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请你带五千精兵随我大军前去蓟县趁机交给田元皓,由他安排将这些兵马藏匿,只待合适时机自有大用处,可却需得紧守秘密,此事若无机会,便是阿父亦不需告之,如此才能起到奇兵作用”
刘晔见到齐周问起,便将自己打算细细道出。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子扬你是要俺与子华配合,在适当时机发难,要击败敌军救刘幽州于危难之中”
张飞也理出头绪来,忙细问道。
“嗯,可以这般理解,但完全击败势力强大的公孙瓒只怕不可能,两位兄长只需救出阿父为首要目的,其余则尽可见机行事”
刘晔也不想说得太多反而干扰了张飞以及齐周以后具体战略思路,让他们不能随机应变,反而不美。
再有如何细作交待不表,只说两日后,代郡城外,刘晔齐整的一万七千大军便要开拔,除去其中五千齐周所领士卒需得布置在蓟城,刘晔此次去长安便只有一万二千兵马。
骑兵两千五百,表面上手持桦木弓,身着轻皮甲,各佩内装二十枝箭的箭筒五个,实际上辎重车内却有丈八骑兵枪,骑兵弩,马铠,两分铠等等重甲骑兵专用装备,此两千五百人又是经过精挑细选,不仅身强体壮,更多有后来道人,当阳,狝氏三县骑射皆精的边民投军后所挑者,经过数月整训,已然完全适应平时轻骑作战,需要时便可结阵为重骑兵突击的“两栖战法”。
其余九千五百人却是将刘晔一直苦心训练的弓弩手家底拔出一半,有三千弓手,两千弩手;另披甲混编枪戟兵两千,刀盾重步兵两千五百,表面执各自配发兵器,实则在辎重车内亦存有八千神臂弩,可于战阵时人人皆可持弩列发箭阵,其后再弃弩执兵回归本职结战阵接战,此可谓最大利用有效资源,加大军队战力方法。
后勤又有征用民夫八千,一百位安阳书院新挑选出来担任医疗队成员的“实习”少年,浩浩荡荡两万人马整军备武,只待刘晔来后,即刻便要出发
16任前路艰险渺茫吾却要勇往独闯
代郡城内,刘晔府中,刘燕带着一直以来着下人照看,现已在安阳书院同别的孩子一起识字读书的郭淮为刘晔送行。
趁着无外人在场,便伸手替刘晔细细整理身上的百花锦袍,束腰青色腰带以及素色披风。一番担心情意,尽在这微小的动作中悄然体现。看着刘晔佩剑腰际,目光坚毅沉着,英姿勃发样貌,担忧的心情似乎也被刘晔自信的目光感染而减轻不少,她微微露出笑容,再拉着六岁的郭淮道:“淮儿,快来与义父说出你想说的话”
郭淮在刘燕饱含鼓励的目光下,终是鼓起勇气,上前两步抬头用虽显稚嫩却是清晰无比的童音对刘晔说道:“嗯淮儿等阿父打败坏人回来,再带淮儿出去打猎,玩耍。还有讲好听的故事,阿父可要快些回来才是”
“哈哈哈放心吧淮儿,若是一切顺利,快仅半年吾自会凯旋归来,到时候便检查你的功课,要是进步不大,可别怪为父惩罚于你哦”
刘晔双手抱起长得眉清目秀的郭淮,轻轻捏了捏他粉嫩的脸蛋说完,过得片刻再放下他,复伸手轻握下妻子双手,动了动嘴唇,终只是说出四个字来:“苦了你了”
默然半晌后,他终是面色一正,收拾情怀在数十亲卫拥护,刘燕那饱含担心并着理解宽容的目光注视下,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任他前途艰险渺茫,吾自凭信心热血独闯
当刘晔于三日后领大军到达蓟县,自己再领亲信入州府见过刘虞作些必要交接手续后,瞧空便暗教田丰与齐周见面,借着大军在此补给作掩护,悄然将五千兵卒分为几批送入蓟城之中,便是齐周都听刘晔吩咐,未回家中见过刘虞,只依田丰安排,同属下士卒以各种名义渐渐聚合于城北几处大宅院之中。
见齐周所领兵士已安然入城,刘晔便在四月十日,再次领一万二千兵马南下,要穿幽,冀,兖等数州,过虎牢关,洛阳,函谷关而最后入长安。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众多诸侯,他们先后得到消息后,自有不同反应,先说州府中
田裴将手下送下信报放下,问下首安然落坐的戏志才道:“戏先生果真料事如神,说刘晔必接诏令,他果真便接了但若他真个将天子接回,那岂非大事不妙”
邓志才微微一笑,口中却淡然答道:“明公何必着急此去长安又何止千里大军开拔,便是无甚耽误,也至少需得五十日方能抵达,此一路先后经过公孙伯珪,袁本初,新近崛起的曹孟德,甚至还有袁公路,孙文台地盘,仅是这些诸侯只怕心思就值得揣摩,刘子扬所带仅是万余兵马,实是不够看了些。”
顿了顿,静等田裴消化完消息,他再继续说道:“便算是这些诸侯各怀鬼胎,放他过去,那函谷险关便非万余人马能拿下,其后更有或潼关,或武关,青泥溢口关两路险关,再有郭,李两个十数万西凉悍卒;虽说他等是争权夺利打得热闹,但若有外敌来此,却又会立刻抛下成见,一至对外。到时刘晔攻关不克,亦不可能从洛阳绕道北上,经乱势大起的并州,过长城塞外再绕过黄河入长安而天子实则为李,郭挟制于万军之中,长安是为坚险雄城,刘晔他又凭什么去迎出天子”
“再有最为关键问题,先前刘晔与鲜卑争战是为本地主场,此去千里之外,他最多便能带三月粮草,后面处于敌方势力,又哪来的粮草补给,辎重支持此一路算下,便是他刘子扬再如何精明了得,都可算全无胜算明公可安心,只静待时机与袁本初加紧联络,共同将公孙伯珪击败,然后便可尽掌幽州大权于手”
田裴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听戏志才说这番话语,却依旧是心潮澎湃,眼神亮光闪动,片刻后却又收回,颇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戏先生,想刘晔他从出道以来似乎从未真正失败过,便是上次鲜卑两万有余骑兵寇境,连先生都言他几乎必败,他却是不知用甚法子竟然迫得轲比能那厮退回。吾实是有些担心他若真将天子救出,奉迎回来,那被他早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田氏一族岂非大难临头毕竟吾等私下作的那些事只要细作察探便可知晓”
“明公勿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戏志才心里暗叹田裴这家伙实在是成不得大器,不但做事瞻前顾后,更是没有一点魄力胆气。也只有不轻鄙他“贱民”身份,还算善纳言,“百依百顺”这两点好处。
可现今他却是势成骑虎,一开始就站错了位置,由不得他不继续走下去
gu903();看到如今处境,戏志才默然在心里渐渐想起一个问题:若是他当初不是因为曹操那句“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担心自己以后不小心便被曹孟德给“负”了,惹来杀身之祸,就跟在曹操这位精明非常,识人善用而又极有魄力的主子身边,那么他是否会过得更好些