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将不需再去学习谋略消息告之华佗,听其吩咐再过两日便要往江夏一带行医。经过这三月来仔细观察,华佗终于完全放下怀疑心思,不再藏私,欲要倾囊相授。
想之前刘晔那般高贵身份,却甘愿师事他这“贱民”,这本就很难让人理解。三月朝夕相处,足够看穿一切伪装,华佗已然相信刘晔确如他所言,“数月不得回归家府,是真心为医道而来。”
此时的华佗只有一位大弟子,于江东一带行医,当时医者属于“工匠”贱类,现在有位“落难”的大人物真心愿意学习,索性便认真教了,说不准将来有一日,让后面医者得福,地位提高也算正理
两月多时间,刘晔终日尽在华佗悉心教导下,先后历江夏,九江等地,终于在华佗不时感叹下完全将理论知识记住,正在这时,他们也接到孙坚欲再与刘表开战,两家皆紧张战备消息。现今刘晔跟从华佗已有近七月时间,思及幽州只怕日久生变,他便直接告之华佗,需得回转北地。
坚持继续在江东一带行医的华佗拒绝了刘晔一同北上提议,临行前将亲笔整理编成二十余卷书册授与刘晔,其中自有他几十年医学经验,常见病情诊疗等等。
刘晔感激之下请华佗为此书命名,最终名为青囊书。
收好这本宝贵的医书,刘晔拜别华佗后,与胡六一道,小心绕过现今黄巾余乱四起州县,多从人迹罕至处穿州过县,往北而行。
这一日间,来到颖阳地界,刘晔认清日头方向,再问过当地百姓道路后,沿密林而行,却不想,正行间忽然一股极强的危险感传来,刘晔赶忙拉着胡六俯身避过,只听得“嗖嗖”两声连响,再看时,已见得两枝羽箭从头顶飞过,直直插入身后树干,发出两声脆响后,箭杆颤动不已,可见其力量之强
“谁人偷袭于我有胆且出来讲个分明,否则休怪吾枪下无情”
刘晔与胡六对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起身,分别藏身于旁边大树后,胡六轻轻拨刀出手,刘晔细细听着动静,半晌后见到却无偷袭者半分动静,刘晔便扬声问道。
“哼不过便是官家走狗,何必遮遮掩掩,直说你二人是为我周某项上人头而来便是有种你们便出来,看吾箭疾还是汝等腿快”
片刻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七十米左右响起,那却是一个小山包,面向刘晔这边五十米内皆无阻碍,只有几从低矮灌木,其上有几块石头交错接连,想来那人便是藏身其后,占据制高点。
刘晔这一听便知其中只怕有隐情,想来这条路却是最近通向大城许县,若是再退回去,便要再绕行百里,他当然心里不愿,于是便出口问道。
“兄台,只怕有些误会现今你不敢下来,吾亦未必会上去,容你我细说一番如何”
12收周方回归幽州说刘燕学医细由
幽州原本有三大世家,一为公孙,二为张氏,第三便是田家了。可局势演变至今已完全分明,先是张氏一族出来张纯,张举两位敢自称“天子”的人才,被刘虞一纸令下,多有受牵连者,从此一蹶不振。再者公孙氏由公孙瓒统合,数年间便全数移往北平,如今刘虞治下的就只有田氏一族独大。
更兼得当家人田裴得戏志才这般谋略高才,揣摩刘虞心意下进策皆纳,事事顺利,仅一年间便权势再增数倍。对于刘晔,他先前虽无好感却知其身为刘虞之婿,说白了就是刘虞嫡系,想完全掌权排除刘晔在外应是不可能,可现今这般士人侧目崇敬目光,家族亲辈皆得利益,势力稳固,更兼得有戏志才分折局势,他心底渐渐悄然火热
当刘晔回到蓟城时,时间是公元190年3月。
他的身边却多出一个随从,不是别人,正是三月前于颖阳县效偷袭他之人,其中确有故事。想他名为周方,字子平,江夏平春人,生得身长近八尺,浓眉大眼,面黑短须,现年十八。其父母早亡,少好任侠,两年为友意气杀人,孰料其友并不领情,怕牵连自身故而举报官府,他死战得脱,匿于山野之间。于年前行至颖阳,为猎户。
自藏匿山林,以打猎为生后,周方性情大变,其间更因为他所杀之人为当地豪强之子,多有受悬赏前来杀他之人,那种情况下,由不得他不怀疑刘晔两人别有用心而先发制人。那日后来,还是靠刘晔抛出随身印信才使他完全相信,见刘晔并无半点高高在上架子,周方思量自身情况,便请求为一家将,随刘晔身后,也不负一身武艺。
刘晔稍问几句,发现他兵略皆通,年龄既幼是为可造之才,也不计较他现时那冷漠,多疑性子,点头收下,更兼得周方熟知道路及山间行路,一路指引下还算顺利地绕过不少战乱之地,三月后终于回来。
这过程中却是不那么好受,山野露宿,多吃几次补充的干粮,三人都是瘦了不少。胡六却一直不放心见面就偷袭刘晔的周方,明摆着就是处处防备,刘晔睡下时他一直侍立,实是撑不住便于白天休息间打个盹,对此周方也是冷面以对,倒让刘晔颇有些头痛,一边感叹胡六之忠心,一边又想着这周方性子将来若不改过,只怕迟早有些麻烦
于下午入城后,刘晔便直赴府中,他为了一路掩饰行踪,穿着打扮倒似普通逃难百姓,脸上亦是尘土污渍相间,直让开门的家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一年前出征时那位英姿勃发的姑爷刘晔。
入内见过家人,自是看得吴氏和刘燕心疼不已,经过一番沐洗,换过衣装后,这才显出本来面目来。
刘晔看似更瘦,实则每日勤练“五禽戏”并“无影”枪法,从未落下,身体反而更加强壮结实,只是面上风尘日晒,有些显黑粗糙罢了,可如此反而淡淡透出一股成熟的魅力来,看得三位女眷眼中异彩连连。
“小别胜新婚”,许是知道如此,晚上归来的刘虞只是随口问过几句,只教刘晔先在府中好生同刘燕聚聚,有事自会再来传他。这似乎如同往常一般的话语却总让刘晔直觉地感到一阵不对,好像刘虞在掩饰什么
刘晔与妻子当夜自有一翻蜜语激情
此后三天,刘晔同妻子一起悠然度过,有空便说些这一年来所见所闻,听得丈夫学习医术,刘燕很是不解,于是这天也就问了出来:“夫君为何去学那贱民之术先不说其它,便是父亲知晓,只怕都会怪责于你妾知父亲前番手令是教你投奔徐州陶谦,由他庇护,早则半年,迟或一年,见机可悄然回转。妾愚昧,未知夫君这般高贵身份,便是精通医道,自降身份操持又能救人几何只怕徒遭他人耻笑”
“燕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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