敏道:“凤二,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又怎么看,你也不要理会,好么?”
言双凤低下头去,散在胸前的长发,有些都搭在他的身上,言双凤轻轻地笑了声:“原本我非但不会理会,还应该欣喜若狂呢。毕竟这对我来说,是先前做梦都梦不到天大的好事啊。”
赵襄敏很安静地听着:“然后呢?”
言双凤看看他:“我不知道,我、我总觉着像是在做梦一样……”
赵襄敏眼神一变,却笑了笑:“说什么胡话,要真的怕,那你掐一下自个儿,试试看疼不疼就是了。”
言双凤果然伸手要往自己手臂上拧,赵襄敏忙握住她的手:“傻瓜,别干这傻事,我还是宁愿你掐我。何况真不真,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稳稳地握着她的,让言双凤突然想到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个却是从方守恒那里学来的。
赵襄敏见她垂眸打量自己的手出神,便轻轻地揉着她的:“京内的事,多半已经了结了,你想在京中大婚,还是回龙城?”
“大、大婚?”言双凤都结巴了。
赵襄敏道:“实不相瞒,我想尽快把名分定下来,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凤二是我的王妃。”
他的语气始终是有些平静的,但这两句话,却好像烫人一样,烫的言双凤的心一颤,脸颊都慢慢地红了起来。
言双凤随口说道:“你怎么……这么着急似的,竟像是个怕遇到负心郎的大姑娘。”她信口胡说了这句,自己才回味过来,这种玩笑话之前在山庄她常说,此刻说完,又意识到这会儿跟山庄不同了,赶忙看向他。
赵襄敏却叹了口气,戏谑地笑说道:“这话也不错,万一你吃干抹净了就想跑呢?又不是没跑过,天下人都知道咱们是夫妻后,你就没法儿抵赖了,不是么?”
“谁知道,不过……”言双凤咬着下唇,想笑,又忍住了。她思来想去,还是诚实地往赵襄敏身边欺了过来:“还是先吃干抹净再说吧。”
这一宿,雨声不绝。
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哗哗啦啦,有时如琵琶弦急,铁骑突出,有时又似清音袅袅,余韵悠然。
如此天籁之声,仿佛是一首高低起伏、配合绝妙的乐律曲子。
次日,早早地雨就停了,言双凤却照例又是晚起。
她的体力毕竟不能跟赵襄敏相比,昨晚上因为小别重逢,又因情生意动,便越发地肆意,且仗着外面有雨声,在那忍无可忍的时候倒也颇放开了些。
依稀记得,在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之时,赵襄敏曾喂过她几次水,而她自己连抬抬手指都不能够,只能任凭他摆弄,连怎么睡着、何时睡过去的都毫无印象。
言双凤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出意外,满眼光明,天早就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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