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汝不过小小别驾矣,够胆逾权杀我耶”
偏生段晖这厮见到刘晔先前被众多属吏言语弄得疲于应付,还以为现今刘晔只是意气行事,于离职前发一番怨气,见惯此种场合的他那里会将刘晔所说话语吓倒毕竟那个时代若不尊上官命令,便是形同叛逆量刘晔也没那胆子行事,可是
段晖显然低估了刘晔于襄阳苦学谋略三月,将性情磨砺后行事更加果决的程度
“且睁大狗眼看明白了,吾刘晔敢杀汝否”
刘晔冷冷地盯视段晖,“锵”然佩剑出鞘,紧握于右手,左手猛然挥手,大声喝道。
身边胡六和周方知道这是他示意立即动手,两人便皆拨刀在手,各自暴起发难,将两名反应过来欲要抵挡的段晖亲卫数招杀死,而后刘晔则是淡然地将佩剑搭上段晖颈侧。
“子扬吾还未决定,汝安能就此行事”
刘虞这时才知刘晔性情有如此变化,若是先前他便绝不会这般逾礼行事,如此众多属官面前,他如何能拉下面子来当下大怒拍案问道。
“刘别驾莫要冲动,汝这般性情只怕会让吾等寒心,往后焉敢与汝共事”
本来很是心惊刘晔果决行事的田裴在戏志才附耳传过几句话后,眼前一亮,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想着心中那目标似乎近得触手可及,若是能真的排除刘晔在外,最多以后刘晔亦只是一郡太守而已,而他田裴则成了十数郡的幽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这般作念,顿时胆气一壮,作悲天悯人状说道。
“刘别驾,有话慢讲,莫要啊”
段晖亲见血腥在前,直惊得魂飞天外,赶紧求情,可话语却随着刘晔手中加力,利剑割破喉管,连短暂的惨叫都戛然而止告终,刘晔那冰寒的面孔,在段晖感觉自己意识随着急速喷涌的鲜血而迅速黯淡的最后时刻内,是那么的清晰
“若是没惹恼这位煞神,吾命实则不绝于此地也”
这是段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
15鲜卑扰边欲寇境刘晔掌印任都督
190年4月16日,鲜卑数部因去岁严寒冻死羊马无数,近来频频有多支小队入境入察探,疑为复起劫掠郡县之念。
想这于东汉初时从属于匈奴,后得机壮大的鲜卑族自一统各部建立东、中、西三部的军事部落大联盟,并且联合其余各胡族数次击败汉军的鲜卑大人首领,可理解为王位檀石槐于公元181年死去后,鲜卑复又成为诸部林立的分裂状态,其后继任的和连又是个难得的蠢才,不过几年便在一次略边战中被杀死。
地域广阔的各小部鲜卑统领们皆是虎视这一族共举的“大人”位,谁也不肯服谁,西部鲜卑联盟最先叛离,漠南自云中以东分裂为三个集团:一是步度根集团檀石槐后裔,拥众数万,据有云中、雁门一带,二是轲比能集团,分布于代郡、上谷外围等地,三是原来联盟“东部大人”所领属的若干小集团,散布于辽西、右北平和渔阳塞外。其中轲比能集团势力强,影响大,原本历史上于袁绍一统河北后,多有为避其苛政的汉人来投。轲比能令其族人向汉人学汉语,识汉字,学兵器制造术,势力渐而更加强大,控弦骑兵达十余万众。
轲比能所居处是原先檀石槐所建王庭,在高柳西北三百余里的弹汗山上,刘虞上任时,正巧赶上和连身死不久,各部争权乱势起伏,其后刘晔来到代郡更是雷厉风行,让代郡这个实际上大部地方落入鲜卑各族手中的边郡迅速军力强大起来,将各族乔装为匪的战士扫灭驱逐,等到各部首领们发现不对时,代郡已有兵员逾万,更有边塞驻军两万余人,各部不能推出一位众望所归之人来统合行动,故而虽恨却亦得将心中躁动心思压下,只想着有别部先来探探似乎从未停止扩充兵员的代郡底细,反正他们名义上可算归属于大汉,没有正当理由,一般汉家军队是不敢与他们精强的骑兵交战的。
就这样,原本历史上于这段时间迅速崛起的轲比能一部,因为刘晔的强势出现,让鲜卑各部多处于观望状态,未多加火并,故而到现在,轲比能才征服了四五个部族,如今的他却有些心庠了,代郡经过这的五年的治理,兼通商互市之利,民富粮足,由不得雄才大略的他不动心。这次派出数支小队寻衅,就是他的一个试探
殊不知,这一来正好为刘晔与转过念来,想轻轻揭过此事的刘虞因为杀段晖后,其下属吏纷纷进言斥责刘晔而找到下阶理由。
杀段晖前夜,刘晔本就与刘虞详谈一个时辰,更是清楚地分析了董卓绝计活不过许久,公孙瓒之事迫在眉睫,州府之内外,田氏一族占据要职,内忧渐大近在眼前等等。
刘虞性格很奇怪,对于他认定自己决计不会错的事情,比方说如何理政,对待百姓异族态度等等无论何人有反对意见,皆是一概不听,坚持己见下令。而对他没把握的事情却是极容易受人看法左右,正是熟知这一点,刘晔才当机立断,直接以果决的魄力当堂斩杀段晖这位与田裴一干人搭上线,拥有威胁借口极易动摇刘虞决定的“天使”
这样何尝不是对田裴他们的一个警告刘虞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现在完全听从刘晔一人之见,不顾所有人意见。本来也确是如此,广纳言本就是上位贤者需具备的一个条件,如果全凭自身臆断,或是只听亲信所言,如此独断专行,亦不过是取死之道罢了
可这般下去,迟早会有大祸临身,经过数月学习谋略,已足够应付一切的刘晔亦只能现在就开始谋划,欲将一切归置到自己控制范围之内。
再思索现今情况,刘晔心中急速转念间,猛然脑中一亮,刘虞这种性子若是能得几位智慧高绝之士在身旁,稍作分析能与刘晔站在同一阵线岂不比他独自一人疲于应付好得多了
于是,杀段晖当天闹得不欢而散后,私下里与刘虞再解释通透,刘晔便举荐田丰来州府,他愿以别驾之位相让,只统领兵事即可。
事情已然发生了便要想着如何去解决它,刘虞在结果已定的时候再来听刘晔分析一次,自然觉得句句深入内心,对于刘晔坦白的苦心也是有感而叹。
当初的三大家族,本来互为掣肘,谁能料得到仅是四年之间发生这多事情,留下田氏一族成尾大不掉之势士族大家的力量若想一州安宁,就不得不用,可如现在田家这样却又有了喧宾夺主势头,处理不好在这乱世年月,被完全架空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情况下,刘晔提出了牢掌兵权,私下不许田氏渗透,保持根本策略深得刘虞之念想。
gu903();于是,在刘晔居住在家不去州府中理事,刘虞亦不作结论这般“冷处理”一月之后,田丰来到州府中任职同时,亦带来这个经他分析的让刘虞心下担心同时,亦对其才能侧目相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